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蒙闻到这边有奇怪的味道，我就想立刻赶过来看看姚苏的情况，却忽然睡过去了。”
穆佩也觉得奇怪，他还跟计蒙说着话，突然倒下把计蒙吓得不轻。
计蒙在旁边点头作证，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姚苏身上原本香喷喷的，加了点酸臭的味道。”
他很难形容，反正不怎么喜欢那个味道，担心姚苏会出事就跟穆佩先说了。
谁知道还是不够及时，差点没救回姚苏。
妮妮吸了下鼻子也附和：“是有点奇怪的味道，不过姚苏醒来后慢慢变淡了。”
计蒙也快闻不见了，反而穆佩身上挺香的。
穆佩突然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朵白色的小花：“这是什么？”
姚苏看了一眼满脸诧异：“这是那个红果树上开的花。”
她因为在梦里见过一次，倒是记住了，因为这花特别小，却长出一样大的果子。
“圣果树上的花？怎么会在你身上？”
穆佩也奇怪，衣服今天穿上的时候并没发现这朵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奇怪的事情一个接一个，不过总能解释他怎么突然能进姚苏的梦，估计是这朵花的功劳。
秦夫人第一次知道这花还能让人进入预知梦，是不是以后带着它就能进姚苏的梦里看看？
可惜花被取出来放在掌心上，眼看着慢慢就枯萎了，然后变成粉末消散得无影无踪。
秦夫人可惜：“看来是只能用一回。”
她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眼皮底下动作，却没人能够发现。
这种体验挺糟糕的，秦夫人作为玄武之一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姚苏在梦里受的伤带到现实里来了，脖子肿了一圈几乎不能说话，一开口就跟刀子割嗓子一样。
穆佩让她好好休息，秦教授配了药水，姚苏喝下后能舒服一点儿。
秦夫人特地去明家问过，尔宇一直关在地下室就没离开过。
守着他的人足足有三组，每组有三个明家人，就怕尔宇逃了。
姚幸看见她还冷哼：“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尔宇这个证人我们会保护得好好的，放心吧。”
言下之意，明家坚信姚苏是幕后指使的人没跑了。
秦夫人都糊涂了，姚幸明显不知道尔宇袭击姚苏的事，那朵小百花肯定不会是她放的。
姚幸这态度摆明不会救姚苏，那又是谁做的？
她顺便探望了明哲，他依旧还没醒来，好在脸色尚可，不至于伤势加重。
秦夫人又要求看看尔宇，姚幸今天心情很好，态度十分不错，直接让明家人带她去地下室。
尔宇躺在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也没察觉她来过。
站了一会没见他醒来，秦夫人只能遗憾离开。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尔宇身上有一股味道，要是计蒙在或许能分辨，但是秦夫人偷偷锁住一部分味道带回去。
计蒙和妮妮都点头了：“就是这个味道没错了。”
显然有人同时在姚苏和尔宇身上动手脚，让他们两个在梦里碰见。
姚苏一直在她的眼皮底下从来没离开过，穆佩也是，不可能跑到明家去对尔宇动手，然后来个苦肉计。
秦夫人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一个迷局当中，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穆佩问她：“这次去明家有没特别的发现？”
除了姚幸的态度特别配合之外就没其他了，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她今天这么好说话？
秦夫人回想了一下才发现：“姚幸出现的时间很短，好像迫不及待打发我走。”
她提的要求，姚幸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仿佛担心秦夫人在面前久留，可能会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她脸色似乎有点白？”
秦夫人找不到姚幸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脸上擦了粉底，硬说白一点其实也正常。
姚苏却捏了一下穆佩的手心对他摇头，他居然明白了：“我见过姚幸几次，她不是喜欢化妆的人。”
今天突然在秦夫人面前化妆，肯定为了掩饰她的脸。
那么问题来了，姚幸的脸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秦夫人感慨：“要是古时候化妆手段一般，除非换层脸皮，不然很容易看出来。”
现在化妆用品遮瑕修容什么的，却分分钟能让人换张脸。
她不死心，第二天又跑去明家。
这次让计蒙跟着，刚进去就被明家人拦在楼下。
姚幸站在二楼上没下来，还特别不耐烦地让人请秦夫人出去。
