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琛被她撞得闷哼一声,伸手搂住她,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老婆乖,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整双眼睛红成那样,都快看不出原本的眼白了,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她比以前更瘦了,顾时琛心疼极了。
沐倾歌靠在他的怀里浑身颤抖着,刚才被记者逼到极限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倒下去了,还好他来了。
幸好。
真的幸好,否则她真的没力气站下去了。
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想到顾时琛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整个场面静了一秒,记者们立刻又从保镖们中间挤了出来,朝她们开火般地发问。
“顾总不是在军方医院接受治疗吗?现在是不是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顾总,现在案子审查到什么程度了知道吗?”
“MK的形象在国内外媒体上一路下滑,请问有什么要说的?”
“您是不是真的囚禁虐打数十人质?听说里边还涉及了某些高官,请问属实吗?
“您是不是很疼这个情妇?还公开来到这个葬礼。”
“沐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你愿意养这个孩子?会不会觉得是被戴了绿帽子?!替别人养?!”
“请问你知道她和项公子的恋情吗?”
情妇?
闻言,顾时琛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松开沐倾歌朝那些记者瞪过去。
顾淮艰难的推开人群走到他们身边,顾时琛眼神瞪着旁边的人,“要是让我看到今天有关的报道,我把你们整个公关部端了!”
“是,顾总。”那人胆战心惊地应道,转头喊了同事开始忙碌。
顾时琛对她的温柔,对外人的冷酷,一切的一切,都让沐倾歌想念了仿佛半生。
顾时琛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站到了项昊面前。
两个男人面对面而站,都是温柔的人,顾时琛此时却平添了几分强势,眼神在对峙着。
半晌,顾时琛的目光落到项昊手里拿着的孕检报告,薄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她的东西不需要你来拿,”
“顾时琛……”沐倾歌扯了扯他的衣袖,这男人怎么一醒来大发醋劲,沐倾歌歉疚地看向项昊,“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道歉的,”顾时琛不满地说道,从项昊怀里抢过报告,自己看了起来。
被人这么顶撞还是第一次,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项昊的脸色有些僵。
“项昊这些天帮了我很多忙。”沐倾歌小声说道,对项昊歉疚极了,他这么帮她,结果完全讨不到好。
“是吗?”顾时琛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冷冷地看向项昊,“现在不用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项昊打的什么主意,想趁虚而入?绝不可能!
项昊的拳握紧又松开,动了动嘴角,冲沐倾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倾歌,我下次再来看你,”
还有下次?
“我们走,”顾时琛冷冷地瞪了项昊一眼,一手拿着报告朝沐倾歌说道。
沐倾歌内疚地看向项昊,项昊冲她微笑地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沐倾歌感激地冲他一笑,顾时琛立刻不满地冷哼,“老婆,你对他笑什么?”
“……”沐倾歌无语地瞥了顾时琛一眼,这个人,怎么昏迷醒来感觉性情大变了?这么容易吃醋。
人家小别胜新婚,他们也算别了一通,结果他一醒来就是大吃醋,哪有人像他这样的?
保镖们簇拥着他们走向车子,沐倾歌这才发觉顾时琛的右腿走路有些僵硬,忙担忧地问道,“你的腿都还没康复好,你就下来走动了?”
他走路的时候明显有些不便,她刚刚看到他太过激动,以至于都没发现。
他这样的情况起码也要在床上躺三个月,现在居然一醒过来就下床。
“我没事,”顾时琛说道。司机打开车门,顾时琛和沐倾歌坐了进去,车子缓缓开动,数十部加长林肯跟在她们的车子后面开出去,浩浩荡荡地往顾家开去。
“我没事,你醒过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安静的车子里,沐倾歌忽然说道。
顾时琛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将孕检报告房放在一旁,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沐倾歌配合地迎上他的吻,一手搭上他的脖颈,自然为他打开双唇。
顾时琛抿住了唇退开来,沐倾歌不解地看着他,顾时琛僵硬地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道,“我嘴里很苦。”
“……”
沐倾歌愕然,他这些天都呆在医院里,各种输液袋输进去,他的嘴巴能不苦么,只不过,他在乎这个?
“什么时候醒来的?”沐倾歌问道。
“两个小时不到。”顾时琛说道,注视着她仿佛很久没见过的脸,声音低沉喑哑地问道,“是不是真的嫌我醒来晚了?”
他的嗓音性感而磁性,闻言,沐倾歌的眼眶又酸了,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你醒来就好。”
醒来得早或晚已经没什么了,只要他记得醒过来就好,只要他还记得她一直在等他就好……
“老婆,别哭了,我没醒时你哭,醒过来你也哭。”顾时琛一边为沐倾歌擦着眼泪,一边打趣道,“我看在新闻发布会上,你比我的公关部表现得都镇定。”
祸水东引,转移大家关注的重点,他觉得自己有些小看自己的老婆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聪明?
“我唯一的贡献就那次了,顾秘书和中央交涉了很多次,都没能让中央放人。”沐倾歌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你现在,算是被放了吗?”
顾时琛冷冷地瞥了一眼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军人,“有苍蝇跟着的。”
但这样已经算是比被关在军方医院好多了,至少他能出来活动。
不过,只有几个军人而已,顾时琛要想走是随时随地的事,他任由军人们跟着他,他应该是不想MK彻底撤出中国吧。
有些话,当着军人的面是不能谈的,沐倾歌明白,于是绝口不提有关这次事件的事。
沐倾歌抬起手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祥着,他的额角仍有擦伤,但纱布已经被拆干净了,“你怎么把纱布给拆了?”
“小伤。”顾时琛垂眸凝视着她,不在意地道,让他顾时琛拄着拐仗、头套着纱布走来走去,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