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吃完饭走过来见到顾时琛一个个都呆住了，个个上前敬畏地问候。
“顾总好。”
“顾总晚上还来探班，辛苦了辛苦了。”
……
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着，跟见了活阎王一样。
“纪斋的饼。”顾时琛拎起那一大袋的饼递给他们，一群人立刻恭敬地道谢，“谢谢顾总，谢谢顾总。”
沐倾歌看着顾时琛，笑了笑，没想到他连手下人都考虑到了，可平时也没见他对顾淮这么好啊。
“沐总，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一个人跑到她面前说道。
沐倾歌用纸巾擦擦嘴站了起来，步子顿了顿，转头看向顾时琛，“要不你先回去吧？”会议开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今天肯定很累了。
“没事，我等你，”顾时琛笑了笑，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沐倾歌没法，只好由着他，“那你无聊的话，就看看电影吧。”
会议很顺利，但也开到了十点多，“好，散会！”沐倾歌看了看时间，匆匆收拾东西往外走，却发现顾时琛已经等着会议室门口了。
“老婆辛苦，你越来越厉害了，气势都能掌控全场，”顾时琛搂过沐倾歌心疼的亲了亲，露出一抹自鸣得意的笑容。
“每次我掌控不了全场的时候，我就想你在MK骂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沐倾歌诚实地说道。
顾时琛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有那么凶嘛，要是顾淮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你有！
沐倾歌忍不住笑起来，“你应该开心啊，我都是跟你学的。”
司机早早地打开了车门，两人相继坐进去，车里的温度很舒服很暖，一下子让沐倾歌暖和了起来。
顾时琛盯着她，一双眸子乌黑，“你可能这一辈子就只能发行这一套珠宝了。”
他在计划着两人在人间蒸发，她不可能还有机会设计珠宝。
“那也不错，至少圆了我一个心愿。”沐倾歌微笑着，从她染上cv37开始，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愿望了。
如果不是顾时琛，以她的资历和经济能力怎么可能开得了工作。
“不后悔？”顾时琛问，“那你呢？我从来没问过你，你后不后悔？”沐倾歌认真地问道。
她以为相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她感染了cv37，哪怕没有解毒剂，她也想要呆在他的身旁。
仅管，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接受不了他看着一天天丑陋下去的她。
但，她从来没问过一句，他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
“你把MK收了，你要脱离你父亲的掌控，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出头的一天了。”沐倾歌声音轻柔地说道，“可我的生命只有十年，其中九年都不能站起来，用你的一生来换两个人在一起的十年，你不后悔吗？”
听上去就很荒谬，听上去就不切实切……
“不后悔，”顾时琛正色道，什么叫后悔，他看上她的第一眼起，他就不会让自己后悔。
“顾时琛，也许你后面不会这么想，”沐倾歌声音淡淡地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黏着顾时琛，等着他放弃一切和自己远走高飞是不是正确，是不是害了他。
但是，离开他或者不尊重他的意见，就这样一走了之，突然地丢下他一个人，她做不到。
她被丢下过，她懂那样的感觉。
“沐倾歌！”顾时琛动了怒，“我永远不会这样想，我不会让你只有十年的寿命！”。
“端木伶伶还没有松口吗？”沐倾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
“你还撑得住吗？”
“嗯，撑得住。”无论如何，她都会撑住，她知道一旦自己真正倒下来的那一天，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回到家里，沐倾歌早早就洗了澡躺在床上，自从怀孕之后，除了去工作室，她动都不想动。
沐倾歌从床头柜翻出一叠照片，都是她和顾时琛上起出去玩的时候拍的，她笑得很开心，顾时琛还是一派温和，眉目温柔。
蓦地，照片从手中散了下去。
双手一点力气都提不出来了，突如其来的无力感次数多了，沐倾歌竟也慢慢习惯了，只要不是疼痛钻心，她都可以淡然面对。
这算是痛着痛着就习惯了么？
沐倾歌盯着自己的一双手，头慢慢低垂了下来，咬牙忍着不算重的酸疼。
“老婆你怎么了？！”
顾时琛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沐倾歌还没反应过来，脸被一只手抬了起来。
顾时琛去而复返，突然地站在她面前，她忍痛忍到五官都纠在一起的脸就这么落进他的视线里。
沐倾歌一愣，连忙笑了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刚刚不是有事去了吗？
“处理完了，你怎么了？热吗？”顾时琛疑惑的抚上她的脸，卧室的空调开得不算热，她的脸上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唔，”沐倾歌皱眉，汗意还在渗出，手上的痛意越来越明显。
“你怎么一直在出汗？”顾时琛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可能空调开得太热了。”沐倾歌扯着理由，手还没有恢复力气，颓废地搭在那儿。
这空调能让她热到出汗？！才二十度！
“老婆，你的手怎么了？”顾时琛目光锐利，一手去拉她的手臂。
“呃——”
沐倾歌痛得低叫一声，他一攥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更加酸痛，无法忍住。
顾时琛明白过来，眼底立刻变得深邃担忧，“你cv37发作了？！”
见瞒不过去，沐倾歌只好点头，弱弱地道，“嗯，手没力了……”
“很痛吗？”cv37后期的症状就是全身酸痛……
“一点点而已，”沐倾歌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
顾时琛没有说话，伸手拥过她的肩，一手横在她的肩上，虚搂着她，没去碰她的手，“吊几袋输液增强一下体力，我安排医生。”
“福嫂天天给我炖补品，体力特别好，补得我都胖两圈了。”沐倾歌靠在他怀里说道，说着说着话，似乎对疼痛的感知也分散了。
她吃补品都吃到腻了，不用再挂输液。
“还疼吗？”顾时琛低沉地问道，动作小心翼翼的，没有去碰她的手。
“不疼。”
沐倾歌摇头，靠在他怀里，原来，有顾时琛陪在身边，cv37发作起来并不是那么疼，她几乎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