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着想。
林初夏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身边有姜小蕊,而进了新公司,又有关心她的同事。何蓝都开口说了,她便放心地回去休息。
回到家,那凌乱的卧房里还残留着简墨寒身上的气息,想着他早上温暖的怀抱,林初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真的太累了。
昨晚上一直折腾了大半夜,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如今是严重的睡眠不足。
她连饭都没有吃,就那么睡了一觉,仿佛永远都醒不过来似得,睡得昏天黑地。
真的意识完全清醒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恍惚间记起昨晚自己好像带着简墨寒回家了,并照顾了一晚上。
金色的太阳从窗户洒下一地金黄,林初夏抓抓头发,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回忆,还以为是做梦。
他真的来了吗,真的在自己家住了一晚上吗,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不合时宜,却恰好打断了林初夏的胡思乱想。
“姐姐,你快来,快来,我妈不行了。”林晓彤在电话里哭出了声。
林初夏挂了手机,匆匆赶往医院。
长廊里,林晓彤哭的像个泪人似得靠着墙壁,眼睛盯着手术室的红灯,一眨不眨。
林初夏上前去抱住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林晓彤感觉到她怀抱的温暖,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姐,刚刚我妈差点,差点……”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林初夏拍拍她瘦削的脊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医生在全力抢救了,不用担心。”
可怎么可能不担心?
林晓彤咬着牙想要压抑住哭声,可泪却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怎么都无法关上。
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着,而手术室门外两个女孩焦急地等待,她们心里祈祷着,祈祷着上帝保佑她们的亲人。
手机不停地有电话打来,是陌生的号码,林初夏似乎见到过一次,想也没想便挂断了。
手术在紧张地进行了三个小时后,那红灯终于熄灭,接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林晓彤忙迎上去:“医生,请问病人……”
“抢救过来了。”
林晓彤和林初夏都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了下来。
“只是,病人还在危险期,得尽快准备肿瘤摘除的手术,你们做家属的,尽快做好思想准备,如果可能的话,这半个月内摘除肿瘤。”
这么快。
林晓彤忽然想到钱的问题,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手术费并没有凑齐。
林初夏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处,伸手摸摸她的头:“别想了,反正,我一定会帮你凑齐钱的。”
郁清云也打来了电话,似乎很关心林初夏现在的装填。
想到珠宝设计大赛就在两天后,林初夏紧张地在电话里问:“你能不能来医院接我,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早上还觉得时间很多,可以睡个昏天黑地,可看到大伯母这种状态,林初夏的那份责任感又被激了起来。
她这次参赛,只能成功,那贰拾万块的奖金,她势必是要拿到手的。
郁清云很惊讶,她竟然主动开口让他帮忙。
他之前送她去过医院,因此轻车熟路。
“这么快就来了。”林初夏拉开车门上车,毫不客气地跟他说,“我就不跟你说什么感谢了,师兄,我叫你一声师兄,还请你帮帮我,帮我好好补补课。”
本来早上郁清云见她就是想说这些,可她当时心不在焉,他便让她离开了。
如今见她状态稍微恢复,很是欣慰。
两人找了个清幽的环境,郁清云一一跟她介绍着参赛的评委。
“除了你那天在就会上见到的王林,明贺,林可儿,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你要注意。易辉的总设计是明天,还有新锐珠宝设计女神轻语。”
“那他们大概是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林初夏追问。
郁清云严肃地看着她,轻轻摇头,“到现在,你已经不能问他们喜欢什么风格了,而是你是什么风格。”
“可是……”
“你的作品已经定型,所以,你不能为了迎合他们的口味去改动,而是应该根据他们的喜好,在你的介绍上,稍微有些侧重。”郁清云认真地解释。
“比如易辉的设计师,他讨厌矫情又没有内涵的设计作品,而设计女神轻语,她追求的是唯美,但这两者并不冲突,一个好的设计作品,唯美、内涵,都应该是并重的,刚好这点上,你的设计做的很好,所以不用太担心。”
两人聊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在讨论在比赛中的具体细节。
等想起饿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郁清云笑着随意点了披萨:“现在就只能先请你吃快餐了,等你比赛中胜出,再请你吃好的。”
林初夏饿的直接抓起披萨塞进嘴里:“不用,这就很好,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披萨,又接着跟郁清云探讨。
如今什么都得靠边站,只有比赛是最重要的。
对她来说,那笔钱非常关键,是大伯母的救命钱,为此她必须全力以赴。
两人聊了一晚上,送她回去时,天已经非常黑了。夜幕将整个大地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天边零星地有几颗星星闪烁,并不明亮,但在那黑色的天空中却格外显眼。
郁清云将林初夏送到楼下,在她下车时嘱咐:“什么都别想,如果睡不着就喝两口酒,千万别熬夜了。”
林初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怎么,被我今天的黑眼圈吓到了?”
郁清云默认:“嗯,确实是很没精神,没有精神的话,整个人很丧。虽然最近流行什么丧文化,可你要知道,你现在颓丧不得,好歹得等着比赛结束再颓也不迟。”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林初夏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
小区楼门口,不远处一辆车忽然闪烁了一下,林初夏刚从郁清云的车上下来,就瞥见了那辆车熟悉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