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激动的,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期盼的。
可是监狱里怎么说也有上百个犯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轮到我们的,就这样,我们就像傻逼一样等着,从热情满满一直等到花儿都谢了,而且这傻逼还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大哥,感情你昨天说的惊喜就是……”
“嘘……”我打断了李老三的话,没让他往后说下去,心照不宣,难道他就不懂这个道理?等着,要到了,要到我们了,忽然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仿佛那个小护士就站在我的面前。
因为人数比较多,一般的流程都是在房里按顺序检查的,但是,就算是犯人也是有隐私的,所以一些比较隐私的检查就会被安排到一小间封闭式的审讯室里检查。
“三号房,可以排队了。”当听到医务人员喊到三号房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拥而上。
“别挤,别挤,我先来。”
“是我先来的,我先,我先。”
嘈杂的声音挤满了三号房门口,一个不让一个,一个挤一个,谁也不让道,我看这个情况每个星期都发生一次,早已经知道对策了。
“李老三,报答大哥我的时机到了。”我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李老三一声叫唤,声音不大,不过只要当事人能听见就好。
只看见李老三愣了一下,立马大叫一声“停……”
在这三号房里现在除了我就是李老三最大,他这么一喊,谁还敢争着朝前去?
估计是他回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位大哥要伺候,差点忘了,所以他喊了之后说了一句“让大哥先来。”所有人都忌惮李老三了,听说是大哥,就算一百个不情愿,那还不是得等着,要抢也得大哥走了再抢啊。
于是所有人都分开,让出来一条道直接通向门口,李老三哈着腰跑过来,脸上的笑容那是一套一套的,天知道他其实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大哥,请。”他还作势伸手请我先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请我走,跟着我不就第二个出去了么,多好的办法,谁敢说?
不过我想着,要是换在以前,现在哪有这样的待遇,说不定腮帮子上早给踩了几十个脚掌印,回来还得洗衣服,这衣服早就不禁洗了。以前被欺负随时要换,哪有那么多衣服换。
怎么说我也是老大了,老大总得有点老大的样子啊,所以在我向着那条光明大道走出去的时候就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估计他们看到的只是我得瑟的样子吧。
可就是要你们看看我现在得瑟的样子,以前被你们欺负的多了,现在让你们眼红死了。
我走过去的就那么几步长的距离,却像是走过了一段途径天堂的道路,也似乎听见了他们心里不满的声音,可就是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肚子里烂掉。
“三号房,干啥呢?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我还沉浸在走霸王道的喜悦里,冷不防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下一秒我就飞奔了出去,只听见李老三在后面喊着:“大哥,等等我啊。”
“老大,等等我们啊。”这是向左向右喊出来的,我已经来不及想象后面那些囚犯是怎么看我们的了。
我们几个走到了门口,却一直不敢走就去,在外边心里坐着深呼吸。
可能是等太久了没有见人进去,女孩子的声音又放大了。
“下一个。”
“大哥,走啊。”李老三也等得不耐烦了,用手肘催着我,示意我快点进去。
“急个毛线啊,你急什么?”我还没有准备好,怪李老三催我干什么?
“好好好,大哥,我不催你,不催你,你慢慢深呼吸,慢慢来,我等得,等得。”李老三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对我说着,可是看他皱的眉头我就知道他已经等不及了。
“下一个,快点啊。”
“来了来了”小护士又催了一遍,我立马回答着,一下子跑了进去。
“怎么那么慢?我还有好多人没看呢,累死了。”小护士看都没看,直接在药箱里翻着抽血用的针头和容器,所以他也不知道进来的是我。
当她拿着搜寻好的器具转过身来的时候,看着我。
“原来是你啊,我还说怎么那么磨蹭,怕打针还是怕我摸你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脸刷一下就红了,记得每周一次的体检里是有那么一项要有肢体接触的,上一次我还记得弄出了好多尴尬的场面。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知道害臊?”我数落着她不知道害羞。
“害臊?我是医生,医生懂吗?救死扶伤,不是因为知道害臊就不救人的,要不然人家做手术的你还让人家穿着衣服上手术台啊。”听我这么一说,那小护士不乐意了,给我教训了一顿。
忽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凑上来,用手指头指着我的鼻子,一副调皮可爱的模样。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了?说我不知道害臊?我对你做什么了,你这么说我?我没扒你衣服,没脱你裤子的,啥玩意儿啊这是。”她收回了指着我骂的手指头,拿起了身后的针管和容器。
“坐下,拿着。”丢给我一个胶皮管子,只有一根小手指头的长度让我拿着,我真的,抽血化验,每个星期都来一次,我们在狱里的人一不暧昧,二不碰女人的,难不成还担心我们有什么艾滋病啊。
我想着,心里就范起了嘀咕:“你说吧,我们在狱里能干啥?伙食又不好,还每个星期都要抽一管管血,再抽几次不快成干尸了。”
“袖子拉起来。”她就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样,严厉的让我把袖子拉起来。
“喂,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啊,你谋财害命啊?就不能轻点?”我刚想问她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没想到她一针给我扎进了血管,疼得我怪叫,Y的,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