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张嘴。”
男人诱哄声在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充满了蛊惑人心的磁性。
沈若晗下意识张了下唇瓣。
下一刻，男人舌头灵活侵入，舌尖轻扫过她的牙床，带来令人骨头发麻的洋溢。
沈若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恼羞成怒下一口咬了下去。
陆烨吃痛，松开了她，但面上却没生气，只低斥了一句。
“你属狗的？”
沈若晗抬手用力在嘴唇上一擦，反唇相讥道：“我要真是属狗的，你这会儿舌头已经被我咬掉了。”
陆烨头痛，直起身来，语气不善：“你倒是越来越傲气了，连接个吻都把架子摆的跟贞洁烈妇一样。”
沈若晗脸色沉了下来。
“我现在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陆烨冷哼一声，“你恐怕忘了，当初让你签下那份协议的时候，我就说过，能叫停的只有我，你没有资格。”
沈若晗身子一滞，脸色跟着苍白了下去。
陆烨见状，抿了抿唇，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
片刻后，病房内响起女人冷漠而疏离的声音。
“所以，现在陆总要在这里跟我做爱吗？”
陆烨身上气息陡然沉了下来，脸色阴沉如水。
“你嘴里就不能有句人话？”
沈若晗看着他，清凉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极浅的讥诮之色。
“难道陆总跟我说这句话，不就是想让我不要反抗，任你亲完之后，再任你上吗？”
陆烨眼底遍布阴霾，额角青筋跳动。
他紧了紧拳头，明明在发怒的边缘，但最后却又硬生生克制住了，只咬牙切齿地低喝出了声。
“沈若晗，你真该庆幸你现在不止断了条腿，连胳膊也废了一只，不然我真会上到你下不来床！”
“那我感谢陆总体恤病人？”
陆烨脑门青筋直跳，他感觉自己再跟这女人掰扯下去，肯定会爆血管，当即扭头就往外走。
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又硬生生停住了。
他回过头来，冲沈若晗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冷笑。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我回答了你不信，我现在同样有句话要给你。”
沈若晗心头蓦地一跳，无端有些慌。
男人的目光幽深而漆黑，仿佛要看到她心底去。
“其实，你也还是没办法放下对我的感情是吗？所以连看个电视剧，你都抗拒，就怕勾起心底的回忆，死活不愿意去面对你还爱着我的事实……”
“够了！”
沈若晗瞪着他，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怒意：“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证明自己玩弄人心很有一套？还是看着一个女人放不下你很有成就感？”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想说一句。陆烨，你就是个人渣中的垃圾！”
陆烨气得胃疼。
骂他一句人渣不够，还来一句“人渣中的垃圾”？
“你这张嘴，果然一直没让我失望过。牙尖嘴利！”
沈若晗冷笑：“陆总是气的失了智？居然会说我骂你骂的让你很满意？”
陆烨从来没有感觉有哪一刻这么想揍一个女人过。
他觉得他可能真的是被气疯了。
忍无可忍，只能道：“你忘记你白天答应过我什么了？”
这句话就像一支冷却剂，将沈若晗昂扬的战意兜头浇灭。
陆烨看着女人怏怏的模样，终于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也没急着走了，抬腿两三步就回了床边，掀开了被子。
这个举动让沈若晗一惊，抬起头来瞪着他。
尽管女人回过神来，表情收敛的很快，但陆烨还是看到了她眼底闪过的戒备和排斥。
那眼神……
陆烨暗啐了一声。
这tm不就是在看一个禽兽吗？
他黑着脸坐在床边，脱了鞋，脚往里面踢了踢，提醒道：“你要是不想让我压你身上，就挪过去一点。”
这句话实在太有歧义了。
沈若晗回味起刚才左腿触碰到的体温，顿时瑟缩了一下，往右边挪了又挪，直到身子挨到了床沿，才停下来。
陆烨见她跟避瘟神一样，自然心里不快。
不过，上床之后，不大的病床将将能容纳他们俩的身体，顿时，沈若晗刚才避之不及空出来的空间就只剩下了一点空隙。
陆烨看了看，面无表情靠了过去，让那一点空隙消弭于无形，心里这才归于舒畅。
“床太小了。”
沈若晗：“……”
这家医院的vip病房条件真心不好。
陆烨拿过之前被扔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手指在上面摁动。
“你不看这个，就跟我一起看新闻。”
于是，电视屏幕直接被调到了午夜新闻频道，还是纯英文的美国新闻。
沈若晗忍着听了一会儿，听的两眼发黑。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看新闻，国内的还好，至少有些新闻时事离自己还是比较近的，她也会关心，国外的听下去就只剩下枯燥了。
一旁，陆烨眼睛虽然是盯着电视屏幕的，但却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看见她由面无表情到一件麻木，再到坐立不安，不由觉得好笑。
他轻咳了一声，“不喜欢看的话我就换回之前那个台。”
沈若晗绷着脸：“不用。”
陆烨挑眉，放下了遥控器。
半个小时后，左边肩膀一沉。
他看了过去，见女人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脑袋歪倒在他肩膀上，披散的长发下露出了半张格外白皙的脸，眼睑下泛着一层浅浅的乌青色，下巴瘦的没有一点肉。
陆烨不免心疼，伸手过去在她脸上捏了下，低骂了一句。
“瘦的白骨精样。”
原本脸颊上还有些肉，现在简直皮包骨了，要不是胚子好，这张脸肯定没法看了。
暗叹了口气，陆烨拿过遥控器，将新闻暂停，然后动作轻缓地将女人放平在床上。
刚收回手，沈若晗就因为这番折腾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陆烨便道：“睡吧。”
沈若晗含糊“嗯”了一声，又将眼睛闭上了。
陆烨看了她片刻，眼底掠过些许暗色。
如果刚才这女人是清醒的，肯定不会对他态度这么好。
揉了揉眉心，陆烨替她掖好被角，重新拿起遥控器。
摁了静音键后，才重新放电视，盯着屏幕上的字幕看，好在他视力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