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照顾姚苏，秦夫人对他不怎么信任。
不过屋里只有妮妮一个女孩子，有明哲盯着应该不会随便咬姚苏。
“行吧，你和妮妮留下。”
她又警告地看了妮妮一眼，后者一个劲点头保证不管姚苏多香自己绝不会上去咬人。
虽然妮妮一直咽口水的样子，压根没一点说服力就是了。
明哲牢牢盯着妮妮，担心她趁着自己不注意让姚苏伤上加伤。
秦夫人不敢留下穆佩，索性让秦炎拖着人下楼，不放在眼皮底下一点都不能安心。
他们把那些想闯进来的人拦在一楼，却听见玻璃窗碎掉的声音，里面居然有鸟雀俯冲而下。
明哲举起椅子打掉靠近的鸟雀，妮妮的动作更快，一手抓住一只，扔进一个麻皮袋子里面。
“袋子哪里来的？”
妮妮一边抓一边解释：“晚上饿了想吃宵夜又懒得跑下楼，吃完晚饭就弄点吃的进去，直接扛到房间。”
这一麻皮袋子装满的食物，那个分量只做宵夜吗？
他忍不住盯着妮妮的肚子，她这是都吃到哪里去，怎么吃不胖的？
“别停下，赶紧多抓点，等会我们还能烤着吃。”妮妮说着就口水泛滥，恨不得这就去弄炉子和孜然粉烤起来。
她的话还真吓退了想飞进来的鸟雀，袋子里的也拼命挣扎想跑。
秦夫人跑上来发现两人还挺给力，挡住了鸟雀的攻击，狠狠夸了他们几句，就进实验室把秦教授揪出来：“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
被姚苏的味道吸引过来的神兽实在太多了，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刚开始还能拦下，后面肯定要扛不住的。
“有什么能快速隔绝气味的？”
秦教授很快从一个密封柜里拿出一个小瓶，满脸不舍：“我珍藏很久的，用一半应该足够了。”
他在姚苏身上倒了半瓶，别说计蒙已经直接熏晕过去，秦夫人也受不了地捂住鼻子：“这什么玩意儿，那么臭的！”
她闻着还有点熟悉，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几百年前跟青丘狐族交手，有一只九尾狐给我们扔了两个瓶子。”
其中一个炸开，熏得自己差点晕过去。
另外一个秦夫人没留意，居然被秦教授收起来了？
“就是那个，不是八百年前，一千多年了吧。”
简直是黑暗回忆，秦夫人闻到自己身上也沾了一点味道，相当崩溃：“我怎么记得这味道一个月都散不尽？”
秦教授一脸无辜：“你不是要隔绝气味，没看外面那些都跑了吗？”
门窗都坏了，味道散播得很快，神兽的五感比普通人厉害，一个个全给熏跑了。
有些不甘心留在外围，没多久被越来越浓烈的味道熏得拼命打喷嚏，受不住只能走了。
的确有用，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见计蒙熏得晕在地上还没醒过来？
想到整整一个月姚苏身上可能都有这味道，秦夫人开始同情计蒙了。
妮妮躲得老远，明哲勉强忍了一会也没忍住去了门外，只有秦炎还能神色镇定地站在原地。
秦夫人挺佩服他的，然后发现秦炎两个鼻子都塞上棉花，难怪还没给熏晕过去。
秦教授给各人分了一张防毒面罩，戴上后他们总算能呼吸了。
姚苏睡过去见到白发的高祖父，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明家的孩子，对他越发恭敬起来。
高祖父摆摆手，又带着她去了明家的密室，指了角落一个暗门打开，却是一张女人的画像。
没跟其他人明家祖辈放在一起，而是另外找地方藏起来，这女人很可能就是高祖母了。
高祖父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看向画像的目光十分温柔。
他再次指了指画像后面，姚苏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臭味给熏醒了。
这味道让人差点窒息，好在秦夫人察觉到姚苏醒了，眼明手快帮她戴上防毒面罩。
姚苏断断续续说了那个梦，计蒙被戴上面罩也醒来，明哲带着他回去一趟明家，很快就带着画像和一个箱子回来。
“这是什么？”
画像里的女人并不陌生，秦夫人一眼就知道是穷奇，就是盒子里的味道很特殊。
明哲却打不开盒子，秦夫人也是，最后转了一圈落到姚苏手里才打开。
看她轻轻松松打开，仿佛跟其他人拿的盒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姚苏也奇怪，打开看到满盒子的红果，一脸震惊：“这么多！”
她拿出一颗，发现这红果就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新鲜，闻着还有一股果香的味道。
