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本就是没打算在这山寨之中耽误太多的时间,这京中如今传来消息这大辽的人亦是有了动静,而大辽之中能够对着他刚刚有所动静的那件事有了如此的反应的,怕是此人与庆荣郡主自然的逃不了多远的关系去。
如今这一盘棋子是下的越来越大了。
不过,那又如何,如今这所有的一切依然在他韩琛的掌控之中。
即便是他不在那京都之中,这脱离自己掌控之事,他韩琛还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的一切,只要是他想要的,必然是要紧紧的抓在手中,不然的话如何才算的他韩琛之物?
这越国的山川河流也罢,江山社稷也好,这些统统他都要抓在这手中,如此的话,还有何人可以拆的开他想要的一切?
韩琛这心中所爱之人自然亦是如此,这沈眠的人他是要的,即便是如今的沈眠的一颗心不在他韩琛这里,可是他韩琛相信,只要他将沈眠留下之中,他自然是会有办法使得他们二人如上一世那般,只不过他不是会像上一世那样负了这沈眠。
沈眠如今一步步的走向这土匪头子,这土匪头子娶妻,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所以这是头上亦是没有那些个盖头来,沈眠亦是第一眼便看到被这些个土匪围在其中的土匪头子那一身不像样得红色。
这人周身都带着几分这山野粗鄙气息,不似当日那般的锋芒,枉费她沈眠当日还高估了这土匪头子。
沈眠当然不相信这些个她遇到的巧合之事,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巧合之事?
更何况随她一起前来的可是孟韫最为得利的手下,如此就轻而易举的中了招数,这样的巧合,在这样的各方争斗的时间内,自然是不可能。
沈眠不相信,所以她自然是猜测这土匪的头子非同一般,那日在那昏黄的山洞之中,她见到这土匪头子时,虽然是没来得及瞧个仔细明白,可是这土匪头子身上的气势她沈眠还是看出来了两三分。
与今日这灯火通明之下看起来甚是不同,沈眠的神情上便是带着几分的意味深长。
别人都沉浸在这土匪头子大婚之中,他们的头娶到了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压寨夫人,他们这群做人家兄弟的,自然是为了他那大哥感到高兴的很,所以,这山寨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如此让别人亦是在这热闹的氛围之中,松懈了几分。
这一松懈,便没人注意观察到沈眠的表情了,这神色除了一直都在观察着沈眠的韩琛看了去,余下的在这处醉生梦死的土匪们,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岂不乐哉!
可是,这乐事他们怕是也过不了多久了,连着沈眠都看出来这其中的不可一而论之的事情,这群的土匪在这等的乱世之中,连这点的警惕都失了去,果然这辈子,他们也就只能够作为一个小小的土匪罢了。
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
韩琛倒也没有想要将这些个烂泥扶上墙,他主要就是想要借助这些个土匪的名头,将沈眠不动声色的带到了他的身边。
沈眠很聪明,所以才会让那土匪头子去山下替他找来一个如此的喜婆婆来,这喜婆婆是谁,如何这些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个喜婆婆可以惊动那些个在山下毫无头绪的孟韫的影卫,只要这些觉得这山上有问题,那么来救她沈眠便是一件早晚的事儿。
可是沈眠依然是希望这些个人可以动作快一些,若是再这样的拖延下去的话,这青城山下的所有的百姓们怕是再也看不到明日了。
她沈眠可以同这群的土匪头子周旋也好,打马虎眼也罢,若是仅仅她一个人,她便是同这些个一人一点点的耗下去,直到她可以安全无虞的回到孟韫的身边去。
可是现在眼下的一切都不容许她如此的考量,她沈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没那么多的机会。若是她再在这路上耽搁的话,这到时候,她沈眠即便是赶到了这神医所在的地方,怕是也没有了神医的踪迹了。
如此的话,怎可拖的?
沈眠这两日特别的乖巧,在这山寨之中等待出嫁的时候,亦是没有给这山寨之中带来太多的麻烦,这群的土匪亦是觉得这女子怕是已经对着回家之事绝望了,所以如此心灰意冷才会如此的安分守己。
既然沈眠如此的安分守己,这看守沈眠的人便是比之一开始的时候来的松懈一点点,如此沈眠倒也是在这群人的嘴里,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一些的东西来,比如这山寨虽然不大,可是这周边的官家倒是甚少同这群匪徒们进行相应的剿匪行动。
此事并非因为如今这越国城中的动乱,这越国的先帝陆君生还在之时,这地方上的官兵们,亦是对他们不闻不问,所以才会纵容这些个山匪如此的胆大妄为,竟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截了这所有的过路人来。
自然是这太平盛世之时,这朝堂之中都没有派来这些个官兵们将这匪徒一网打尽,如家在这越国的风雨飘摇之际,想来她沈眠等着这些个官兵们前来救他们这些个被困的人,这件事自然是颇为不靠谱的。
既然如此,这沈眠也就只能够单单靠着她自己了,这嫁衣之中,她藏了一把的匕首,便是那日她塞入这靴子之中的匕首,今日在这凤冠霞帔之下,她把这匕首塞入了这袖子当中。她今日能否冲出去,如今也只能够靠着这手中的一把的匕首了。
她自己有着几斤几两,沈眠比之别人都要了解的多。
可是如今这个时候,不是想着她柔弱不堪不能够胜敌之时,她必须活着出去,这样的法子虽然是铤而走险,可是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她只希望这些个影卫能够恰巧在她力竭之时赶到这里来,不过这些也算得上是痴人说梦。
可是若是说起此事沈眠可还有一分两分的胜算之事的话,那还是有的。她前些日子之所以没有趁着看守她的人不多之时冲了出去,是她心中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