明家人虎视眈眈，担心秦夫人带着计蒙硬闯。
好在秦夫人只看了几眼就愿意离开，他们也是松口气。
计蒙出去后对她摇头：“甜丝丝里面带一点苦味，跟姚苏身上的不一样。”
两人又想溜去看尔宇，却发现他被人转移走了，没在地下室。
守着的明家人依旧来回巡逻，不像知道人已经被弄走了。
秦夫人抓住一个巡逻的领头人，捂着嘴就弄进地下室，看到人没了，他瞪大眼死死盯着两人，以为他们把尔宇救走了。
计蒙吸着鼻子却说：“他走很久了，至少有一天，这里几乎闻不到味道了。”
那岂不是昨天秦夫人来过之后，尔宇就被人弄走了？
几乎把地下室翻过来都没发现机关，秦夫人奇了怪了，难道尔宇还能飞天遁地吗？
飞天有可能，毕竟尔宇连翅膀都长出来了。
领头人一问三不知，他知道计蒙不会说谎，但是昨晚半夜巡逻的时候还看到尔宇的身影。
计蒙却从单人床角落找到一张烧掉大半的纸片，上面隐约能看到“尔”字。
人不见了，就是领头人的错，他后背爬满冷汗，担心被姚幸责怪。
秦夫人却劝：“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尔宇一直在这里。”
她带着领头人出去，果然隔着门远远能看到尔宇的身影。
他瞪圆眼，知道这张纸片的功效在这里，估计真正的尔宇早就跑掉了。
秦夫人愿意帮忙遮掩这件事是再好不过了，领头人也帮着瞒住两人进了地下室的事，两相欢喜。
不过一出去，秦夫人就冷着脸，让计蒙牌狗鼻子出马去找尔宇的踪迹。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免得被姚幸发现。
双重保险，秦夫人还偷偷打电话叫来妮妮。
然后，她就后悔了。
计蒙被一大堆的味道冲击得鼻子都不好使了，一个劲打喷嚏。
妮妮就更过分了，只闻到一堆羊肉串烤鸡蛋糕等等食物的味道，买的两手都堆满了，吃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出来是为了做什么的。
等秦夫人准备放弃，带两人回去的时候，他们同时抬头看向一个地方：“那边好臭。”
计蒙捂住鼻子，妮妮则是飞快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全吃光了。
秦夫人大喜过望，还以为找到线索，直到他们站在一家臭豆腐的小吃店前面。
她默默拿出龟壳，觉得这两死孩子不打一顿看来不会听话了。
妮妮迅速把小吃店所有存货都吃光了，店主是个娃娃脸的小伙子，看着她瑟瑟发抖却不肯关门。
秦夫人察觉不对劲来了，上前一步，小伙子吓得扑通摔进柜台里面，却变成一只豹子身体，人的脑袋，一只眼睛，两只牛耳朵，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盯着龟壳缩成一团，还叼住自己的长尾巴一个劲哆嗦。
居然又有一个返祖的神兽后裔！
妮妮笑眯眯问：“他看着很好吃，我可以吃吗？”
秦夫人收起龟壳，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刚才还没吃饱吗？这是诸犍，倒没做过什么坏事。”
不是瑞兽也不是凶兽，就是普通的神兽后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诸犍被妮妮凑近的脑袋吓得大叫：“我说，这里有地下室，我就是个守门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夫人眯起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变回娃娃脸，诸犍瑟瑟发抖地推开小吃店的暗门，后面有一条蜿蜒而下的楼梯。
让计蒙守在外面，秦夫人拎着诸犍带上妮妮走下去。
轻轻推开一道铁门，里面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杂乱，有几张手术台，斑驳的血迹层层叠叠，新旧不一。
最角落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尔宇。
头向下趴着，后背的翅膀没完全收起来，没穿上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他什么时候被带到这边来的？谁带来的？”
诸犍只拼命摇头说不知道：“我失业好几个月了，上网招聘说有个守门的工作，工资不错，还能经营这家小吃店，收益全是我的。”
去掉成本，加上另外给的工资，月薪是之前工作的两倍，他自然乐意做。
对方只让他白天守着这里，不让人从进地下室，朝九晚五，这工作简直不能更轻松了。
秦夫人才知道诸犍守了半年，估计好奇心不重，又容易满足，一直没出过什么事。
要不是怕被妮妮吃掉，诸犍肯定没那么容易妥协。
妮妮算是立功了，秦夫人打算回去多给点吃的奖赏她。
叫来秦教授查看，他却皱眉：“下了重药，未必能醒来，就算醒了也可能变成傻子。”
“翅膀是人为接上去的，应该是从别的神兽身上切下。”
失去翅膀的神兽未必能活下去，但是尔宇被接上翅膀居然能用，对方的接驳术倒是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