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来小爷这位皇侄,在这膳食当中,借着奴才布菜的时机,倒是真真多瞧上了长公主殿下好几眼。若不是那双眼睛里带着打量之色,长公主殿下都要怀疑此人对她起了了不得的心思,是准备看看她这个长公主殿下可是真的不是?
耶律欢打量着眼前之人不仅仅是为了看她何故与自己一样体弱多病,倒是如今这般的模样。
“本王向来体弱,皇姑姑比之本王来的体健,不知皇姑姑可否念在小侄体弱的份上,于这朝堂之上,多多帮衬与我?”
看吧看吧,这才是这场鸿门宴的主题。
这小皇侄想要长公主殿下倒戈相向,为他所用。可是眼下的境况,若是不与她耶律媚的小皇侄同行,难不成要考虑那耶律辰不成?可是这小皇侄对她而言,始终与那对她掏心掏肺的哥哥不同。
“王上说笑了,我常年不在大辽国内,四处游荡,如今这政务自然是不甚了解,加之身体隔三差五的出了个大病小灾的,若是领了这职务,怕是会误了这君国大事,加上本公主是个女流之辈,与这干政之事,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长公主殿下又不傻,如今早已下朝来,你同我在此处连个口头承诺都没有便想着同长公主殿下说这拉拢之事,虽说金口一开,自然是说话算数,可如今长公主殿下送到你这狼窝里,若是在这窝里说的话,可算数亦可当做那戏谑之言。
这酒桌上有些地方呢,带着些神秘色彩,有些事有些人在这酒桌之人灌了一通的酒水,即便是脑袋都不清楚了,那醉酒之言却是当了真,可有些时候,那醉酒之言也就单单是那醉酒的言论了。
“本公主呢,无甚才学,昔日倚仗着法兄长度日,有着他这棵大树,我便无甚追求,做那混吃等死的甩手掌柜的吧,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父王的倚仗吗?耶律欢见着眼前此人那笑模样,这耶律家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纯良之辈,他面前这位小皇姑姑亦是。言下之意左不过不喜欢他这棵大树替她遮风挡雨罢了。
也难怪如此,这大树如今与他虽表面上看起来无甚情况,可那怀疑的种子从祭祀之日起怕是在他那位皇姑姑的心里扎下根来了。
他筹备这许多年的成果,自然是不可能让别人享用。即便此人是他那嫡亲的皇姑姑又如何?若是这皇姑姑依然荒唐行事,依然孱弱,无那天命之子在身,他便扮演孝敬长辈的小皇侄又如何,可若是动了他的东西,哪还有那亲情可言?
更何况还有那成王耶律辰,他可愿做那一辈子没有实权,仰人鼻息的挂名的王爷?若是有人递给他一次机会……
“若是我能稳固大辽的这棵大树,皇姑姑可愿助我?”
稳固大辽的大树啊,
“若是如此,本公主可就静小皇侄的佳音了。”
长公主殿下从那长公主府内搬了出来。
如今那清风阁就是长公主殿下得住处,不仅如此,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还在长公主殿下如今的府里添了不少的耳目。
除了那小皇侄的,这里面还有那布置之人大司马的人。长公主殿下瞅着那些个看着眼生的人,淡笑不语。
不就是觉得长公主殿下应该好控制的吗?
长公主殿下如今在他们“控制”里了,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公主殿下自己走入圈套,如何?
“信峰啊,本公主我想要吃那街角的水果,你替本公主我去买点儿?”
名硕长公主殿下大咧咧的躺在那床榻之上,支棱着信峰出去给她跑腿去。
“长公主殿下,怎么能够让信峰总管去做那事呢!小的腿脚利索,小的替信总管去。”
长公主殿下瞅着这个毛遂自荐的主,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机灵的人,如今长公主殿下这府邸刚刚到手,这些下人他们虽然安插进来,可若是长公主殿下说他们不够勤快,有个由头,他们就给长公主殿下通通滚出府去。
可不要给长公主殿下显得勤快些嘛!
“这倒是个勤快麻利的,信峰打赏!”
“谢殿下赏赐。”
瞅的倒是一副不似作假的模样,点头哈腰的奔出府去,长公主殿下瞅着觉得这些安插的人倒是都可以算个怪会装模作样的了。
演技不错啊!
信峰一脸的坦然看着他家长公主殿下指使这些个奸细之人一会儿瓜果一会儿茶水的,东街的烧饼,西街的串,一样都没有闲着,他倒是冷眼旁观,这些个人没安着好心,今日头一回,让他们吃些苦头去,莫要让他们觉得长公主殿下好欺负了去。
“哎呀,我家这信峰少侠如今做了这清风阁的总管,有何感想啊?”
这小皇侄想要给长公主殿下派个人来做这清风阁的总管大人,长公主殿下给推了,这些个人蹦跶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已经够碍眼的了,若是再加上这总管一职,怕是长公主殿下操心的事更多。
“长公主殿下胡闹,信峰不懂这些个总管之事!”
“无妨,本公主我就放手,让你信峰好好折腾折腾,这府邸若是折腾散了,左不过我找那王上再要一座宅子去!”
这乔迁之喜,长公主殿下收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些个送上门的东西,贵重的珠玉之类的物品有之,珍宝也不在少数,那银钱类的更是如此。长公主殿下那小皇侄替她考虑的周全,这些个下人的开销,想着她名硕长公主如今无可盈利之处,便都替长公主殿下给揽下了。
到了这收割季节,长公主殿下还有不少的田产以及牛羊的收入,如此长公主殿下如今也算成了那下辈子混吃等死绰绰有余的人。
不知这些可算的我那小皇侄说的“好处”,想来他不愿长公主殿下真的实权在握,可若只是眼下这些好处的话,她倚仗他与曾经倚仗她那兄长有何区别?
“长公主殿下!”信峰哭笑不得,他家长公主殿下倒是不心疼,这些东西里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
“信峰,你收拾整理时,把小皇侄的单单列一个出来。”
“是。”信峰原来觉得天家多是冷心冷情之辈,未曾想到的是,大辽的王上与他家的长公主殿下之间怕是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