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是陆君生留给虞华唯一的东西。
她怎会不好好护着。
“陛下脉象平稳,心疾之症只需好好调理,切勿忧思过度,熬夜伤身,臣去开几幅调理的方子,吩咐御药房送来。”
为何来的不是李御医。
李御医乃是越国御医院的院判,医术高明,只他一人为这陛下每日诊平安脉。
“为何不见李御医?”
“回禀陛下,李御医在陛下宾天之时,已解甲回乡。”
为何在那个时候回去?
“下去吧。”
解甲归田,这时机为什么如此的巧?莫不是里面有什么蹊跷之处。
“福喜,本宫免你死罪,去将李御医找来,本宫有事问他。”
“跪谢娘娘圣恩,是,老奴这就是办。”
福喜是陆君生的人,虞华又怎么忍心伤他。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她之外,与陆君生有联系的事物是越来越少了。
虞华自当珍之重之。
即便如此,她对着自己是多有鄙夷之意,人是同虞华亲手害死的,如今做这等姿态,自己都觉得无耻之极。
可奈何,虞华想他。
思之如狂。
韩琛亦如是,他对着沈眠思之如狂。
他上辈子瞎了眼,未曾看到那个深爱着他的沈眠是如何对他珍重,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最终却是死在他韩琛手里。
他知道他不配叫沈眠原谅他,他没有这个资格。
可他再一次回到了原点之时,他是欣喜若狂的,他终于可以拥抱爱他入骨的沈眠了,此生就让他带着上辈子对沈眠所有的亏欠,好好的爱护她,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
韩琛信心满满的规划着他同沈眠的将来,却谁知这命运最喜欢看着众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眠也是重生一世。
他韩琛将自己变做上一世沈眠最希望的模样,可如今却是失了最爱韩琛的沈眠 。
多么讽刺!
原来,天意最是捉弄与他,给予这世间他最想要,却是当着他的面,将这击个粉碎。
对着深爱他的沈眠,韩琛有着千万种把握可以将这纳入怀中,此后再不然她历经风霜雨雪。
可沈眠不爱他,如今的沈眠恨他入骨,巴不得食其肉,喝他的血。
形同陌路与他们而言,竟是最好的状态。
韩琛从未如此的沮丧过,他带着上一世记忆,看着那些熟悉的人和事物,一点一点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他喜欢所有事情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
可陆君生死了,这越国便是如今的一盘散沙,他如今成了一个女子的臣下,如此的韩琛,如何同以后的孟韫斗?
如何,夺回他爱的沈眠?
韩琛第一次醉了。
自打重生以来,他都没有如此的放纵自己。
他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只要出了任何的差错,他都有可能失去他得来的一切。心中对着上一世念念不忘,重生便是走的颇为如履薄冰。
越国的大臣都只看到他韩琛成为陆君生的宠臣,帝王对他韩琛委以重任,授以兵权。
谁人看到他而立不到之时发间藏着的银丝?
韩琛醉在自己家里,他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伺侯。
他韩琛的脆弱与无能,还不需要别人来同情。
除非,她是沈眠。
若是脆弱能够挽回她,他韩琛不介意如此为之。
韩府的大厅之内,韩琛一人醉死在此,仆从远远见到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一抹绯红朝着大人所在的客厅走去。
来的人是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