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门外传来,韩靖欢如此一听,立马让央九将门打开,而丙丁也被这一声吵醒,发现自己失态以后,立马乖乖的站到了韩靖欢的一侧。
官司员从外进到屋内,将那匿名之人告诉了韩靖欢,并交待已经将人带到了衙门,正等着韩靖欢亲自去审。韩靖欢点了点头,随后便同众人一起到了衙门。
到了衙门之上,问了跪在眼前之人,韩靖欢这才了然一切,这个匿名的人名叫木子生,是姚县的一个秀才,曾经也中过举人,但是再也没有再进一步。
他本报名了此次科考,可是家中老母突然病故,他便放弃了此次科考,就连最早的身份核实都没有参加,再别说科考当天去到考场之上了。
县衙的大人也为木子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这个木子生中了举人后,年年参加科考再无成绩,再加上他对老母亲极为孝顺,整个姚县没有不知道他的。
那日他老母亲过世,县衙的大人是亲眼看着他给自己母亲送行,出殡的那天,正是科考当日,所以他便没有了去考场的嫌疑。
姚县的县太爷是出了名的辨别事非之人,也是当朝出了名的清官,再加上,韩靖欢见跪在眼前的木子生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便挥了挥手,让人将其放了。
可是人放了,韩靖欢他们又没有头绪,为了不耽搁进度,韩靖欢让其余的随行大人继续查卷,将好的文章挑出来,进行二选,而他亲自拟书一封,但这书信并不是给韩照的,而是发去了纳兰府上。
因为是加急的书信,送信之人很快将信送到了纳兰府上,纳兰信将信找开一看,便知道韩靖欢这边发生的事,韩靖欢不知此事是否该告知韩照,所以才特求自己的老师,看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纳兰信捋着胡子,思绪了很久,最后打算不将此事告知韩照,另外随便周了一个理由,请了一道圣旨,将纳兰初之与高子祥派去给韩靖欢。
纳兰信所想,韩靖欢那边没有得力的人手,那若是想此事快速查清,还是要有自己的人比较稳妥,如此,纳兰初之与高子祥便是不二人选。
其次纳兰信亲自去了一趟靖王府,打算将此事告知顾梵,谁可想,去了一趟却没有见到顾梵的面,无奈之下纳兰信将事情写下,让若华交给了顾梵,便自行离开。
顾梵的伤经陈子初的调理,再加上日日补药吃着,脸上的红润恢复了,身上的针孔小伤好了许多。若华给陈子初的那个药膏,经陈子初检查,发现真的是一种治外伤很好的药,也是亏了这药,顾梵才会好的如此之快。
月宁每天都会来找顾梵,从一早待到天黑,这日也如以往一样,此时她正与月宁坐在院中品茶。若华得了纳兰信所写的纸条,知道事态紧张,所以也不敢耽搁,很快回到了院中。
顾梵瞧见若华进来,开口道:
“若华回来了,纳兰大人来可有什么急事,非要见我不可。”
“具体是何事,纳兰大人也没有同奴婢讲,不过看他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太对,这是他写给王妃的,让奴婢务必亲自交到您的手中,王妃快看看吧。”
顾梵看若华一脸紧张,也没有将这当作儿戏,将纸打开,里面字虽少,却将韩靖欢遇到的困境清楚明白的告诉了顾梵。
顾梵看完后紧皱起眉头,月宁见状也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发生了何事?”顾梵见月宁问着,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将纳兰信写的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中。
月宁眼晴上下快速瞄了一下,倏地瞳孔缩起:
“怎么又是血书事件,这些个人次次玩不够这些个东西吗?写来写去来是血书,当真是疏于防范。”月宁突然激动了起来,让若华与顾梵为之一惊。
“皇姐,怎么瞧着你的话,好像以前也发生过血书之事呢?”顾梵问着,月宁点了点头。
那是月宁十五岁那年,当时韩靖欢不过是八岁的孩子,自是什么也不懂,但月宁已经什么都晓得。那年韩照二十五,是上位的第七年,那年的科考也发现了同样的事,考卷中出现了无名血书。
但不同于此次,上次的血书满纸写的尽是一个恨字,朝中派人查了此事近一年的时间,却一点线索也没有,韩照一开始为此事闹心许久,曾一度病倒过,但怎么查却都没有头绪,最后,朝中的一个督办此事的官员,为了讨好韩照,随意抓了一个人来,也胡乱说了些证据,就证明那人便是写血书之人。
那官员说这人恨透了科考,因为年年考年年不中,所以才会想到在科考时写血书,就想得到韩照召见。后来韩照与众大臣商议此事,众大臣便觉得此等人不能姑息,若是别人都知道可以这样,那以后科考便会乱上加乱,所以众人上奏,让韩照将那人处死。
韩照便应了众人,将其处死,事后过了半年时间,那替罪羊的家人到了靖都来告御状,说的一切都是那个官员搞出来的鬼,平白无故让自家儿子丢了性命,并拿出自家儿子与那官员的书信,韩照得知龙颜大怒,当即处死那个 官员,接下来近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再弄一次科考。
顾梵听后倒吸了口冷气,一次血书,不仅劳民伤财,而且担尽去两条人命,再加上那枉死的男子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看样子这种事情真的是让韩照痛恨这事。
可这次落到了韩靖欢的头上,东靖放眼望去人数众多,韩靖欢可如何在人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写血书之人呢?顾梵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心中为韩靖欢祈求,只期望他能早日找出这人,并且不是找到替罪羊的情况下。
“梵儿你不必担心,我府中有一公子,他本是姚县的人,家在姚县也算是大户,我这就回府让他回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上靖欢什么,靖欢是我的弟弟,我也不允许他出现什么事,你且好好养伤别累到,一切当以身子为主。”月宁说着。
“如此便谢过皇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