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虽然不同，但是效果依旧一样的好。
穆佩的脸色肉眼可见好了不少，仿佛喝了一杯姚苏的鲜血一样，整个人的气势都跟之前不同。
“真是个好东西，”秦教授喃喃，要是能多两颗来研究一下就好。
不过明家的前辈送了姚苏两颗，她再去讨两颗应该不难？
然而没等天黑，明哲就找上门来了。
“明家祖辈留下了两颗圣果。”
他原本并不相信穆佩会偷走明家的东西，但是亲自过来后察觉到姚苏和穆佩身上的变化。
眼见为实，明哲也不能继续自欺欺人。
穆佩挡在姚苏面前：“明家的东西肯定收在只有你才知道的地方。”
而且除了他之外的人应该进不去，唯独一个人例外。
明哲皱眉：“分明是你们不问自取，现在是怀疑小幸吗？”
的确姚幸也有白泽的血脉，可以打开密室。
穆佩问：“圣果不见了，是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姚幸说的，明哲还没张口，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明家的能力是预知，并不是不见了之后再告诉你。”
他觉得穆佩这是在狡辩，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姚幸要是能提早预知得到，又怎么会等圣果不见了才告诉自己？
明哲并不想怀疑姚幸：“不要岔开话题，你们是怎么得到明家才有的圣果？”
“是梦里得到的，你相信吗？”姚苏耸耸肩，这话要不是她亲眼看见还吃掉，醒来又给穆佩喂了一颗，听着就像是骗人的。
果然明哲一点都不相信，还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向她，好像姚苏跟着穆佩却变坏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姚苏差点被他看得炸毛，穆佩搂住她安抚。
“是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给我的。”
她比划了一下，秦教授直接在旁边把男人简单描画出来。
明哲看着画像沉默了，这分明就是挂在明家密室里面其中一张的样子。
那头及腰的白色长发是天生的，这是明家能力最强的一位祖辈，血脉也最靠近白泽，被誉为明家返祖最明显的一人，没有之一。
密室除了明哲自己，也就去世的爷爷进去过。
他没跟任何提起明家的事，知道祖辈的人死得差不多了。
然而秦教授和秦夫人却是例外，玄武活着的时间太长，记忆并没有在岁月里消失殆尽。
他们很可能为了姚苏圆谎，画出曾经见过的其中一位明家前辈。
秦夫人一眼就看出明哲的怀疑，冷笑说：“我跟老秦是活得够长，却也不可能跟明家每一位家主都打过交道。”
成千上万年换了多少家主，难道他们还每一个都见过还记住了，那得多大的脑子才能塞得完？
“这果子我们倒是多年前见过，那时候明家大婚给宾客每人送了一颗。虽然珍贵却也不至于那么宝贝，怎么才几年下来，明家这玩意儿就已经彻底没了？”
她就是因为被送过所以不以为然，没觉得这红果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穆佩直接吞掉。
这棵果树还是当年画像里的前辈种下，五十年结果一次，后辈只需要享用就是。
但是最近百年来果树的产出越来越少，尤其到了最近二十年就长出了两颗圣果，极为珍贵，被爷爷用古法收藏在密室里，是留给明哲最后的底牌。
密室有九重保护，建立以来从来不曾失窃。除了明家血脉的人之外根本进不去，所以他从来不担心会丢东西。
谁想到有一天，圣果会不翼而飞？
“这世间只有两颗，你们吃掉的正好是两颗，让我相信这是巧合，还是从梦里得到的，谁能相信？”
明哲觉得他们找借口也不找个实在点的，这样的谎言很难让人相信。
两边僵持不下，谁都说服不了谁。
穆佩血脉强大，不像之前那么虚弱苍白，光是身上的气势就让明哲忌惮。
再加上玄武也站在他们那一边，明哲虽然指责却也拿几人没办法。
“这样吧，晚上再睡一觉，我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位前辈。”
这个天方夜谭的建议被除了明哲之外的人赞成了，明哲憋屈地在隔壁房间住下，等着第二天听姚苏继续扯淡。
姚苏原本打算来个拖字诀，没想到她在穆佩的怀里睡着后又回到了明家的老宅。
这次她没站在花园，而是阳台上。外面黑漆漆的，用星星的位置猜测是十二点左右。
白发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姚苏吓了一跳，被他点了点嘴唇噤声，又指着下面。
花园的中间有一棵矮小的树木，周围有一圈白色的石头，没有月光之下还能透出光亮来，显然不是一般的石头。
两道身影偷偷摸摸靠近果树，先是试探着碰了碰白色石头，发现并没有出现任何动静，这才大着胆子跨进石头圈里，伸手就摘下树上的一颗果子。
