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一切安妥,就是高都统受了些伤,好在不是特别重,皇上已经派了太医去他府上,你不用担心他们,倒是纳兰大人你……”苏寒一句话堵在心头,也不知该说是不该说。
纳兰初之已经这个样子,还满心惦记着韩靖欢他们如何,苏寒真的是不懂这个男人,但心中却一直为他所心疼着。
“他们好便够了,待我回朝以后,会像皇上辞官,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配为朝中大臣了,这样只会让皇上蒙羞。”
纳兰初之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苏寒看着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想了许久,苏寒转身离开了屋中。
门外两边守着暗卫,苏寒一改刚刚替纳兰初之难过的表情,换上平日里一张板着的脸:
“你们好好照顾纳兰大人,本座先行回宫,皇上身边不能缺人侍候,纳兰大人受的刺激大了些,很有可能发生任何事情,你们定要时刻关注,待本座回去,会派专人来接纳兰大人,若是照顾不好,你们也不会回去了。”
“是。”苏寒临走之前,又朝屋内看了一眼,纳兰初之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直直勾勾看着一个地方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些个什么。
苏寒一路追赶,最终赶上了押着傅越回靖都的队伍,见自家首面到了,心中也都有了底。苏寒看了看困在囚车中的傅越,本就很冷的脸,想到纳兰初之后,越发的难看。
愤怒之下,苏寒将囚车门打开,拿起手中的马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打在傅越身上,傅越本想逃,可是门就那么大,苏寒还站在那里,只能哭喊着求饶。
一旁的暗卫见苏寒反常,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看着傅越越来越惨的叫声,还是有人忍不住上前劝了他:
“大人,傅越是皇上钦点要见的人,若是带着一身伤去面圣,难免他不会在皇上面前告您的状,就算您与他有天大的仇怨,待皇上治了他的罪,您再动他也不迟啊。”
此话一落,苏寒本还高举的手正欲打下去,但是在半空中停下了,苏寒虽是皇上心腹,也重权在握,在毕竟韩照心思难测,自己若是真的在韩照治傅越罪之前下了太重的手,就如刚刚那人所说,无法好生同韩照交待,更何况还有文渊与韩怀松两个人在背后给傅越撑腰。
苏寒将带血的鞭子一怒下扔在囚车上,傅越害怕的缩到角落中,眼神恍惚的看着高高在上的苏寒,不停的发抖。
“傅越,你给本座记着,皇上此次若不治你的罪,那算你命大逃过一劫,只要皇上治了你的罪,那无论是活罪死罪,在本座这里,你的生命也就到头了。你对待一个朝廷命官做出那样的事,让堂堂第一才子精神涣散,就冲着这一点,本座也不会放过你,你自求多福吧。”
苏寒轻哼一声,大步走到自己的马匹之上,轻轻一跃便跃上了上去:
“驾。”薄唇轻吐一声,苏寒骑着马便奔在前,众人知道苏寒平日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脾气绝对没有这么大,所以都麻利的跟在了后面,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心,惹怒了苏寒,一条小命便搭了上去。
因为苏寒一路都没有停,众人也只能选择跟在他的后面不赶停下,所以一行人赶回靖都的时候,天已经大黑,苏寒没有耽搁,带着傅越一路便入了宫中。
韩照本已经去了芷珂宫中准备休息,一听来人禀报说苏寒回来了,一脸不悦的再次穿好衣服,到了建安殿夜审傅越。
傅越跪在韩照面前,不停的发抖,他没有想到苏寒半夜将他带回,韩照会直接审他,原从为会等到明日早朝之后,到时文渊也在,定会为自己辩解,现在看来已然是回天无力。
“傅越,你背着朕,当真做了不少好事啊。”韩照没有发怒,只是很平淡的说着,但是这样的语气更为吓人,没等傅越开口求饶,苏寒抢先一步开口。
“皇上,纳兰大人如今还在姚县,属下将他救出这时,大人已经有气无力,全身赤裸尽是伤痕。”
“赤裸?苏寒你这话为何意?”韩照一听纳兰初之的模样,立马紧张起来。
其实韩照也知道,民间素有爱男色之人,现在听苏寒的意思,八九不离十便是这傅越做的不尽人事,纳兰初之是朝中重臣,其父也是快三代的元老,纳兰信老年得子,本就对纳兰初之爱护有佳,再加上纳兰初之自己也争气,不论是办事能力还是才学,都让韩照很为欣赏。
如果这个傅越真的胆大妄为成这个样子,那么韩照也不可能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给傅越留下一丝活命的机会。
“回皇上,属下趁纳兰大人昏迷之际,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其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但是还有一处也有伤痕,那便是不可言说之地。”苏寒不好直接开口说纳兰初之伤到了后面,所以只能相对委婉说出,好在韩照知晓苏寒意思。
韩照长长吐出口气,大袖一挥便将桌上的东西一应扫到了地上:
“傅越你好大的胆子,朕相信文渊推荐你来整顿那支军队,原以为你一年之内收上那么多将士,本来打算封赏于你,可是你强求老百姓,强迫向他们征兵,不管百姓死活。你做的可是代表了皇家,代表了朕,你给朕同百姓做了如此不堪之事,还对朕最宠爱的臣子做出如此……朕当真不能轻饶于你,苏寒,着朕旨意下去,即刻将傅越打下死牢,待纳兰初之回朝,军队一事着证人证明,傅越立刻问斩,如有任何人为其求情,同样死罪。”
“是,属下谨遵皇上圣谕。”苏寒拱手,胸中一口闷气得到释放,韩照这样判傅越,不仅是对那些无处伸冤有老百姓有所交待,也是对纳兰初之与纳兰家有所交待。
随后,苏寒唤人进来,抓着一直求饶的傅越,出了建安殿。韩照伏在案上,揉着阵阵作痛的太阳穴,突然一个着魏紫色衣衫的身影,从建安殿后面走了出来,饶到韩照的身后,白细的手按在了韩照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