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空呵呵一笑,将小木盒也顺了过来,把丹药往里一放,合上木盒,收入自己袖中,动作行云流水,比公交车上小偷还要娴熟许多。
“你……”
张天晓见状,眼中大怒,但却不敢出言反抗,张家和敖家的关系,正是张家作为药材的提供方,给予敖家在修炼资源上的帮助。
可是,这丹药乃是自己的孙儿送给他的礼物,就这样被无情夺走,真当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这个张家家主了。
敖空此人修为强大,中年便达到内劲巅峰,说不定以后还有冲击宗师之境的机会,他是万万不敢得罪。
敖空也是算准了张天晓不敢动手,又看他那阴沉不定又不敢动作的模样,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这时,在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阁下,这是我给老人家的礼物,你这样强取豪夺,不好吧?”张浅道目光如炬,不卑不亢。
敖空不屑笑笑,只不过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也敢叫他阁下,他可不相信这丹药是张浅道炼的,应该是运气好才弄到手。
“小朋友,你还不知道我们敖家和你张家的关系吧。”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续道:“敖家乃是当年威震一方的武道世家,而张家的存在,便是为了给我们武者提供修炼药材上的保障,否则,当年金陵之乱中,你以为张家为何能一跃成为金陵最强医药世家?”
“金陵之乱?发生了什么?”
张浅道看向张天晓,后者身子微微一怔,神色黯然:“道儿,敖空说得并没有错,敖家对我张家有大恩,你应该知道你未婚妻苏清然所在的苏家,曾经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世家。”
“然而,在金陵之乱中,被逼得走投无路,家破人亡,只能是远赴魔都,重建家园。当年还好有敖家庇护,否则张家何尝不是第二个苏家呢。”
敖空目光傲然:“哼。张老爷子,你知道就好,以后这些事儿您老要是不在了,可别让小辈们忘记。”
他见张浅道仍不松口,摇了摇头:“也罢。我就告诉你这些后辈,当年金陵之乱,究竟发生何事。”
“话说十年前,江南第一大宗天地会,曾横扫江南所有势力的第一大势力,放眼全国,都是一等一的大势力,只可惜啊,人怕出名猪怕壮,天地会出了一名华夏第一医圣,道号道玄,当然这道玄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拥有一套被世人号称第一的修仙功法,听闻十多年前,有人爆料他已有三百余岁的高龄,但看上去依旧和中年差不多少模样。”
“小娃娃,你可知这功法有多强吗?当时有强者认为,此功法修炼后,能长生不老。这消息一透,无数的强者,都杀上了天地会逼问功法,天地会死的死逃的逃,在华夏所有强者面前,又怎能抵挡这大势。”
敖空说道此处,也是感慨一叹:“就这样,一个超强势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凡是宗师之上的武者,皆是逃不了惨死的命运,要么便隐姓埋名再也不敢踏入江南一步。”
“而附庸在天地会之下的医药世家,则成了继天地会后下一个逼问对象,原因无他,道玄时常指点这些医药世家,皆是得过医圣好处,其中苏家和其关系最为密切,这也就是苏家倒霉的原因咯。”
“要不是当年我敖家家主人脉通天,张家现在哪里还有立足之地?你们这些小辈现在哪里还能过得那么舒服?这可都是我敖家的功劳!”
敖空洋洋得意一番解释,张浅道总算是搞清楚前因后果,怪不得十年前苏家即便是送上苏清然给张家他这个没钱没势的三房,也要搭上关系,这其中还是看中了张家当时的背景。
“现在我敖家现任家主内劲巅峰,正在闭关突破宗师境界,这丹药有一定作用,我敖空就做主征用了。”
张天晓默默点了点头,有些对不住的看了张浅道一眼,眼中意思还是叫他从长计议。
“丹药留下,敖家突破宗师境界一事,我再另行帮忙。”张浅道淡然道。
“你帮忙?笑话,张老爷子,你这孙儿是怎么回事?吹牛不打草稿吗,还是在愚弄我敖家!张家,这是找死吗!”敖空眼睛一眯,露出一抹骇人的目光。
敖家虽然没有宗师坐镇,但底蕴犹在,还容不得别人践踏,更何况敖空一身修为,只差敖家家主一丝,在华夏宗师之下,也算一赫赫有名的杀神。
张浅道微微皱眉。
而张天晓已经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向敖空赔罪,说了不少的好话和允诺了一倍多的资源,敖空这才松了语气,不再追究刚才的事情。
一个年仅八十的老人,还是张家家主,低三下四的向一个中年男子赔罪,身份颜面尽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儿。
张浅道心中顿时掀起一丝杀意。
“爷爷,我有话和他私下说,你回避一下可好。”
张天晓正说着话呢,就感觉到身体周围包裹一层凝胶一样,强大的力道控制着他的四肢向大堂外走去,到最后还不忘关上了大堂大门。
随后,身上一松,他身体的支配权也重新回来,而他眼里已经被震惊所占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张家来了一名强者,竟用真气御物的能力控制了自己的行动?”
“这强者不会是道儿吧?”
张天晓想了想,旋即还是摇了摇头,真气御物最起码得宗师强者,张浅道是和他学过一些先天功,但他都没这个本事,更别提跟着他这小辈了。
今天张浅道的行为是有些反常,但想私下和敖空聊聊也说得过去,毕竟是年轻人面子薄,道歉求饶的事情,不想让自己看到。
可惜,张家大堂大门一关,里面什么动静都无法窥探,自己孙儿在里面怎么样了,他也无从得知,只希望张浅道能好好给敖空道个歉,说两句好话,就此揭过刚才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