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声音很大,哪怕外面狂风暴雨,屋内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胡夫人听到管家的话,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福王说胡家谋反?
这怎么可能!
就算全天下的人叛国,都谋反,胡家也不可能叛国,更不可能谋反,她和胡达可都是皇上的人呀,他们还养着……
不!不!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对,一定跟今天两个人有问题。
这两人,他们是谁?
胡夫人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连忙看向北王,嘴唇微颤,哆嗦了好半晌,才发出正常的声音:“你,你到底是谁?”
什么人,能让福王把谋反的罪名,冠在她头上?
当年的事,旁人不知晓,福王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
“本王……”北王冷笑一声,“北天骄!”
“北天骄?北域的王北天骄?”胡夫人的瞳妃猛地放大,她重复了一遍,在得到北王的承认后,她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下,连连后退,直到撞到管家,才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发丝散乱,已不复先前的端庄,她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北天骄!我没有收到消息,根本没有北王北天骄到西凤来的消息,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险些失去神智的胡夫人,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期待地看着北王。
“呵……你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花心思骗你。”一个个的,还以为自己是楚九歌呢。
这世间,也只有一个楚九歌,值得他北天骄花心思。
“你是北王,你是北王……你到西凤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胡夫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猛地摇头,疯狂的大喊……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胡夫人突然来了精神,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北王,双眼发光的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悄悄来西凤的,你用了楚举子的身份,你根本没有暴露身份,你……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今天,只要你死在这里,就没有人会知道,北王到了西凤,到了我胡家,更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你。福王也就不可能,碍于东林的压力,往我身上栽叛国的罪名。”
“蠢……像猪一样蠢。”货字到了嘴边,北王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曾说过楚九歌是“蠢货”,就这女人哪有资格,配跟楚九歌用一样的词。
“你以为,福王凭什么带兵来?”北王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胡夫人,“本王又不傻,就本王这个身份,来西凤怎么可能一直隐瞒身份。”
是,他是跟楚九歌悄悄潜入西凤,可是那又如何?
他从荣兰出发的第二天,就让东林皇上给西凤发了国书,表明他近期将要来西凤,与西凤陛下商谈战马采购一事。
送信的使者一路快马狂奔,国书在昨天就呈到了西凤皇帝的案头,这段时间,他随时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西凤。
当然,按说他现在不应该在西凤,可是……
胡家绑了他的王妃,许诺他半个西凤,意图要他为胡家提供兵马粮草,帮胡家夺西凤的江山。在她拒绝后,便要杀他灭口。
这个理由,应该不错吧?
这个理由,他也不算冤枉胡家吧?
“你,你们算计我?”胡夫人又一次跌倒在地,而这一次,她没有爬起来的机会,因为……
西凤的福王,带着兵马进来了。
“把这些人……全都帮起来。”福王身上穿着雨披,他全身都湿透了,雨披紧紧缠在身上,将他高大健硕的身材展露无疑。
楚九歌看了一眼,不由得挑眉……
西凤皇帝快四十了,福王是了他弟弟,估计年纪也不小了。
快四十的大叔,还有这身材,这位福王不简单呀。
可就在楚九歌准备看第二眼,好看清福王的长相时,北王突然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是巧合?
楚九歌看着北王的背,笑了……
这男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真是……有点小可爱。
“北王爷,让您受惊了。”福王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带着水的长发,和被雨水糊了一脸的冷硬五观。
没办法,今天晚上风又大,雨也大,此时出门着实是受罪。
“是本王给福王殿下添麻烦了。”北王微微点头,声音冷硬,矜持而疏离。
福王不由得皱眉,在心中暗道:北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们今天白天,还不是谈得很愉快吗?
怎么到了晚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为了掩饰,他们有私交的事吗?
果然,还是北王爷想得周到,他表现得太过了,指不定让人起疑了。
福王连忙收敛情绪,轻咳了一声,同样疏离而冷硬的道:“北王爷,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不经允许,就出现在我西凤的地盘吗?”
“这就要问,你们西凤的大盐商胡达的夫人了?本王也很想知道,这位胡夫人,哪来的底气,认为本王的王妃,会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卖身?而且一卖就是卖数次?这位胡夫人,又怎么会认为,本王是会轻易屈服的人?”北王看了一眼,被侍卫按在地上,瘫软如泥的胡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他当时,都没敢让九歌卖身,胡夫人的胆子真得很大。
她真以为,就凭她曾给西凤皇上当过宫女的事,就能让西凤皇帝,冒着得罪他北天骄的风险,保她的性命吗?
西凤皇帝没有教好自己的宫女,他北天骄就勉为其难的帮他教教胡夫人做人。
“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福王心中暗自欢喜,面上却故作凝重地,看向被侍卫按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胡夫人。
胡夫人对上福王的视线,却以为自己有救了,她疯狂的挣扎,嘶力的大喊:“你们……福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可能叛国,我要见皇上。福王,你让我去见皇上,皇上会知道我是清白的。”
“堵住她的嘴,吵。”北王冷冷地吩咐了一句,傲慢而自然,那姿态,那语气,就像是在他的北王府一样,半点没有到了别的国家的拘谨与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