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檀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个黄宗明是怎么回事,上次送他去学堂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答应要好好学习,现如今怎么又惹上这些是非了?
“走,去看看。”说着她就迈步往外走,沉梓赶紧拉住了她。
“王妃娘娘。”沉梓对她摇摇头,道:“还是属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经过提醒,杨檀这才想起现在正值舆论风口,她现在外出总归是不太好。
“嗯,你去把他带回来,把事情前后始末给问清楚了。”
“是。”
为了节省时间,杨檀还命人准备了一辆小马车,让沉梓和书童乘坐马车过去。
在王府等着,杨檀竟然觉得心神不宁,满脑子都在想黄宗明在学堂到底是惹了什么事。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冯程程连唤了她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乌达夫人沉下了脸,厉声道:“檀儿!你想什么呢?程程同你说话你没听见么?”
“……不好意思……”
冯程程笑笑,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道:“王妃娘娘,芍药姐姐的脚能治好,不过程程的医术不精,恐怕要请师父亲自出马才行。”
“真的么?那神医现在可否还在京城?”
“在的,师父就在府中住着。不过……”
杨檀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神色略愧疚道:“不过师父打算明日离京,恐怕王妃要请师父出马的话要趁早。”
“那我等会儿便同你一起回去,亲自去府上请神医。”
“王妃娘娘,不用麻烦了,芍药如此不碍事的。”
“主子愿意为你寻医治病,你只管感谢便是了,怎的还要管教主子的安排?”乌达夫人的语气中颇有不悦之色。
她原本便觉得一个下人瘸了便瘸了,何必还要请程程医治。现在程程已经出了论断,这下人却还不知好歹地说一些虚伪的拒绝的话。
芍药是自小便养在将军府的,所以这个乌达夫人她也是十分了解,在乌达夫人出嫁去草原之前,她被乌达夫人呵斥得可不少。
当即她便噤声不敢再多做言语。
“我们出去吧,三叔还在院子里的凉亭等着我们呢。对了,大姑进宫去见过皇上了么?”杨檀带着众人走出拥挤地房间,转移着话题道。
“没有,原本是打算进宫去的,可后来你出事了,便一直耽搁住了。”
“哦。”
不是杨檀不想继续聊下去,只是冯程程上去挽住乌达夫人那熟稔的动作让她觉得实在是如鲠在喉,心中的思绪也全然被打乱了。
杨光祖坐在凉亭上,主动给她们几人斟茶,不见刘璟珩的身影,他便问道:“王爷呢?你刚回来,怎么王爷也不多陪陪你?”
“他有事出去了。”
“什么事离了他就做不了了?”乌达夫人的语气很是不爽,“这皇家的男人就是薄情寡义罢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气愤让杨檀十分不解,难道老王爷刘昀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姑的事情?
几人坐着说了一会话,杨光祖和乌达夫人说的无非便是太君让带的一些关怀的话,杨檀回答着。
冯程程则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乌达夫人越看她越欢喜,伸手去将她的手牵过,道:“现如今你身体也好齐全了,檀儿也安全了,不如改日我便上门去跟你父母说认你为义女一事?”
“全凭夫人安排。”冯程程颔首,羞涩一笑。
这神情在杨檀看来,那便是像被父母安排了合心意婚事的少女一般。
她忍着吐槽的冲动,默默吃着葡萄。
这种事情就算她不欢喜,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毕竟乌达夫人是长辈,是她的大姑,不可能因为她不同意便就此放弃。
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小气了些,大姑认冯程程明明是喜事,可她为什么就是欢喜不起来呢?
几人坐着又聊了一会儿,而后杨光祖和乌达夫人便起身准备离开,杨檀相送他们到门口然后也上了冯程程的马车。
她原以为只要报酬开得合适,扁神医便会同意给芍药治脚,谁知道他竟是一口回绝。
“要是有哪里不合神医的心意,神医可以提出来的。”
“没有哪里不合心意,只是老夫已定决心,明日一早便离开京城,王妃切莫再说。”
杨檀看向冯程程,希望冯程程能帮着劝扁神医几句。
冯程程示意,上前一步对扁仲景道:“师父,您就治治芍药姐姐吧,正好你也能多留在京城一些时日。程程这才刚回来一段时间,您这就要走了。”
“是啊,且不说您现在愿不愿意救那个姑娘,您倒是多在京城留一段时间吧。”冯夫人也上去劝,但是扁仲景不为所动,神色不悦。
杨檀又诉求了几句,扁仲景仍是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无奈之下她只能遗憾离开。
冯程程是在杨檀被掳走了之后才回来的,所以冯夫人心里便自动认为这也是杨檀去换了冯程程回来。
所以她心中对杨檀也再无埋怨,全是感激。
杨檀要走,她自然亲自去送,而冯程程则是被她已身体不好要多休息为缘由,留在了厅内。
“王妃的侍女是得了什么毛病,你不能治?”扁仲景挑眉冷声问道。
“是受了伤不能及时救治,瘸了。程程若是治得了,何必还来请师父?”
“哼。”扁仲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你不用再想着用什么法子来留老夫,老夫不管你和太子的勾当,但老夫也绝不会留在京城助你酿错!”
“师父您怎么能不信程程呢?师父教诲的医者仁心程程一直记在心上,若是程程能治,程程为何不治?”冯程程一脸受伤的表情,好似扁仲景的不信任深深地打击到了她。
不料扁仲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痛心疾首压低声音道:“你莫再跟师父装了,你对王妃下的那些药你以为师父不知道?”
“……”冯程程想要解释,可在扁仲景失望的眼神下,她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扁仲景深叹一口气,起身抬脚离去。
“师父!师父您听程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