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刘璟珩将她放下，放柔声音对她道：“你不舒服便好好躺着，本王去处理一下。”
杨檀低低‘嗯’了一声，看着他离去然后将门关上。
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杨檀仍是觉得冷汗涔涔，如此血腥的场面她许久没见过了。
之前在外面被追杀的时候，可能是离得远所以看不清刺客打斗的血腥场面，亦可能是当时只为了活命，根本没有矫情额余地。
如今在自己家真切的看到了这一幕，她只觉得头晕目眩，难以相信。
缓了好一会儿，杨檀才缓过来劲来，有气无力地唤来了飘叶。
“柔怡回去了么？”
“回王妃，容小姐回去了。”
“嗯，回去了就好。”她心中庆幸，幸好没有让容柔怡跟着去看了，不然那血腥的场面非得将她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混乱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注意道王府有一个小侍女跑了出去。
小竹溜了出去，直奔冯府的侧门，递给了看门的两个铜板，让他去通报了冯程程。
冯程程见她来了，便知道肯定是王府有了什么动静，立马亲自去了后门。
小竹一脸邀功的喜悦，将今日王府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跟冯程程禀报了一番。
“小姐，那个樊婆是养大王爷的乳娘，王爷视她为母亲，若是小姐你能治好她，王爷肯定会将你视作恩人的！”
冯程程沉吟，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不过她表情语气仍是淡漠：“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竹一脸讶异，还以为自己来的及时会得到奖赏，再不济也会得到一句夸奖。
最后还是冯程程见她一直磨蹭着不肯走，才从头上摘下来了一个金钗递给她道：“此事你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小竹这才接过金钗，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又悄悄地回了王府，然后挤到樊婆的院子里，打探着情况。
冯程程一想到自己救了樊婆后会得到刘璟珩的重视，甚至能就此嫁进王府，心里就忍不住激动，甚至一晚上没能睡着。
翌日她天没亮就从床上起来，翻箱倒柜找了好几身自己觉得十分漂亮的衣裙，左挑右选才选了一件最合心意的。
而后便是大清早就让佣人烧水给她沐浴洗发，穿好衣裙之后她又细细描了妆面，为了不擦去自己的口脂，她甚至连早饭都不打算吃。
“沉儿你这是大清早的要是要上哪儿去？”冯夫人听说她起得早，便也早早来了她的院子查看。
“我要去王府，王妃娘娘收留了我多时，我要去给她道谢。”
冯夫人一听就喜笑颜开，心想自己的女儿总算是开窍想通了。
原本她害怕冯程程会被外界说是没有良心，回府了这么久也没有正式地去拜访过王妃。
“哎好好好，那娘去给你备点薄礼，可不能空手去。”
冯程程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反对，让冯夫人更加是细化怒放。
一直等到了冯永瑞下朝回到了家，冯程程才起身准备出门。
“哎沉儿你去哪儿？你父亲回来了，先过来一起吃过饭。”
“不了，我不饿。”说完她觉得冯夫人肯定会不依不挠让她吃饭，便又改口，“我吃过了。”
“那你也不能现在去王府啊，这时候王爷也才下朝，才回府用膳呢，你此刻去不合礼数！”
冯程程很在意自己在刘璟珩心中的形象，一听她母亲说这样不合礼数便又坐了回去，一直磨蹭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出门。
殊不知刘璟珩竟然是下朝回了王府之后又上床搂着杨檀睡了一个回笼觉，现在才起来和杨檀吃着早饭。
杨檀听说冯程程来了，以为她是想通了愿意跟自己冰释前嫌，立马包子都没吞下去就让下人去将她带来。
“程程，你吃过饭了么？一起吃吧。”
“吃过了，王妃娘娘。”冯程程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然后在杨檀的招呼下也不客气，径直在刘璟珩的另一边坐下了。
看着素面朝天的杨檀，她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优越感，觉得自己比杨檀要美上几分。
“吃过了也喝点粥吧，你也好久没有吃过王府的早饭了。”说着杨檀放下手中的包子，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粥。
“王妃娘娘不用客气……是娘亲想着娘娘收留我多日，大恩不能言表，所以特让沉儿前来拜访。沉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空有一身医术。”
冯程程笑得一脸阳光，好似又回到了杨檀刚认识她那时一般。
只是杨檀总觉得她变得，许是她自称‘沉儿’的缘故，也许是她突然有如此转变之故。
“听说太子的侧妃怀孕了，沉儿想到王妃体寒，不易受孕，便想着若是王妃不嫌弃，沉儿就替王妃好好调理一番。”
“怎么会嫌弃，你可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别人花钱都请不到的，我这是太幸运了。”
冯程程低头浅笑，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刘璟珩。
见刘璟珩丝毫没有在看她，不由得失落了一番。
突然徐来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在刘璟珩耳边耳语了几句。
看到刘璟珩随即沉下了脸色，杨檀便猜到了徐来所禀报之事。
“是樊婆？”
刘璟珩颔首。
“不然让程。。‘沉儿’去试试吧，沉儿是扁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肯定高明过外面的那些医生。”
杨檀昨夜睡前问了刘璟珩，知道樊婆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说是大夫诊治她已经得了癔症，时而狂躁时而痴傻。
刘璟珩将木头投向冯程程，见她正眼角含笑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有劳了。”
“不敢，能为王爷效劳，是沉儿的福气。”
“请。”
三人起身去了樊婆的院子。
虽然房间院子早已打扫过，没了血迹，但杨檀仍实行心有余悸，紧紧地拽着刘璟珩的胳膊不肯松手。刘璟珩则是直接将她的手握进了手心。
这一幕被冯程程收进了眼底，她心中不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脸上的浅笑便变得有一丝苦涩。
樊婆此时是痴傻的状态，笑得跟之前那个逼迫杨檀成亲的傻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