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在小客栈养了一个月的伤,这一个月楚九歌几乎把他当小孩子照顾,每天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睁开眼,就看到楚九歌为他忙碌的身影,闭上眼,就能搂着楚九歌睡,这样的日子……
让北王堕落了!
堕落到,都懒得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更懒得为不相干的人费心思。
听到公子小白,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外面的事,北王是真的半点兴趣也没有,可他也知道……
公子小白这人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要是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回答,他铁定会被公子小白给缠死。
在木屋,他已经见识到了公子小白的缠功。
是以,哪怕一脸的不耐烦,北王还是开口,为公子小白解释了一句,“脓疮不是遮住就能好的,东林的问题一直都在,早晚会有爆发的一天。但,早与晚的时机,很重要。”
东林吏治败坏,兵权旁若。这个隐患一直都在,粉饰太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先皇没有心思治理东林,只想着报仇,任由这个隐患越来越大,他……
他其实也不在意,可现在,他们要对不周山出手,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这个隐患不除,他就没有办法对不周山动手,不把不周山这个潜在危险处理掉,他就没有办法一直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是以,东林要乱,不周山要除。
而现在,就是好时机!
“现在爆发,对你有好处?”公子小白隐约看明白了,可一时半刻他又说不上来。
他总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偏偏有一张纸挡着,模模糊糊的,叫他看不真切。
北王看了他一眼,“本王说得很明白了!”还没有听懂?
“所以……”北王这是在拐着弯,骂他蠢吗?
“九歌说,本王是病人,需要休养,不宜劳累。今天份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北王扭过头,闭着眼,不再看公子小白。
算算时间,九歌得给他送汤来了,公子小白再不走,就要耽误他养伤了。
“你……真当自己是个孩子呢!还需要休养,不宜劳累!”公子小白被北王气坏了。
他不是第一次来找北王,可每一次,北王都是一副我是病人,我要休养,不想谈政事,不想说话的惫懒样。
稍微多说了两句话,就一副我累了,我很疲倦的样子,弄得自己脆弱的像个娃娃,碰不得,骂不得,更摔不得……
而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楚九歌还纵着他!
这一对夫妻,真的是有把人气死的本钱!
“嗯。”北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而矜持的应了一声,并催促了一句,“你该走了。”
公子小白气得不行,“你给我等着,你北天骄总有求到我的一天!”
话落,公子小白就气呼呼的走了。
他前脚离去,楚九歌后脚就端着鸡汤进来。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北王身旁,轻声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碰到了小白公子,你又怎么着他了?看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本王能怎么着他?一个脑子和心眼一样大的家伙。”北王坐了起来,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差点就耽误了他养伤,他还没有拿公子小白怎么样,那人居然还敢在楚九歌面前给他上眼药,看样子……
先前在木屋,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你啊,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楚九歌舀起一勺鸡汤,轻轻地吹凉,喂到北王的嘴边,调笑的道:“乖呀,张嘴!”
这哄孩子的语气,明显带着调侃,北王却半点不生气,还“孩子气”的别开头,嫌气的道:“烫了。”
楚九歌嘴角含笑,无奈的道:“真不烫。”
每天都要闹一出,北王也不嫌腻味。
“你没试,怎么知道?要当着本王的面试才行。”北王一点也不合作,嘴闭着,不肯张开。
楚九歌拿北王没有办法,只得当着北王的面,将勺子里的鸡汤喝掉一半,以证明鸡汤不烫,这样北王才上肯配合的喝下另半勺……
而且,不止第一勺,每一勺北王都要楚九歌尝过,确定不“烫”了,他才肯喝,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楚九歌也纵着他,一碗鸡汤,就这样你半口,我半口的喝着……
一碗鸡汤喝完,北王心情大好,唇角轻扬,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他见楚九歌的唇上有油光,便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地为楚九歌擦拭红唇,可擦着擦着那动作就不对了……
北王擦着擦着,就把手帕握在手心,以指腹代替帕子,轻轻抚过楚九歌的红唇,慢慢地,一点点的为她擦拭唇上,根本不存在的油渍。
见北王一副憋屈又凶狠的样子,楚九歌忍不住轻笑出声……
最近补得太好,北王的火气不是一般的旺。
可偏偏北王嫌弃这里是客栈,不是他的王府,最多就是亲亲她,再多就不肯,死咬着洞房花烛夜,必须要回王府,必须要把该有的流程走完。
北王这么有仪式感,非得把仪式做足,才肯动手“吃”她,她能怎么办?
自己挑的男人,宠着呗。
北王一向冷静、理智,平日里,她可看不到这样的北王。
是以,每当北王忍不住,想要跟她亲热,又犹豫不决的时候,楚九歌就不客气了。
比如此刻!
看北王红着双眼,盯着她的唇一眨不眨,一副恨不得把她吞下去,却又死忍着不敢有任何动作,楚九歌不客气地伸手,搂着北王的后劲,轻轻一个用力,就让北王低下头,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