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不了，”沐倾歌直接地道，除了在顾时琛身边，其它日子她都过不了，只会是行尸走肉。
“小歌，”顾时廷无奈了，面对他们两个人，他头都快炸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手段逼顾时琛离开我，我要得到答案。”
“有意义吗？”
“我要得到答案。”沐倾歌倔强地又说了一遍，不管有没有意义，至少，这件事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
除了这件事，她不知道她现在还能做什么。
“答案就是你和老二已经分手，都是独立的个体了，为什么一定要去翻个究竟呢？！各过各的生活不行吗？”
究竟？怎么能不翻个究竟呢？
如果顾时琛真的不爱她，那水果甜汤是怎么回事，那电话里想念是怎么回事，那些都不是假的。
“不行。”沐倾歌斩钉截铁地道，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固执，喉咙痒得让她咳了几声。
“……”顾时廷摊手，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话来劝这只倔强的小歌了。
“别再拦着我。”沐倾歌推开他的手往前走，蓦地望到不远处对面马路路边停的一部黑色跑车，太阳晃过，驾驶座上一张英俊得邪气的脸若隐若现。
顾时琛？！沐倾歌震惊地睁大了眼，不假思索地跑过去，顾时廷想拉她都拉不住。
那跑车开始启动，准备离开，沐倾歌想也不想地横冲马路跑了过去。
一连几部车因为她的横冲直撞而紧急刹车，顾时廷看得惊心动魄。
喇叭声四起，车子横堵在路上，那跑车也无法开过去。
沐倾歌却仿佛丝毫不害怕一样，直冲到黑色跑车前，用力地握拳捶车窗，“顾时琛，我知道是你！你下车！”
她从外面看不到车窗里边，但她确定，她刚刚一定不是眼花。
如果舍不下她，如果他一直在跟着她，为什么不肯见她一面？为什么不肯把话说清楚？！
“顾时琛，我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分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承担的。”沐倾歌奋力地敲着车窗急迫地说道。
她不要就这么结束，更不要糊里糊涂过自己余下的日子。
“顾时琛，你下车！”沐倾歌急促地说道，“你答应过我，只开一部车，顾时琛，你答应过我那么多事，你不可以食言！”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沐倾歌一下一下敲着车窗，不知疼痛似的，一下一下敲着。
蓦地，车窗被缓缓放下，顾时琛冷峻的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真的是他。
沐倾歌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时琛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感情，“沐倾歌，我答应你的全都作废。”
“……”沐倾歌脸色呆滞下来，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却还着急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
沐倾歌止不住自己的咳嗽，双手扒着他的车门，背弯了下去，拼命地咳嗽着。
老婆！
顾时琛的眉头蹙起，紧紧控制住自己想要去扶她的手，胸口闷得厉害，顾时琛伸手扯了扯领带，冷漠地道，“沐倾歌，我们已经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沐倾歌一手捂住咳嗽的嘴坚持说着话。
“马路是大家的，为什么我不能来？！”顾时琛瞥了她一眼，理所应当得说，熟悉的神情看的沐倾歌微微一怔。
沐倾歌咳着嗽说话，“那天在公园的人是你对吗？那晚告诉我要来接我的话，也是真的对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她承担不起吗？她不能和他一起承担吗？！
“没有。”听着她急促的咳嗽声，顾时琛的眉头越敛越紧，“我什么都没做过，沐倾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烦人？！”
烦人？
“你嫌我烦？”沐倾歌问道，眼里有被刺伤的痕迹。
她不顾尊严不顾一切地一次一次要找他，想要一起承担，想要挽回，他对她，真的烦吗？
不，没有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女人，清高得很，”顾时琛冷漠地看着她，充满了嘲讽，“怎么现在低声下气成这样？！”
如果不是这一次威廉出来和他谈交易，他想他到死都不知道沐倾歌有这么爱他。
一路走来，都是他在索取，都是他在付出，都是他在推动这一段感情。
他没想过，他选择放弃后，沐倾歌会三番两次地追着他跑。
“你是不是想多了，男人甩女人，为什么要有苦衷？！”顾时琛冷笑着说道，一脸平静。
“你不爱我？”沐倾歌问道，目光直视着他的眼，轻微地咳嗽着。
“你说呢？”
“我爱你。”沐倾歌坚定地道。
“……”顾时琛脸上冷漠的笑容僵住，她眼里的光太过坚定太过慑人，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的目光深邃，直直地盯着沐倾歌的脸，几乎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好像，他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有触碰过她了……
“顾时琛，给我一个答案。”
沐倾歌的声音让顾时琛像是忽然清醒过来，顾时琛转头正视着前面，阴冷地道，“你是想要一个死心的答案？”
“如果你能让我彻底死心，我就不用再这么犯贱的追着你跑了，”沐倾歌苦涩地说道。
如果他能让她彻底死心，让她看不到一丁点的火星，她就不用这么犯贱地一次一次贴上来了。
要么给她希望，要么让她绝望，不要让她在中间的位置徘徊。
她徘徊不起，她真的很累……
顾时琛的心口狠狠地震动着，印象中沐倾歌从来没有露出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孩子没了的时候也没有。
“如果你能在半个月之内跟沐倾歌彻底断了，我会把剩下的解毒剂都交给你。”威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顾时琛皱眉，威廉是这样，沐倾歌也是这样，只有彻底断开了威廉才满意，沐倾歌才会解脱是么？
怎么给？他能想到的理由都已经搬了出来，她信吗？她不信……
剩下的理由……只有一个：他爱她。
“小歌！”顾时廷的声音插了进来，“这边交通都疏散了，老二，你顺路载我一段。”
顾时琛冷着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