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晗，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陆烨是不是还有感情？”
车子发动后，陈子睿看着车外闪烁的霓虹灯，眸光明灭了一阵，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沈若晗一怔，旋即道：“没有，怎么会这么问？”
陈子睿眸光微敛，道：“刚才在走廊上的时候，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吧？为了气他，让他吃醋？”
沈若晗哭笑不得，无奈道：“并非这么一回事。”
“那是？”陈子睿心里好奇。
“红灯了。”
陈子睿回神，抬头一看，见前面的路口果然是红灯了。
他连忙停了车子。
车子熄火后，追问的话已经不好再说出口了。
“还要去散步吗？”他转移了话题。
“晚上天气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沈若晗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遗忘”了上一个话题。
车子开到了沈若晗楼下，陈子睿将车一停，却是扭过头去对沈若晗道：“说真的，若晗，你考虑下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这个话题来猝不及防，沈若晗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微滞了片刻。
陈子睿凝视着她，认真地跟她分析道：“你看，你有一个陆烨那样身份的前一任，那下一任怎么着都不能比他差，所以我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沈若晗：“……”
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直白地自荐。
见对方脸上的表情确实很认真，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姿态都不见了，她也认真对待了起来。
想了想，才开口：“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抱歉，我们不合适。”
对陈子睿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拒绝。可是尽管如此，他心底还是涌上一阵阵失落。
很久，他没有从一个女人身上尝到这种挫败感了。
上一回被女人拒绝，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老爹是港城首富的时候。
那时他参加夏令营认识了一个同年龄的女孩，被对方的单纯善良吸引就表白了，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很有钱的程咬金”，用一盒进口巧克力就将那女孩芳心收买了。
他记得他当时难过了好久来着，还很沮丧，因为他拿不出来进口巧克力把心爱的女孩子再抢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他此前的岁月从来没有吃过进口巧克力，不是家里买不起，而是他家老头怕他长虫牙不让阿姨买。不止进口的，“土生的”他都没吃过。
哦，对了，那时他六岁来着。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陈子睿异常惆怅地收回了思绪，又默默补了一句下联。
——今夕更惨一筹。
沈若晗见他许久没说话，越发觉得很尴尬。
迟疑了下，道：“那个……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该上去了。”
陈子睿回神，快速整理了一番思绪，清了下嗓子，幽怨地开口：“你这是给我发了张好人卡吗？”
沈若晗面上划过一抹窘色。
见状，陈子睿幽幽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陈某有生之年会有一次收到女孩发‘好人卡’的经历。”
沈若晗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接这句话，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我配不上陈先生。”
陈子睿捂脸，无力道：“完蛋，又叫我‘陈先生’了，这下不是回到原点了吗？”
沈若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陈子睿终究是发挥了他的绅士风度，没有在这时再纠缠下去。
他叹了口气，道：“抱歉，是我太急切了。还有，你很优秀，配得上任何一个男人。”
说完，便转移了话题：“我叫一个保镖送你上去吧。”
沈若晗竭力忽略掉萦绕在周围空气里的尴尬，道了声谢便下了车。
走进公寓大楼后，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刻意扬高的声音。
“有句话忘记说了……”
“晚安！”
沈若晗一怔，心里涌上些许复杂的感觉。
她敛了敛眸，回过头去礼貌地笑了笑，道：“晚安。”
回到公寓后，沈若晗去洗了个澡，刚吹干头发，便接到了褚晓晓打过来的电话。
“好久没联系了，这阵子比较忙没能跟你聊天。”
刚一接通，就听见褚晓晓在电话里头表达了一番歉意。
沈若晗哭笑不得，道：“你跟我之前还用说这些客气话吗？你有多忙我都是知道的，安啦，不要放在心上。”
褚晓晓忍不住笑了，随即道：“对了，我要跟你八卦一下了。”
沈若晗先是一愣，紧跟着脑海里划过些什么，她眼皮跳了跳。
“不会是我跟陈子睿传绯闻那事吧？”
只听见电话那头褚晓晓轻轻笑了笑，沈若晗便知道她猜对了。
“你都快成国内娱乐通了，我什么绯闻都瞒不过你。”
褚晓晓忍俊不禁。
她果真八卦了起来，道：“我看了那个陈公子的照片，长得也一表人才，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沈若晗囧，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晓晓你别闹了。”
褚晓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片刻后，收了笑意，道：“知道你没想法我就放心了。我听简岳宁说，这人特别花心。”
沈若晗恍然大悟，道：“好啊，晓晓，你还学会套路我了。”
姐妹俩笑闹了一阵后，褚晓晓不想耽误沈若晗休息，两人这才结束了通话。
“打完了？”
美国曼哈顿。
简岳宁正好从浴室里出来，见褚晓晓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充电，便问了一句。
褚晓晓抬头看向他，道：“是啊。”
随即，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你是不是又想从我这帮陆烨打探消息？”
简岳宁面上一窘，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见褚晓晓对他翻了个白眼，当即走出去将人揽在怀里讨好道：“好媳妇儿，别生气，我就随便问一句而已。”
褚晓晓一个字都不信，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你？”
简岳宁：“……”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管聊了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说的。”褚晓晓将他的手从腰上拿开，认真道：“陆烨和若晗的事，你别瞎掺和。”
简岳宁怕自家女朋友真生气，当即毫不犹豫地卖了兄弟。
“是陆烨非逼我帮他打探消息。不过你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他想跟沈若晗复合，就自己努力去，谁让他当初作。”
褚晓晓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