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梵原本还想着出去畅游古代,自己身怀武艺,没事还能当个大侠逞逞能,可是若自己慢慢老了,总要找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全都思虑下来,靖王府倒也不失为做一个家的地方。
“咱们这场姻缘本就不是你情我愿,但我不能不说,日久生情这个词拿来形容我们,倒是也格外贴切。我承认我心中已经有你,可是那又如何?韩靖欢,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也过了天真、肆意妄为的年纪,我十年来征战杀场 ,我也会累。你现在一心想着宏图霸业,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顾梵经仔细斟酌,还是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吐露出来,西太后上次与顾梵说,想让韩靖欢保住顾家那一大家子人,顾梵其实也想,但是,他们对待自己没有半丝亲情,顾梵回来后也是考虑再三,所以现在只想自私、放肆一把。
韩靖欢不知道顾梵这些想法,但是今日顾梵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他,她的心中是有韩靖欢位置的,所以韩靖欢知道这些便已知足。
既然顾梵不想他有什么宏图霸业,那么韩靖欢可以舍弃这些,不过前提是,没有人能伤害的了顾梵,也不能伤害了他自己。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别在提什么一年之后、休书之类的话,什么亲王、什么贵胄,我通通可以放弃不要。等皇兄解了我的禁足,咱们便去流山玩水,若是期间哪里有你喜欢的地方,咱们便买所房子安定下来,以后添上几个娃娃共度一生,这样何乐不为?”
顾梵对于韩靖欢的态度略为惊讶,原以为他对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没想到一个王爷,当真能为了自己抛弃仕途,不知不说顾梵心中微微有些动摇。
“此话当真?”
见顾梵存有疑虑,韩靖欢右手三指高高举起,当着顾梵的面便发了誓言,此誓言毒辣无比,以至于让顾梵在也听不下去。
“行行行,我信了你还不成,不过有些事,咱们能不能等等再办,虽然现在你我熟识,但是那么档子事,我还是做不来的。”
韩靖欢对于顾梵说的事明白于心,但是他还是想逗逗顾梵,不知怎么地,经上次见顾梵脸红过一次后,韩靖欢对于顾梵的那个样子便留于心中,久久不能消逝。
“什么事?哪档子事?你这说话说一半,弄的我不清不白,咱们都说的这么明了,你便也直接说了得了。”
“哎吖就是那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快快回你自己院去,我要睡觉了。”
果然如韩靖欢所料,顾梵一脸娇羞,推着韩靖欢便将她赶出了门外。许是刚刚二人说话声间太大,门外守着的丙丁与若华,脸上都带着一味不寻常的笑。
韩靖欢毕竟是主子,所以看到他们的样子,自己便咳了两声以作缓解。
“若华,好生照顾王妃。丙丁,咱们回院中去吧。”
听到韩靖欢说要回去,丙丁一脸问号,他也是仗着从小与韩靖欢一起长大,所以同韩靖欢说话向来很直:
“王爷,您刚刚不和王妃聊的挺好的,王妃不也没说什么,你便厚着点脸皮在王妃屋里睡下吧。您不知道,您这大婚多久了,但王妃的肚子一直不见起色,西太后宫里那边总没事给您捎信,说是要抱孙子,再加上您二十八才成亲,府中侍妾也没有一个有孕的,坊间都说,您终于娶了媳妇,但还是个凶悍的将军,有的没的都说您不行。”
丙丁的话让韩靖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若不是丙丁今日说,韩靖欢当真不知道坊间竟然还有说自己如此难听的话。
“丙丁你陪着本王这么些年,本王行是不行你当真不清楚?没事一天就知道管本王,本王记得你也岁数不小了,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这年岁的男子,貌似也都应该有了妻儿,为何你到现在还不求本王给你赐婚,莫不是你才是那个不行之人?”
“王爷您说什么!奴才只想陪着王爷,侍候王爷您一辈子才不婚娶,这在您嘴里把奴才说成什么个样子了,活该王妃不让您在她房里留夜,您也就说奴才行。”
“丙丁,咱们做奴才的怎么能与王爷如此说话,你这话无人时说也就罢了,不然被外人听去,还以为咱家王爷连个家生奴才都管不住,以后休得如此口不择言,小心传到宫里主子那里,你的小命可真的该呜呼了。”
韩靖欢气的已经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是对丙丁他还真没有办法,丙丁一直是他当成弟弟带在身边的,虽然一个下人身份禁锢了他,但韩靖欢待他平日里还是极好的。
若华了解韩靖欢待丙丁的心思,所以便在韩靖欢之前开口,微微训斥了丙丁,但与其说是训斥,不如说是给丙丁提个醒,在这亲王府中当差,做事麻利机灵是一方面,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又是另一方面。
韩靖欢对若华此番话很是坚持,所以指了指丙丁的脑袋,丙丁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个头也不再说话,最后跟着韩靖欢身后,老老实实的回去了邯郸院。
几日过后,府中除了西太后派巧书前来探视韩靖欢以外,府中也就只有高子祥与纳兰初之来过,不过没有圣旨,他们也只是在院外同里面说了几句话罢了。
桃花巴豆粉之事一直没有消息,久而久之有些人便都将其淡忘,而韩照似乎禁足了韩靖欢后,便再也没太在意此事,因为没有人伤亡,最差的一个不过是月宁长公主罢了。
韩靖欢与顾梵在府中惬意的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时不时二人也会叫来徐秋秋和桑榆,四人围在一桌打打牌,但日子这么过久了,倒是让人觉得很是无趣。
但,就在这一日的下午,高子祥不知如何得到了韩照的圣旨,竟然大摇大摆的进了靖王府。此时顾梵与韩靖欢正摆船于荷花池中,以解夏日午后的炎热,听到若华说高子祥进了府内,顾梵与韩靖欢急急忙忙便将船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