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晨殿,因为君承韬提前的安排,不仅是殿内,整个院子此刻恐怕也就只有米悦儿一个人了。
“水……水……被本宫倒杯水。”
华生坨进去的时候,发现米悦儿正在要水,但是即使声音拉的很长叫的很高,周遭也没有一个婢女听她差遣,因为寝殿内外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将桌上的水倒了一杯,华生坨走向床边递给身子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米悦儿。
像是提前被喂了什么东西,她的状态好像显得有些不太对劲,神智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中。
华生坨只将水放在米悦儿的嘴边,对方双手扶着杯子,拼了命的开始喝水,然后眼睛才慢慢的睁开。
在看到面前的人不是婢女,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老者的时候,米悦儿惊讶的叫出声,而且将手中的杯子也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怎么这么晚了闯进本宫的寝殿中?”
说着,米悦儿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冲着外面大吼道:“救命啊,来人啊……”
只是不管米悦儿怎么声嘶力竭,华生坨都始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所以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米悦儿便也放弃了。
因为看面前人一副不慌不乱不紧张的样子,而且这么长时间外面也没有进来人。
米悦儿就笃定,外面的人应该是早已经被人遣走了,而这一次,她应该是在劫难逃了。
“临死之前,我还是想问清楚……”
米悦儿的神情有些绝望,但是又有些恨意,看向华生坨,径直问道:“想要杀我的人是不是太子?”
其实并不是米悦儿聪明,在后宫之中,虽然树敌太多,但是那些人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些。
因为米悦儿现在也只是一个答应,并不可能威胁到任何人,所以没有人会冒着太大的风险来杀她。
而能够让整个语晨殿的人都处于离开的状态,而且还是想要将她杀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是可以清楚的想到,这人定然是君承韬的。
只有太子殿下能够有这么大的能力,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华生坨的嘴角上扬,直接扬起了笑意:“既然知道了,那还问什么?”
这就算是默认了,这个回答虽然不出乎意料,但是那米悦儿的眼眶还是红了。
“我从好多年前就跟随于他,那时候他还不是太子,步步为营,我比谁付出的都多,一直的陪伴没想到今日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米悦儿声嘶力竭,但是不难听出来,话里面每个他说的都是太子君承韬。
而早在房顶上等待的冷无忧,听着寝殿里面的两个人的对话,甚是无奈,心里盘算着这华生坨也太磨蹭时间了,前前后后的功夫,她睡一觉的时间都有了。
而附近,不远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视着房顶上的人。
而冷无忧从一来到这里就觉察到了那双目光的紧紧跟随,想都不用想,那是暗影。
本来君文泽坚持同冷无忧进宫,但是冷无忧实在是拿不准,担心君承韬那边有什么炸,所以贸然不敢让君文泽出现,所以便坚持一个人过来。
而君文泽便直接命令暗影,无论如何都要在暗中保护冷无忧。
听到寝殿里面华生坨意味深长的一阵咳嗽,冷无忧意识到暗号,便直接从房顶跳到了院子里面。
然后在华生坨已然将刀剑放在米悦儿的脖子上的时候,冷无忧径直的闯了进去。
“竟然是太子府的人?这么招摇的想要杀人,难道不担心被宫中人发现吗?”
冷无忧特意指了下没有穿任何夜行衣或者是伪装的华生坨,对方后面是米悦儿,所以可以直接给冷无忧使眼色,嘴角扬起还直接笑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开始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戏继续演出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米悦儿充分的相信。
“你不也是吗?镇国王府的人,难道不担心被发现?”
冷无忧冷哼一声:“三番两次的来杀人,是君承韬先下得手,和镇国王府有何关系?”
“今天就算是我死了,也得将这米悦儿的尸体带回去给太子殿下看,否则就算是我回去了,也是难逃一死。”
说着,华生坨就直接冲向冷无忧,当然,手中的剑也是直指的,两个人瞬间开始厮打在一团。
一直听闻华生坨的无力高超,但是冷无忧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今天真的要好好地体验一番了。
冷无忧能够感受得到,华生坨也只是用了五成的功力,但是她已经用了七八成,两个人勉强才打个平手,当然,平手的状态自然是给米悦儿看的。
佯装两个人一直处于不分胜负的状态,只能暂时都停下来继续做调解,华生坨径直道:
“冷姑娘,你向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今天就将这米悦儿赠予给我,待我交了差,然后再算你的恩情。”
床上的米悦儿听到这番说辞,反应很是强烈,看向冷无忧:“冷姑娘,太子府的人向来说话不算话,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给蒙骗了。”
现在的米悦儿生命垂危,是死是活其实都在冷无忧的手里面掌控着,对于冷无忧,自然是十分尊重的。
而冷无忧根本不想理会对方,径直看向华生坨:“这样吧,米悦儿我带走,你回去就说她已经死了,只要米悦儿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宫中,君承韬也应该不会有更多的怀疑。”
华生坨的眉头皱起来,思忖了半天,这才轻声道:“好吧,那这样的话,米悦儿势必是不能再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的。”
冷无忧点了点头:“好。”
华生坨又看了眼冷无忧,然后径直的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顿在了原地,直接道:“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要明白你的下场,要明白镇国王府的下场。”
冷无忧没说话,只看着华生坨消失在寝殿外面。
那米悦儿看到华生坨离开,浑身的力气就像是已经被人抽干了一样,直直的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