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面,这还是在朝堂之上君文泽第一次当众反驳君承韬,本人都有些惊讶了。
没想到自己设的圈套对方没有进,反而还直接将了一军,君承韬深深地看了眼君文泽,对方面目平静,四目相对的时候,透露出的情绪也十分的淡然。
“请父皇明鉴,儿臣并未做过任何愧对于身份愧对于父皇嘱托的事情。”
君文泽慌忙摇头作否:“太子殿下不必将罪责都揽了,这勾结盗匪的是太子府上的侍卫陈科,与太子无干。”
陈科?
君承韬面容表情惊讶,这陈科分明是他的近侍……
君文泽不理会君承韬吃惊的样子,直接看向皇上,解释当天发生的事情。
君文泽在太子府门口等待期间,发现黑衣人偷偷摸摸的进入了府中,而且陈科是发现并且没有直接知会的,很明显这个陈科对这个黑衣人的行踪知晓而且是与对方图谋的。
听闻君文泽的一系列描述,皇上的眉头渐渐地皱起来,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而另一旁,君承韬的面色却是一片黑沉。
“皇上,这事情定然和太子殿下是没有干系的,否则风险太大,而且太子殿下已经身为太子,他没必要再去做这些无用之事给自己招致祸端。”
君文泽所说的这些话里面句句都有其自身的歧义,若是深思,定然能够想得出另外一种想法来。
果然,皇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君文泽继续道:“根据臣的私下调查,那陈科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想必是银子不够用,便想到了这样的主意,与那些盗匪同谋,在盗匪烧杀抢掠之后,再将罪名安置在别人头上。这个别人当然就是此次调查所指向的洛云派了。”
君承韬冷哼一声,直接看向君文泽:“王爷每句话看似在澄清整个案件的事实,可是怎么越来越觉得
在为洛云派开脱呢?”
君文泽开始一本正经起来,双手作揖看向皇上:“请皇上明鉴,臣绝无半点私心,只是凑巧遇到了便想着调查清楚。洛云派事小,但是一旦追根究底,连累了太子府,恐天下人都会予以诟病,皇室蒙羞,臣万万不敢让太子蒙在鼓里,让皇上蒙在鼓里,任凭事情自己发酵啊!”
君承韬的手紧紧攥着,指甲直接嵌在肉里面,不一会,整张手便是鲜血淋漓。
看君承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旁边有人直接上前禀明皇上,说了一些什么让皇上一定要彻查,不能随意轻信一些人的胡言乱语什么的话。
分明就是在为君承韬开脱,更甚的是,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竟然附和声超过了堂上一半之多的人群。
看着皇上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君承韬的额头上有颗颗汗珠,而君文泽竟然上前,而这次面向的却不是皇上了,而是那些大臣,和君承韬自成一派的人们。
“众位大臣今天这是怎么了?”君文泽故意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来。
“往常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一定为江山社稷着想,恨不能赶快将事情调查清楚,可是今天,为何字里行间都是在为太子殿下开脱呢?更何况这犯错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与太子无关。”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皇上的表情,发现对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从头到尾,皇上竟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这么多年,以君文泽对皇上的观察和了解,这样的情况之下,皇上心中定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只不过还是在思虑之中,也顺便看一下大家的反应罢了。
君文泽便直戳要害,径直道:“看来太子殿下民心所向,大家都是很相信太子殿下的。那么就更加证明这件事情同殿下无关,只是手底下的人不干净罢了!”
民心所向!
这四个人的威力可想而知,君承韬闻言赶忙看向皇上,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青到了一定的地步,直接将面前的卷子丢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即日起,调查平泽地区烧杀抢掠一事全权交由镇国王,太子对下人看关不严,罚在太子府闭门思过半月,不得上朝,不得迈出太子府一步。”
皇上偏爱太子这是众人周知的,从君承韬成为太子至今,皇上还从未这般惩治过太子,众人不由得惊讶。
君承韬虽然在叩谢皇恩,但是从脸色可以看出,对方实在是心情烦乱的很。
而君文泽心情大好,倒不是将君承韬拉下水这件事情,而是从始至终皇上的反应,说明对方已经对君承韬起了芥蒂之心。
生在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一说,大家都朝着王位看,不是顺从就是觊觎,皇上虽然已经立储,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将念头打在皇位上,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依然不行。
而只要皇上那里对君承韬有所顾忌,那么君文泽再做一些事情,恐怕就很容易了。
一盘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不说,自己还被牵扯了进去,君承韬怎么可能好受,下朝的时候直接将君文泽拦下,眉眼之间的恨意十分的明显。
“王爷真是好手段,看来本太子之前都小瞧王爷了。”
君文泽大笑几声,神情十分明朗,和君承韬脸上的愤恨相反,一脸的神清气爽,径直道:“本王可以理解太子殿下这是在夸赞本王吗?”
君承韬径直上前一步,眉间的狠厉显现出来:“君文泽,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今后走着瞧。”
君文泽只浅笑一声,没有继续接话,但是在君承韬怒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却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能够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恐怕只有君承韬了,若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加害君文泽和身边的人,君文泽又为何会走上这一步。
另一边,镇国王府的红色长廊跟前,一个面容老态,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正面对着冷无忧,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恭敬。
“嗜血盟数十载从未立过正血领,不曾想第一位竟然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