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巧,这东太后早不驾崩晚不驾崩,偏偏就是今日出了事,而且自己还见过东太后,看样子如果有人真要拿自己做文章,怕是也跑不掉了。
就在顾梵迟疑之际,元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妃,王爷让您快些过去,您是靖王府正室,为东太后穿寿衣,您也得去帮忙。”
顾梵听到了后加紧了脚步,当她进到东太后寝殿时,后宫中的女人们基本都到了,她们在床的面前跪倒了一地,都哭的梨花带雨,但是并没有哭声。
顾梵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好在若华小声提示,顾梵这才绕过嫔位以下的妃子,跪到了位于妃位的女人旁。顾梵本也想学着她们抹几滴眼泪,但是东太后往日对自己的种种,顾梵历历在目,更何况她与东太后不过见过几面,也没有那么重的感情,怎么也是哭不出来的。
所以顾梵只能微微抬头看着,突然看到了坐在床角处的月宁,她今日没有上妆,整张小脸没有一丝血色,而且眼睛红肿还泛着泪光。
“公主,是该为东太后穿寿衣的时候了,不然后一会儿东太后的凤体变僵,该损坏她的凤体了。”太医从旁谨慎提醒着,但是月宁很显然完全没有听进去。
她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眼中尽是空洞,殊不知,这时的月宁竟然想起了小时,东太后对自己仅有的那么一丝母爱的存在。
月宁后悔,为何她不与自己的生母多多亲近,直到她离世,自己才恍然大悟。虽然她没有给自己表面上过多的疼爱,但是背地里,却让她这个所谓的公主,过的比皇后的日子还要好。
南宿从边站着,太医无奈只能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南宿知道太医的难处,而太医所说也是有道理的,所以南宿蹲下了身子,轻轻的搂住了月宁。
“公主,东太后现在已经不在了,虽然这事来的匆促,但是咱们还是要按照宫中的规矩,让她老人家早日入土为安。东太后一辈子忙于后宫,眼下终于歇下了,公主你也为东太后心疼不是。”
南宿的手微微用力,这才将一直出神的月宁唤了回来,月宁转头看了看南宿,身子不停的抖动,她想哭,只是眼泪好像已经流干,最后只见月宁双眼一闭,便晕倒在了南宿怀中。
南宿紧张月宁,好在旁边有太医跟着,太医跪趴到月宁身边为其诊了脉。
“娘娘们,趁着月宁晕倒了,你们也快些先帮东太后穿寿衣吧,不然一会儿公主醒过来,我也不好能够拦得住她。”
以皇后为守,众嫔妃站起了身,顾梵也随着众人一起动作,一堆人蜂拥而上,顾梵本在前面,最后却被挤了出来,顾梵再想回去,发现床边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所以她也不强求。
刚好在一旁的太医为月宁诊好脉,顾梵担心月宁身体情况,便走了过去。
“哎呀,恭喜长驸马,长公主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南宿一听,心中也难免激动,因为他知道,月宁腹中的骨肉定是自己的。
月宁虽然府中男眷人数不少,但是只是陪月宁逗乐子,月宁这个人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对于女人家操守这事,做的还是有板有眼。男眷怎么都好,但是她每晚只同南宿同房而居。
南宿激动的有些慌张,好在顾梵从旁,看到他的样子,便开口替他问了:
“那长公主这下晕倒,可是因为有孕的原因?”
“回靖王妃的话,长公主许是不知自己有孕,这几日可能有些累到了,再加上东太后的事对长公主打击过大,所以才导致长公主急火攻心,这下就晕倒了。不过孩子是没有任何问的,臣这便去弄些养胎、滋补的药,长公主按时喝下便无事了。”
“那你快去交待人去做,交待好后立马回来。”南宿听后开口说着。
“是,下臣领命。”太医得了南宿的命令,立马起身跑了出去。
顾梵觉得月宁现在怀有身孕,在这里也不太合适,所以便让南宿抱着她去了西太后宫中休息,而自己留在这里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无意间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韩靖欢。
顾梵纳闷,刚刚自己来时韩靖欢不知去了哪里,现下人又回来了,所以顾梵便走向了他。
“你去哪了,刚刚瞧你瞧不见,我还以为你去找了皇上。”
“没有,还没来得急去皇兄那里,皇兄躲着不出来,也不是谁都能去见着他。文渊刚刚在寿福宫前求见,眼下皇兄没有发话,哪敢让朝臣们轻易进来,我也不过去看了一眼,又去母后那里走了一遭。好在她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可能岁数大了,知晓了这等事,也能看的开许多。”
顾梵没有说话,东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自打是先帝在时,便一直打压着西太后,西太后有苦难言,终于这么一天把她盼死,应该是高兴来还不急,能有什么可惊讶的?
这些事心中知晓便行,若是同韩靖欢说出来,那误会便要深了不少,小则是韩靖欢以为顾梵与西太后只是婆媳不合,重则他会以为,自己在挑拔他与他娘亲之间的感情。
“你怎么没去替东太后穿寿衣呢?”说到这,韩靖欢才反应过来,此时顾梵应在里面帮忙才是。
“哎,我一个王妃,哪里敢去和皇妃们争,你瞧瞧娘娘们的样子,还没等我上手呢,就把我从最前面给挤了出来。”
韩靖欢听后,侧身朝里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围着床边的嫔妃们,还如刚刚一般将那里围紧,甚至于一点缝隙都没有留。
韩靖欢轻哼一声,后宫这些女人都想让韩照看到,哪怕只是一眼可好,韩靖欢有时就有些想不明白。宫中的皇上只有一个,可是妃子却有几百人之人,韩照有时候就一天去一个妃子那里,可能一年都见不到所有妃子。更何况,韩照又不是那样的人,所以韩靖欢不懂,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女子,想要进宫为妃,难不成她们进来以后,一辈子就守着一个院子那么大的地方,守着一生也难见到皇上一次。
“既然这样,那你便同我去找找皇兄吧,刚好他在芷嫔那里,你去了也好说是去看芷嫔,正好周了个谎还能好进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