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生日宴会,谁都没有想到出事,所以当医院把电话打到陆浅浅手机上时,晴空霹雳。
晚饭后,他们打算去买水果吃的,学校附近有一家“果果”店,里面的水果好吃又便宜,许多人都喜欢去那边。
周围把陆浅浅拉到自己的右手边之后,陆浅浅的手机就响了。
“小雨,是巧呢,不知道今天她和卫魏有没有更近一步。”
接通电话,陆浅浅只来得及说了声“喂”,然后听雨看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路灯下,有些渗人。
“小雨,巧、巧她出车祸了……”
这场车祸很严重,学校方面也接到了通知,副校长和她们班主任已经在了。
“她怎么样了?”
卫魏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所以血渍在他衣服衬的格外刺眼。
“我、我……”
他“我”了半天,最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浅浅揪住他的衣服领子,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说话啊,巧不是给你过生日去了,怎么会出车祸呢,啊?”
卫魏的目光闪躲,完全不敢直视陆浅浅的眼睛。听雨知道这件事一定不同寻常,走过去拉住陆浅浅,“就他这样,你指望他能说什么?”
警方很快就到了,卫魏作为知情人被带去问话,大家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有护士进进出出的,身上也是血,匆匆忙忙,脸上都是严肃。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姜依也赶到了,三个女孩抱在一起,忍不住哭了起来。
“谁是病人的家属?”
林巧巧的家跟蒙城不在一个省,她的父母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
“是这样的,学生家长还没过来,我是她的班主任,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这件事你做不了主,这是病危通知书!”
五个字让在场的人都是心惊胆战,班主任有些无措的看向副校长,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这……”
“必须是直系亲属才能签的,情况很危急,你们……”
护士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班主任走到一边给林巧巧的父母打去了电话,这件事的确是残忍,但是更让人无能为力。
手机那边是忙音,班主任焦急的跺脚,沈瑞星提醒道:“她爸妈或许已经上飞机了呢?”
“再等等,再等等……”
如此一来,所以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雨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攥紧了拳头。这样的场景她一点都不陌生,又是车祸,无情的摧残着生命,让人防不胜防。
腿一软,身子往一边倒去,撞在了墙上。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可听雨不想给大家添麻烦的,她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没有什么用,胸更闷了。
沈瑞星将视线落下来的时候,听雨已经是摇摇晃晃的样子了,他疾步走过去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刚要喊“医生”,听雨却拽住了他的袖子,“我没事,只是有些难受。巧她……”
“你们还知道林巧巧有什么直系亲属吗?”
护士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副校长看着听雨她们几个,疾声问道。
好像真的有听林巧巧提起过呢,陆浅浅擦了擦泪,问道:“爷爷是直系亲属吗?”
“是、是的呢,你们能联系上她爷爷吗?”
巧的手机里一定有的,她的手机呢?”
“我马上给警官打个电话。”
有人专门把林爷爷接了过来,步伐仓促的老人在搀扶下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近。双鬓早就白了,岁月在他老人家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所以眼泪也格外清晰。
“我来签。”
听雨隔着人群的缝隙,看着林爷爷手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推开身边搀扶的人,握住了护士的手,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姑娘,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巧巧啊,拜托了。”
彻夜未眠,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恐惧蔓延在心头,毫无困意。
翌日五点左右,林巧巧的父母赶到了,一夜之间,他们好像苍老了许多,脸上尽是疲惫和忐忑。
“爸,孩子怎么样了?”
没多久,手术室的门推开了,医生、护士走了出来,林家人上前询问,医生摘下口罩,悲伤的情绪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人是救回来了,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听雨她们是被副校长“赶”出的医院,她们留在那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上车后没多久,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车窗开着,带着凉凉的冷意,听雨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视线一直落在窗外。
植物人,这对于只有十九岁的林巧巧而言是多么的残忍,她在如此美好的年纪,却平白遭受了这些。
一路上,皆是沉默,没人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往学校走去,沈瑞星拉住了听雨的手腕,“先去吃点东西吧,你们几个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听雨看了眼陆浅浅和姜依,摇了摇头,“我们先回宿舍休息会吧。”
“好!”
乔司杭也到了,过去抱住脚步虚浮的姜依,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我来了。”
林巧巧出事的消息早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班里的人在校门口等着,看到听雨她们就围了上来。
“有什么事我一会跟你们说,让她们先回去休息。”
沈瑞星的眸子里带着冷冽的光,让人望而却步的冷漠,所有人默契的后退了几步,把路让了出来。
就算是回了宿舍,可谁都睡不着,听雨盯着林巧巧的床铺出神,过了好久才哽咽的开口,“你们说,如果昨天我们陪她去了,是不是就没有事了?”
说完,听雨自己都笑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个温婉和善的林巧巧还是躺在充斥着消毒水的地方闭着眼睛。
“她为什么会出车祸?”
“难道是卫魏的生日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东西迫切的需要去了解,至少要还给林巧巧一个真相,让她们心里的负罪感少一些。
因为真如听雨说的一样,她们陪着林巧巧一起去了,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养精蓄锐,我们一会去找刘薇问问看,卫魏的生日宴会她一定不会缺席。”
听雨躺下看着白到发亮的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这件事,一定有料。
在听雨不知道的地方,有黑色的交易悄无声息的进行着,试图吞掉所有的光明。
“这件事你务必亲自去处理,对,不惜一切代价。”
“我的女儿,绝对不可以跟这件事扯上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