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嬷嬷头一次见王妃,这得是有多痛恨王妃,那么粗的银针,也能往脚指甲里扎,这些个嬷嬷也太狠了。”若华心疼着顾梵开口说着。
“好在不是扎手指,五指连心之痛,怕是要比这还难受吧。那些嬷嬷没有人性,许是这么些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嫁出去,个个都心狠手辣。”
“你只知五指连心痛,可你怎么晓得,这脚趾却是比手指更钻心的痛,不然将军怎么会被痛晕过去,她只是上战场征战之人,一些皮肉之苦,是不会让将军晕厥的。”陈子初冷不丁冒出一句。
陈子初刚为顾梵清理好脚趾上的血迹,还在想着如何去清理指甲内被扎的伤,许是回去路上颠簸,顾梵突然睁开了双眼。
刚刚顾梵因为关嬷嬷扎自己的小趾太过于疼痛,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晕厥过去,顾梵看向四周,整个人都是懵的,但是脚上与全身钻心的疼痛,还是将她拉回了现实。
陈子初见顾梵醒来过来,又是惊又是喜,心中还伴随着心疼:
“将军你醒过来了,快些躺下,你身上都是伤,我也不方便帮你瞧,等回去找到子秋,你脱下衣服好生让她看看,我也好帮你开药。”
“子初,月宁长公主,怎么是你们,刚刚我不是在东太后宫中吗?那些个可恶的老女人呢?待我好了以后,定让他们在我身上扎的这些洞,百倍千倍讨回来。”
顾梵一说便有些激动,一个侧身便带动了全身的伤,关嬷嬷对顾梵下手很重,细小的银针钻了她的脚指甲,手指也被上了夹棍,最让顾梵难忍疼痛的,便是这周身的针孔。
这些完全让顾梵想不到,曾经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剧情,有这第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顾梵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大半天没有回府去,算着时间韩靖欢定是已经回到府上,他回去若是没有瞧见自己,怕是又要担心。
顾梵拉着月宁,便想让她派人去给韩靖欢送个信:
“长公主你让人和王爷说,我出去遛街一时忘记了时间,所以正在赶回去的路上,让他万万不要担心,我一切好的很。”
“你这一身的伤,怎么?还不想让他知道?”月宁有些纳闷,自己瞒着韩靖欢那是为了给自己的母后找台阶,然而顾梵却一身伤不肯告诉韩靖欢?这到底是不想让他担心,还是另有所为呢?
“东太后今日对我所做的,咱们知道便可,她是你的母亲,我不想让你难做,而王爷与东太后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们继续分化下去,那样对王爷或是靖王府,都不见得是一见多好的事。”
月宁公主若有所思的看向顾梵,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识大体,竟然可以委屈自己顾全大局,看样子自己这个弟弟就是有福气,竟然可以娶到这样一个奇女子。
月宁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了顾梵,顾梵点头这才松了口气,二个女人都没再说什么,在一旁的陈子初却已经快气炸了。
“就因为韩靖欢,你才让东太后如此对待于你,如今你这一身密密麻麻的伤,你自己不肯说痛也就罢了,却还不让那个罪魁祸首知道。你可是堂堂北秋的大将军,如今忍气吞声,就为了一个扶不起的王爷,将军你这么做值吗?”
顾梵知道陈子初说这些,完全是因为心疼自己,他们是自小的交情,所以顾梵完全可以理解陈子初。但月宁却因陈子初的话,羞愧的低下了头。
顾梵一脸苍白,看了看陈子初又看了看月宁,陈子初性子也是太过于冲动,竟然不顾及月宁长公主的面子,说起话来也是失了分寸。
“子初,东太后罚我定是我做错了什么,这与靖王爷有什么关系。东太后哪是一宫太后,而且还是我的长辈,长辈惩罚小辈,这不是应该的吗,你这么说话就失了分寸,以后万万看好自己的嘴,不要再乱说话了。”
“乱说话,将军,自打你嫁来这东靖,万事委屈求全,想当初在北秋,何人敢给你脸色看,更何况动你一分汗毛。你肯忍,我还看不过去,我真是纳闷,我以前英勇神武的北秋第一大将去了哪里。”
“陈子初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陪嫁带来的一个军医,现在又不是在军中,你也就是个太医罢了,我嫁来东靖,当然所有事要以重要的为主。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北秋的大将军,我只不过是东靖王爷的王妃罢了。”
说到这里,顾梵眼中也是藏不住的委屈,今非昔比已是定局,在说那些有的没的也是枉然,所以现在只看现在好了,以前的那些事,不提也罢。
顾梵已经将话说到这里,陈子初也不是怪顾梵说话难听,而是觉得顾梵的话完全在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陈子初也生气的坐到了一边,一时间凤撵里再也无任何人说话。
尴尬的气愤持续了不大一会儿,顾梵看着不说话的众人,觉得还是有必须缓解一下气愤。
“若华,你回去后别和任何说起我身上的伤,是在东太后宫中受的,就连子秋问了,也要保持一问三不知,不然我回去扣你月俸,知道了吗?”
“王妃放心,奴婢有分寸,您现在只需要快些养好身上的伤便可,奴婢回去会寸步不离,直到照顾到您痊愈为止。”顾梵点了点头。
突地,凤撵停了下来,顾梵从旁一看,已经到了靖王府门口,元异与陈子秋正站在那里不停的张望。顾梵忍着周身的疼痛,看了看自己又流出血的双脚,一时间犯了难题。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下去,一眼便会被人瞧出受了伤,到时就是想瞒着韩靖欢或是府里,也是瞒不住的。顾梵在凤撵中左看右看,突然看到了在角落里挂着的一件黑色的狐皮大氅。
“长公主,你那狐皮大氅可否能借给我,演戏要演全套,但也是需要道具的。”顾梵顶着一脸煞白的憔悴,朝着月宁便扯出一个微笑。
月宁看着顾梵的样子,心中满是愧疚,是自己的母亲新顾梵害成这样,现在顾梵还要万事从全这么做,月宁点了点头,若华便将那黑色的狐皮大氅拿了下来,为顾梵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