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每隔十分钟给我杀一……”
“我答应你!”沐倾歌有些急迫地打断他的话,脸上的冷汗直冒,“我答应你参加你的家宴。”
顾时爵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对着手机道,“没什么了。”
顾时爵挂掉电话,目光打量着她道,“真是个心软的女人,在顾家生活,心软不会为你带来任何的好处。”
“这是人性最基本的道德,不是心软。还有……我只是参加宴会,不是在顾家生活。”
沐倾歌冷冷地说道,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
“你心软,就会一步步妥协。”顾时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凡事不要说的太绝对。”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在你的算计中。”沐倾歌冷漠地看着他,“我答应参加宴会,但你别后悔。”
“哦?我会后悔?”顾时爵瞬间来了兴致,“那我拭目以待。”
顾时爵亲自将她带到一间化妆间,里边的团队早已经准备好,见到顾时爵皆是90度鞠躬,“大少爷。”
造型师托上她的长发,正和旁边的人商量着做造型。
顾时爵倚在她右手前方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沐倾歌在记忆里搜罗着顾时琛跟她提过顾时爵的只言片语,但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但看他的年纪。
“你应该已经结婚了。”
“哦?”顾时爵挑眉,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不过,顾时爵笑了笑,狂妄又自大,“那又怎么样。”
“……”
现在她算是见识过他们三兄弟,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沐倾歌懒得再和顾时爵说话,对着化妆师道,“浓妆,谢谢。”
“浓妆怎么比得上面具,面具才是最能掩饰自己的。”
顾时爵随手拿起一个蝶形面具,在沐倾歌脸上试戴,眼里顿时流露出一丝惊愕。
无疑,不化妆的沐倾歌是个清纯干净的美人胚子,虽不是乍一眼惊艳,但绝对让人看着舒服。
但面具一衬上她的脸,整个人都变得妖冶妩媚。
蝶形的形状扣住她的脸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冷淡与骄傲,粉唇与下颌露出,皮肤的白皙和面具的幽蓝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添神秘感。
顾时爵反复将面具从她脸上移来移去,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戴与不戴面具,前后气质反差竟如此之大。
“你有完没完?”沐倾歌反感地将脸转到一边,自己又不是小丑。
“有意思。”顾时爵饶有兴致地道,将面具搁在一旁。
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
沐倾歌任造型师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思索了片刻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说说看。”顾时爵盯着她道,嗓音厚重。
“顾老不允许我和顾时琛在一起,你把我带回去不怕惹怒他吗?”沐倾歌问道。
“呵呵,在父亲的眼里,女人是可有可无的,他从来不管我们玩女人”顾时爵慢慢俯下身子,盯着她道,“父亲不许你和二弟在一起,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
沐倾歌抬起眸,眼神里有着不解。
“二弟为你做太多事了,超过玩女人的界限。”顾时爵说道。
“……”这么说来,她和顾时琛在顾老那边已经被判了死刑。
也许真的是顾老太狠,实力太大,所以顾时琛四年都没有逃脱之法。
“你妻子今晚会出现么?”沐倾歌又问道。
“她和两个女儿在德国的家。”顾时爵看着她道,“今晚你是我的伴。”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漂亮吗?”沐倾歌继续问。
“漂亮,父亲选出来的人怎么不漂亮,她年纪比你大一些,坐姿标准、笑容标准、谈吐得体,不吃醋不娇蛮……”顾时爵说的时候眸光黯了黯,不知在想什么。
她以前的情敌端木伶伶说过,她们是顾老在世界各地培养的儿媳妇人选,要上得了台面,什么都要达到最高的标准,比选美选秀严苛多了。
像是想到什么,顾时爵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随便问问而已。”沐倾歌淡默地道。
沐倾歌换上一袭晚装,单肩的设计,面料舒服,晚装黑白渐变的色彩,若一副水墨画般,充满了东方色彩,显得庄重,柔软白色的裙摆拖曳在地上。
沐倾歌站在落地镜前显得格外隆重的自己,她走红地毯也没有穿得这么降重过。
顾时爵也换上一套黑色的正装搭配她,郑重程度不下于她。
“你们的家宴一向都是这样?”沐倾歌问道。
“今天是最简单的一次,两百桌。”
“……”两百桌还叫简单……
顾时爵站到她身旁,视线盯着镜中,“我们从外形上很配。”
顾时爵的五官很英俊,和顾时琛的阴沉不同,他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稳重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较大的原因。
沐倾歌冷漠地睨他一眼,“你比顾时琛矮,比顾时琛脸宽,比顾时琛鼻梁低,比顾时琛嘴唇厚,下巴没他……”
“……行了,不用往下说了。”顾时爵的脸色沉下来,透着一股不悦,嗓音变得更为厚重了。
沐倾歌再没看他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走向座位,身后传来顾时爵的声音,“但愿你见到二弟的时候,心里能想到的还是他的好。”
“……”
沐倾歌不明白顾时爵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搭理,默默地伸手将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摘了下来。
“大少爷,可以下去了。”造型师替她戴上蝶形面具,将头发整理好。
宴会是在一个极大的宴客厅里进行,古典的地毯铺满,欧式的室内建筑,黄丝锦缎带装点宴客厅,墙上的一副副名画带来一种历史感。
超长形的白色餐桌在宴客厅排列整齐,女仆在中间穿梭而过,端上一道道银制器皿盛装的菜品。
宴客厅内的保镖很多,而外面更多,因为客人的保镖不允许带进宴客厅。
客人们已经陆陆落座,一眼看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着装有中式有西式,但都是很庄重,架势如同开教会一般。
大型乐队在演奏着世界名曲。
“大少爷到——”
门口的接待员喊起来。
正在寒喧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吩吩站起来,隆重地鞠躬弯腰,“大少爷。”
声音几乎是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