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林初夏扶着自己脑袋坐起身来,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她用力地揉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住在酒店。
糟了,昨天喝多了没回去吧。
想到这,她慌忙去找手机,可一低头发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而身边,睡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啊!”林初夏扯过被子大声叫嚷起来,声音惊动了旁边的男子。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见身边有人,也是一脸惊恐。
“你是谁!”林初夏吓得魂不附体,惊恐地瞪着他。
那男人显然也从震惊中刚刚回过神来,他蹙起眉峰,仔细地回想昨天的一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林初夏抱着被子,声线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有可能,他们昨晚睡了。
尽管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这么想,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她真觉得自己很肮脏。
“对不起,初夏,我,我也不知道。”陈泽凯烦躁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脸歉意。
很显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我昨天在KTV跟朋友一起玩……”
“然后,好像你们隔壁在举行派对,本想去打个招呼,后来见姜小蕊出来了说你喝多了,我想就算了,继续回去喝酒了,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林初夏脑子还是懵的,可她相信他说的话。
她这才认出这个谁在她身边的男人,竟然是陈泽凯!
他是她大学里的学长,而且之前跟简墨寒还是好朋友。
如今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再见,不仅尴尬,还很丢人。
林初夏用力咬了下唇:“你先走,求你,走吧,你走……”
桌上的手机这时“叮铃铃”地响起来,她像只受惊的兔子,哄着一双眼睛看了过去,屏幕上“简墨寒”三个字格外刺眼。
还有两个小时就是他们的婚礼了啊。
可她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初夏,我,我不是故意的。”陈泽凯解释。
“我让你走啊!”林初夏情绪激动地朝他大吼,“你走!”
她带着哭腔,浑身都在颤抖。
陈泽凯只能匆匆捡起地上的衣服,随便套上,都没洗漱便落荒而逃。
其实,他从大学时代第一次见她,他便一见钟情。
只是,他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她。
昨天的事情,完全是意外。
可他如今解释不清楚,更何况,他知道她就要结婚了,对象还是他曾经的兄弟。
而他,也是这次婚礼的宾客之一。
陈泽凯又羞愤又担忧,可他不敢再打扰她,怕她更崩溃。
林初夏呆呆地坐在床上,在他走了之后掀开被子,身上一丝不挂,如果说没做什么,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觉得羞愧难当,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遍全身。
可还是觉得肮脏,觉得对不起那个等着她去结婚的人。
手机不停地响,却始终没有人接起。
水流哗啦啦地划过她每一寸肌肤,她拼命地用沐浴液洗了一遍又一遍,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再也洗不干净了。
泪,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不停地往外涌,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林初夏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崩溃地坐在地上,任由冷水不停地灌在身上。
“小蕊。”简墨寒打不通林初夏的电话,只能联系她的闺蜜,“初夏在你那吗?”
“没有啊,昨天是Kathy送她回去的。”姜小蕊昨天晚上送礼物回林初夏家,再回去时众人都散了,她打电话给Kathy,Kathy说林初夏吐了,她送她回去就行。
“可是我在她家,她没回来。”简墨寒的心七上八下的,眼皮隐隐地在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似得。
“可能,可能,可能住在Kathy那吧,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姜小蕊先行安抚简墨寒,“你别着急,到时间她肯定会出现的,也可能就是,给你个惊喜吧。我现在就去kathy那找她。”
“好,那麻烦你了。”
姜小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去了Kathy平时的工作室,但时间太早,清晨七点,工作室根本还没开门。
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也一直是关机。
林初夏的手机倒是没有关,但一直没人接。
姜小蕊也隐隐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她又不敢深想,只能盼望是林初夏喝多了现在还没有清醒。
林初夏穿好衣服离开酒店,随意坐上一辆计程车,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回家吗?
如果碰到简墨寒怎么办。
找小蕊吗,又该怎么给她解释自己一夜放纵?
“小姐,您要去哪儿?”
“不知道。”她脸色惨败,眼睛通红,状态看上去极差。
司机师傅以为拉到了一个神经病,不禁有些晦气:“姑娘,你要是不坐车就下去,别耽误我做生意啊。”
林初夏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您看着走吧,随便哪儿都行。”
司机见她给钱了,稍微松了口气,便随意地拉着她在市区晃,正遇上上班早高峰,市内车马川流不息,他们走走停停,反反复复就在那一条路上转来转去。
林初夏把头靠着窗户,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和来往的车辆,心底涌起一股又一股的悲伤。
她该怎么办?
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参加婚礼吗?
还是,跟简墨寒坦白?
她很矛盾,她爱简墨寒,可是她恨自己!
司机载着她在市里转来转去,转了大约一个小时,又有些不耐烦了。
“姑娘啊,您这发疯就回家去,干嘛出来折腾别人呢,你不累,别人也累啊。你要再不说出个具体地址,就算给我钱我也不载你了。”
是啊,干嘛折腾别人呢。
林初夏轻轻张嘴:“麻烦您送我去A大吧。”
那个大学,曾经是他们开始的地方,他们就是在那里相识,从此开始了一段牵扯不清的人生。
想到这,林初夏心口微微发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您早说一个地址不就得了吗。”司机见她状态实在很差,也不想过多地跟她纠缠,只想赶快把她载到目的地,然后走人。
他挑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车子开的飞快,只想早点摆脱这个看上去有精神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