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梵出神,月宁轻轻碰了碰顾梵,这才将顾梵拉回现实当中。顾梵尴尬的一笑:
“长公主若是想唤我梵儿,那大可便直接叫便是。”
“如此我叫你梵儿,你便同靖欢一样,称我一声皇姐吧。”
月宁与顾梵没时辰的聊了不知多久,在这期间月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些愧疚,顾梵便开导着她,一时间月宁心中好受了不少,而顾梵也短暂的忘记了周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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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朝之上,东靖今年的科考制开始正式开启,但是考场设在了离东靖三百公里外的城市。
昨日东太后在月宁将顾梵带走后,便想着让韩靖欢暂时离开东靖,便在晚上去找了韩靖欢,以科考制的理由,推荐韩靖欢前去,做为监考,帮韩照选些个人才回来。
韩照本就有意找皇子或是韩靖欢,一听东太后的话,韩照当时便应了下来。所以在早朝之上,韩照在提过科考制以后,便直接命韩靖欢前去,因为马上便要开考,所以下了朝韩靖欢写了一封信,差丙丁回府交给顾梵,并且取些换洗的衣服送去给他,自己便先行同监考官员一起赶上了路。
就在月宁与顾梵聊的正欢之时,若华在门外敲了门走了进去,并丙丁送回的信递给顾梵,并交待了韩靖欢前去考场的事。
顾梵手不方便,月宁便代替她将信打开,交到了她的手中。顾梵看了看信,韩靖欢大致就是有些担心顾梵,怕她因昨日身子不爽,但是没有办法,他奉旨前去监考,时间紧迫便不能回府来见她。
顾梵看后一脸的笑容,便立马让若华去回了丙丁,让他带去给韩靖欢,便说自己一切都好,让韩靖欢无须担心的话。
若华出去后,顾梵长长舒了口气:
“原本还想着如何瞒他,这下便好了,他去监考,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我便趁着这段时间,好生的把伤养好。”
“梵儿,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为何想隐瞒了伤事,虽然你可以躲在惜凰院中,但是这院中下人之多,谁知道哪个嘴没有把门的,便将你受伤之事说了出去。”
“我不想让王爷知道,一是不想让他因为此事再与东太后成仇,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够诡异了,不能再继续发展下去,那样对东太后也不好,对王爷也不好,谁知道在他们二人背后,还有几个想坐想渔翁之利之人呢?再其次我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月宁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问着。只见顾梵点了点头,随后换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才慢慢道来。
“昨日皇姐前去内室救我,我虽然已经晕厥,但是发生的一切我还是都知道的,你不惜与东太后对着做,也要保全于我,将我救出。这样大的恩情,足以抵了东太后对我做的这事,以前我在战场之上,打打杀杀见多了,现在心思倒静了不少,便也没有那么多的恩愁大怨。”
月宁听了顾梵一番话,心中感慨万千,所以在一个不经意间,月宁开口道:
“若是我能做到你这个样子,那与母后的关系,也没有必要成现在这样,以至于每每我见到她,表面上可以装作无所谓,但是心中的恨却越来越深。”
顾梵看着收回笑容的月宁,只觉得她好似在二十一世纪,那些个患上忧郁症的人,心中只有负面情绪,完全没有正能量。
顾梵不想看着月宁就这样下去,便更想知道这其中原因,毕竟东太后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好的不得了,是众人皆知之事,单看公主府的气派就可知道,为何月宁还会说恨。
“皇姐,我不是有意想去问你与东太后之间的事,不过你这么憋着,最后伤的只会是自己,若是可以,你可以同我说说,我保证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的人。”
月宁瞧了顾梵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许是你不知,我虽为母后亲生,活的却还不如一个养在身边的孩子,皇兄从小是由我母后养大,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吧,可是你知道在我七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我的母后却在辅佐皇兄抢夺太子位,照顾在我身边的人,只是一些宫人。你想,那时我刚七岁,生了病正是需要母亲在身边的时候,可是我的母亲,却在为了别人的孩子,而努力拼搏、奋斗。”
“我有多么恨自己只是女儿身,若我是个男子,我的母亲肯定会为了我,做尽一切的事,可惜我不是,所以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对别人越来越好。当我快要出嫁时,母后怕我逃走,便杀尽我身边的心腹之人,将一些陌生的下人派给我,试问这样的生母,是何人会羡慕的。”
月宁公主的描述,让顾梵惊讶,原以为看遍宫斗电视,已经知道其中阴暗,但那些后宫的女人,对自己子女也是极好的,可曾想这个东太后却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
月宁说着说着又哭又笑,表情一度失态,但是顾梵却任由她发泄,因为顾梵知道,这些事她除了驸马,不可能同任何人说起,当然顾梵不知道,这些事是南宿也不知道的。
“她又杀了我最爱的人,强迫我嫁给不认识的男子,你说我如何不恨她,一个对自己女儿做尽恶事的母亲,怎么让我不恨她!”
“好在,现在又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子初来到我的身边,虽然我知道子初与他不是一个人,但是也全当是上天给我的慰藉,让我心中还能高兴些。”
顾梵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长公主执意要留下陈子初,就是因为他与长公主曾经的心爱之人长的一样,顾梵很同情月宁,但是陈子初是个活生生的人。
“皇姐,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你曾经让高子祥给我代话,说是要把子初留在公主府,我原是可以同意的,因为子初也没有婚娶,能得到你的青睐自然是有福气的事。可是你府中男眷数不胜数,还有一个驸马在府内,子初性子倔强,绝对不是一个能接受如此状况的人。”
月宁听到后一怔,但是很快回了一句:
“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