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小王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似乎是颇为憔悴。
“张先生,有行驶记录显示,你去了渤海一趟?还到敖家庄园做客?”
他意思张浅道明白,就是兴师问罪来了呗,还调出了他各方记录,看来对此事非常上心。
“我是到那边去了一趟,你想问是不是我弄死了寒山?”
在这事儿上,张浅道现在当然是不能承认,他要是老老实实坦白,组织那边知道了,要泰华宗不依不饶,必然会在泰华宗与他之间做出选择,届时被抛弃的只会是他。
虽说有人拍了视频,但相距较远。杭老还特意让杭梦然给他发了视频,张浅道自己也看过后发现,容貌模糊不清,若不是寒山口中叫着他的名字,还真没法辨认出来。
“杀人者名为张少神,此人看不惯寒山所作所为,所以才路见不平。杀人的是他张少神,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这番话没有承认,也不算否认,只是别人还不知道他现在有个外号叫张少神而已,而且纪录片视频最后他变身神体时,容貌宛若天神,也是最为清晰,但与自己并不相像,这可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也正因为容貌不同,但名字一样,所以小王才打电话确认。
“可是视频中寒山可是叫的你的名字!”小王不依不饶道。
张浅道嗤笑一声:“张少神这般神境强者,自然不会以真名面世,所以才假借我的名号进入敖家,敖家也是其狗腿子,要不然你们去问问敖家的新任家主敖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小王挂掉电话,松了口气。
敖空那边组织,一日前有人已经确认了,杀害寒山,以及敖家的现任靠山的确是叫张少神。因为两日前,张浅道已经把相关消息发给了敖空,现在两人口供一致,小王也是无话可说了。
“我真是想多了。张浅道出生在普通医药家庭,二十年来都过着普普通通的平常生活,怎么会是什么少年神境高手呢,此事还得早些汇报到上面,以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才好。”
张浅道是一名武道世家的供奉,二十岁就能拿到如此高成就,虽然比起寒山之类还是差了许多,但放到组织里面,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定然可以达到一个更高的台阶。
在这种误会上面,小王自然得要不遗余力的保护自己以后的大拿,张浅道走得越远,他也会升得越高,上次张浅道的任务完成,他可是拿到了不少好处。
组织高层收到报告后,也都一致觉得不可能是金陵张浅道所为,出手的而是那位虚无缥缈的张少神,并下令动用一切力量去查询此子,至于是敌对还是友好,没有明确表示。
这些人老成精的,自然是要掂量泰华宗和张少神的分量再做打算,在没见到张少神之前,一切都还不能算数。
组织这边事情完美解决,小王也发给了张浅道致歉信,以及其他的一些安排。
“让我去参加什么华夏玄武堂试练?那是个什么东西?”
小王耐心解释。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华夏神秘四大组织,青龙阁战力最高,掌握了最全面的武技,白虎府人数最多,专攻杀伐,乃是组织正面攻坚力量,与青龙势力不相上下。朱雀宫大多为女子,执行侦查类行动,战力一般。
最后的玄武堂,多为民间挑选的平民武者,亦或是新人刚入神秘组织,试练之地,战力最差,受到的特权也最少,张浅道便在其列。
当然,虽然是最弱,玄武堂已经是平常人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听小王的语气,并非强制,可以说是,可来可不来的试练,玄武堂里本来就是新人,不受重视也很正常,这次试练,除了玄武堂外,还有其他三个组织一同进行,只是试练最后的要求大大超过玄武堂而已,这才是试练的大头,关注的重点。
“什么时候试练?”
张浅道有些意动,他可不管什么堂什么阁,要想组织上受到重视,那得拿出点本事来才行,试练是正好随他心愿。
“年后正月二十。”
回了小王一个肯定的答复,张浅道坐在位子上,目光悠然。
不知不觉,差不多大半年都过去了,算了算日子,圣诞节也没几天了,大巴上大多数人都是穿着厚实的衣服,甚至连羽绒服都拿出来穿了,只有他身着单薄,一套卫衣里面还穿着短袖。
换了套厚实衣服后,他回家了一趟,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后,自己开车前往杭老的住处。
来到竹林小居的时候,杭老正坐在外头竹桌前品茶,面色凝重,身边的杭梦然也乖乖跪坐在旁,看到张浅道后,向他眨了眨眼睛。
“杭老这么客气?这是专门在这儿等我?”
张浅道笑着坐到二人对面,品了口茶摇头,还是不习惯这茶叶的味道。
见他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杭承望用力放下茶杯,质问道:“敖家是你在背后搞鬼?”
“杭老这是什么意思,敖空不是在武者圈说了么,杀寒山之人真名乃是叫张少神,和我张浅道有关系吗?”张浅道淡淡回道。
“哼!”
听到这话,杭承望脸色更加不悦:“你别否认!你让敖家加入天下会,这天底下除了金陵,还有哪个势力叫这个名字!你这不是在帮天下会,而是想毁了它!”
张浅道挑了挑眉毛:“那些人找你了?”
杭承望漠然点头,叹了口气面色沉重,虽说现在天下会名存实亡,但好歹名号还在,而张浅道插上一脚,却是让那些人又重新提起了戒心,以为天下会暗地里有所行动,恐怕这次连他都无法全身而退。
“我承认张少神是我,但我这么做,绝不是毁掉天下会,而是要让它重新振兴起来!至于为什么将天下会名号摆出来,杭老难道不知道?”
杭承望皱着眉头厉声叫道:“你想让我死?为什么!”
一旁的杭梦然也吓了一跳,她没想那么多,现在听爷爷这么说,也反应过来,小脸立刻绷紧了,狠狠的盯向了张浅道。
摇了摇头,张浅道失笑道:“杭老多虑了。”
“你不觉得这样一来,天下会名声大噪,那些金陵之乱的凶手,还不得集体过来找你兴师问罪?”
“他们结伴而来,还省得我浪费时间一个个过去找了,一齐收拾了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