秦夫人也啧啧称奇：“这对夫妻好心思，居然把果子保持得这么新鲜。”
而且还故意藏起来，要不是给后人指点，谁都没想到密室里居然还有暗门，然后穷奇的画像也被藏起来。
也不是没人注意到，而是大家不约而同都忘记这位先祖，免得白泽的血脉受玷污。
看看明哲才第几代，居然就对此一点不知情，要不是无意中翻到高祖母的日记，压根就不知道她的身份。
几代白泽血脉都有意隐瞒，却没想到高祖父早就看清楚，索性把画像和大部分圣果都藏起来，只留下两颗在外面。
明哲看着满盒子圣果感慨：“要不是高祖父给姚苏托梦，谁都不会找到这些东西。”
暗门的机关够隐秘，门上应该也动了手脚，不然圣果的香味这么多年很可能会泄露出来。
这盒子也有玄机，让圣果保持了刚放进去的新鲜状态。
秦夫人嗤笑：“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子孙一代不如一代，还会出现姚幸这样的人，也就先下手为强，把好东西藏起来，不至于让你被骗之余，真把祖宗留下的东西全给搬空了。”
明哲被说得不好意思，但是她说得在理。
要不是把东西藏起来，密室丢了那么多东西，真可能以后什么都不剩。
幸好高祖父还留了一手，或许真的一早就知道了。
会托梦，说不定是高祖父在祖宅里留下了一丝意念，就怕后辈连一点傍身的东西都没了。
让高祖父去世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担心着，明哲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实在有点羞于面对长辈的。
难怪自己在梦里，高祖父气得不停念叨教训他，换作明哲，看到子孙后代被骗得团团转还丢掉了祖辈攒下的好东西，不气得诈尸才怪！
这么多圣果在手，姚苏也不吝啬，想要喂给几个伤员。
明哲有点舍不得，秦教授已经接过去轮流给穆佩、余兮、尔宇、秦炎和孟槐都喂了一颗。
余兮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东西，张口就吃了，孟槐昏迷着，塞进去也方便。
穆佩和尔宇还在发疯，喂进去费了一番功夫。
秦夫人把人压着，秦教授再捏着下巴塞进去，两人跟吃了菠菜一样力大无穷，两夫妻一身大汗才喂进去。
秦炎自己吃的，妮妮在一边看得眼馋又惊讶：“皮肤开始白了。”
何止白，还掉毛，没一会儿秦炎终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松一口气。
再不变回来，他晚上连自己都看不见，开灯也冷不丁会经常吓着人，挺心塞的。
孟槐虽然没变回去，好歹会说人话了，就是有点口齿不清，还没适应过来，夹杂着猫叫，听着挺奇怪的。
颠三倒四说完，跟之前用拼音说的差不多，只多说了一样。
“输血？”
姚苏奇怪，之前姚幸受伤后找她输血，怎么现在连孟槐的血都不放过？
孟槐却摇头：“不止我的，抓进去好几个神兽后裔都被抽血了，好像提取过才送过去说给女儿输血。”
只听见一点，他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给姚幸输血，又或者是另外一个实验品。
不过两人的女儿除了姚苏就只有姚幸，姚苏在这里，那么是姚幸没跑了。
秦夫人眨眨眼：“看来说姚幸身体出现问题，应该也是比较缺血，贫血吗？”
如果这是唯一的缺点，那其实挺好解决的，仿佛只要神兽后裔的鲜血就行，强大的弱小的都无所谓，品种似乎也不挑。
“还真是饥不择食，还不如我，起码会挑一下口味。”妮妮嘟嚷一句，认为自己是个有追求的饕餮，不是什么都能塞进嘴里的。
秦教授却品出一点不对劲来：“按照他刚才说的量，给大象输血都够了，却只是一天的量？”
姚幸究竟需要多少才够，好几个神兽后裔供血才能满足一天的量，要是人数少点，分分钟能榨干一个人的血量了。
孟槐算是逃过一劫，听见秦教授的话不由哆嗦：“有，有一个人特别瘦小，没几天就因为抽血太多变成原型，是一只浑身上下有花纹的猴子。”
“幽鴳吗？”姚苏想起他救过自己，没料到居然被人抓住输血：“他后来还好吗？”
孟槐不清楚：“他奄奄一息被扔出去，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幽鴳救过自己，姚苏有意去看，秦夫人不放心，让秦炎陪着她去。
穆佩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是才醒来，这里只有秦教授和秦夫人合力才能把人压制住，打算过几个小时给他喂一颗红果看看。
这么暴殄天物的作法，明哲虽然心疼也清楚事情轻重，没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