其中一个趁着另外那个人不注意，一口把果子吞下。
下一刻，这人却突然扑向身边的同伴，直接咬破对方的喉咙，发出愉悦的咕噜声，听得姚苏毛骨悚然。
同伴挣扎越来越小，很快倒下没了声息。
咬人的跟着捂住喉咙，没多久挨着树干不动了。
他们是死了吗？
姚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她昨晚想都没想就吞下红果，原来这玩意儿还能让人发狂吗？
白发男人安抚地对她一笑，又指着底下。
有树根破土而出，就跟有意识一样把偷果子的两人卷进地下，还把土壤填平，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哪里是果树，分明是成精了！
男人没有开口，指了果树又指了姚苏，然后指了自己。
没有声音，没有说话，姚苏居然隐约猜出他的意思。
那个红果子明家人能吃，明家人亲自喂给别人，对方也能吃。
但是不问自取的，没有得到他们允许吃下的，就别想有好结果了。
白发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赞许地笑笑。
他忽然伸手把姚苏退下阳台，吓得她一个哆嗦就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还趴在穆佩温暖结实的胸膛上。
穆佩的大掌抚着姚苏的后背，好一会儿她才缓和下来，说了昨晚的那个梦，又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微微一笑：“那更要留下明哲，让他看看究竟是谁偷了那两个果子。”
没有明家人允许吃掉的都要死，明家谁死了，谁就是伸手的那个人。
还以为对方刚得到圣果不会那么快食用，起码避一避风头。
然而姚苏洗漱后出来，明哲已经接到了电话：“管家死了。”
每天早上管家都会对下人例行叮嘱，很多年的习惯，风雨不改。
但是今天管家没出现，敲开门却发现他在房间溺水而亡，然而死在书桌上，周围根本没有水。
在没有一滴水的位置溺水而亡，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不敢报警，只能急忙通知明哲回去主持公道。
穆佩这才不慌不忙告诉明哲关于果子的事，他从来没听爷爷提过，依旧半信半疑。
不过两人吃下红果毫无问题，管家却死于非命，明哲知道这不会是巧合。
他带着姚苏和穆佩赶回去，管家的房间没人敢动，现场没被破坏。
管家的确是溺亡的，最可怕的是书桌周围根本就没有一滴水。
如果别处被弄死后带回来，总会有一点痕迹。
但是丝毫没有，甚至管家的发梢都是干燥的。
仿佛溺亡的时候只有鼻子和嘴巴那一块有水，让人根本难以想象。
明哲和穆佩的表情却稀疏平常：“可能是有控水能力的人。”
或者不是普通人，而是神兽后裔。
拥有控水能力的并不少，但是只需要在口鼻这一块，凝聚的水不需要多少，却考验对方的控水精准能力，就不简单了。
“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不超过五个人。”
可是管家很少离开明家，外人很难无声无息潜进来，然而明家根本就没有懂得控水的人。
穆佩在房间走了一圈，指着自带的浴室：“里面有禁制的一点痕迹，还没完全消散。”
他的血脉加强了，对这些就更加敏感。
管家跟普通人没两样，但是能够使用别的手段。
在明家能成为管家多年，没点儿压箱底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明哲进浴室后不意外闻到了红果若有似无的味道，显然管家担心在这里服用会被人发现，索性设下禁制。
可是禁制阻挡了一切，他出事的时候也没人能够听见。
不过管家在浴室里出事，跑出去后为什么不立刻呼救，反而坐在书桌前，他打算做什么？
明哲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除了纸笔外干干净净的，只有角落一个红色的盒子，看着像是放戒指的。
但是打开后，别说明哲，就连姚苏和穆佩都感受到浓烈的红果气息。
这个盒子显然是能隔绝气息和保鲜的，之前的红果应该就是藏在这里。
事先准备这么一个盒子，管家必然是有预谋的。
既然有预谋，那么就跟姚苏和穆佩没什么关系了。
明哲面露尴尬，没想到圣果失踪，居然是内鬼做的：“对不住，是我误会你们了。”
“哥哥，未必就是误会。”姚幸从门外走来，看着姚苏说：“能进密室的只有我们兄妹三个，哥哥排除在外，又是我提醒哥哥的，总不能我偷了之后反过来告诉哥哥。”
那么嫌疑人就只有姚苏一个了。
“管家未必就服用了圣果，而是准备服用的时候被人杀了，再被抢走果实。”
人都死了，他究竟有没服用红果谁都不知道。
但是姚苏和穆佩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明显：“圣果有两颗，都被他们二人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