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忧以为对方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但是那舞姬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竟然怒斥哼哼的看了眼冷无忧,脸上的表情分明变得分外防备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镇国侯怎么想的,不就是也想要获得帝位吗?为了这个,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和太子殿下争权夺势……”
看那舞姬执拗的样子,冷无忧真心觉得心累。
径直从原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疏离。
冷无忧轻声道:“你既然这样想,别人怎么说也没有用。今天我们正好在这里,才能护你一次周全,下一次的话,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罢,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冷无忧径直转身离开,一旁的暗影也直接跟上。
“还有这死侍,你要赶快处理了才好,皇上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死侍,若是知道君承韬私下里面养死侍的话,后果应该很严重。”
补充完这句话,冷无忧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身后,那舞姬的面容渐渐颓丧起来,眼圈通红,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哪有刚才和冷无忧对话时候的气定神闲,面容愁苦的扭在一起。
直到两个人顺利出了皇宫,停留在皇宫外坐落的城墙之上,这个时间点,还不会有人上来巡逻,应该在半个时辰之后。
“小姐,你为何突然离开?”暗影有些好奇的问出声来。
因为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冷无忧这次一定要将那舞姬劝服,然后让舞姬同他们统一战线,大家再想办法从皇上那里入手,然后将君承韬的罪行通通摆出来。
但是……
轻轻摇了摇头,冷无忧的神情十分无奈,解释道: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也是那么想的,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特别是非看到那舞姬悦儿的状态,我觉得我们按照原计划来做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
暗影试探的问了句:“小姐的意思是那舞姬不会相信我们,到时候可能还会将我们一军?”
冷无忧直接点点头:“完全有可能。”
刚才看那舞姬的状态,她在太子府中呆了那么久的时间,不可能不知道太子私养死侍一事。
但是在看到那死侍的尸体,在明摆摆的事实面前,她还是在自我宽慰,假装这一切都是假的。
还甚至直接同冷无忧反驳,当时,冷无忧只觉得对方对君承韬的寄予心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利于控制。
“只有这个死侍没有回去,君承韬那里马上就可以知道任务失败,这舞姬没有被杀成,你觉得君承韬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冷无忧饶有兴致的看向暗影,让对方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而暗影,原原本本的说出了想法:“难不成是再找死侍再杀一次?”
冷无忧轻轻摇头:“伴君如伴虎,特别是君承韬将这么一个炸弹放在了皇上跟前,轻易来讲,他每一步都会走得十分的小心谨慎,杀了第一次,再一次出手的话就没那么快了。”
暗影长舒了口气:“小姐,你的意思是这个舞姬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威胁了?”
冷无忧点点头,但是暗影的面上又浮现出一丝不解来,继续道:“可是这样的话,君承韬难道不担心那舞姬知道他想要杀她之后,在皇上面前做出什么举动说什么不利于君承韬的话吗?”
“当然担心了。”冷无忧笑了一声,然后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暗影:“所以这段时间将会是这舞姬再一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间,君承韬一定能够想方设法的让这舞姬尝到甜头,然后编一个大大的谎言,让那舞姬根本不会恨他,反而会越来越依赖他。”
听到冷无忧这么解释,一旁的暗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这女人可真是没脑子。”
冷无忧忍不住笑出声:“我勉强忍住将你一脚踹下去的冲动,你这女人是不是应该特指而不是泛指呢?”
被冷无忧这么一说,暗影的半张脸直接红了起来,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赶忙道歉:“是属下愚昧无知,属下说错话了。”
冷无忧摆摆手:“无妨,你是王爷信任的人,我们之间,不必须这些个客套,况且刚才我是在同你开玩笑的。”
看了眼天色,不知不觉已经三更天了,冷无忧打了个哈欠,知道暗影为了保护文菱公主的安全,还要在无亓宫附近守着,便直接告别。
“我得回去补个觉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即时回镇国王府通知。”
暗影连忙点头,径直道:“小姐放心吧,属下一定会护得文菱公主安全,将整个宫中的举动都了然清楚,然后一一禀告给王爷的。”
暗影跟随君文泽多年,做事情是不需要别人操心的,所以冷无忧直接摆手离开,没有再加多的嘱咐。
一路上轻功回到了镇国王府,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已经这么晚的时间了,冷无忧懒得开灯,直接摸黑朝向床上,但是没想到首先摸到的不是被子,而是一个……
是一个人!
冷无忧赶忙从床上弹起来,手一挥,一旁烛台上的光瞬间亮了起来,整间屋子都明亮一片。
“是谁?”冷无忧防备的问出声,这空当,已经将腰间的剑直接拔出来,对准着床榻上的人。
君文泽翻了个身,用一双迷离的眼睛看向冷无忧,神情暖热道:“忧儿,你怎么这么凶啊?”
原来是君文泽,冷无忧有些无奈,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量了自己房间半天的功夫,愣是没发现是自己走错房间的。
走上前,冷无忧无奈:“君文泽,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你个傻瓜,难道就没想到本王是主动来寻你的吗?”
冷无忧无奈的扶额:“三更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过来,不能明天说吗?”
再说,看向君文泽这幅样子,醉醺醺的状态,根本不像是可以说正经事的样。
但是没想到对方径直直接从床榻上坐起来,看向冷无忧的时候竟然充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