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一直守在外面的侍戈与锦泓进了屋中,侍戈虽在那日赶往东靖,但却中路上碰到了白发老头,知道白发老头能够医治韩靖欢,侍戈所以才同白发老头一同回了南越。
锦泓看到韩靖欢醒来比顾梵还高兴,迎着韩靖欢就走上前去:
“门主您可算醒了,东靖出了事,一切还等着您来拿主意呢。”
这几日与锦泓接触下来,顾梵倒不觉得他是个性子急的主,可是这韩靖欢刚刚醒过来,锦泓就急着把事说了出来,这不是成心让韩靖欢不能好好养伤了吗?
没等韩靖欢再问,顾梵便将话接了过去,可是韩靖欢看出顾梵有意瞒他,死活是先让锦泓将发生的事同他说了。但暗夜门的人不过是得了东靖宫中韩照得了病的消息,具体的情况唯有白发老头一人知晓。
果然不出顾梵所料,韩靖欢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立马待不住:
“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倒是没有想到寒域会突然生出如此变故,既然如此,那皇兄与母后现在的境况定不算好,我得马上赶回去救他们。锦泓你先行一步,调齐所有暗夜门人,待我了回东靖,咱们立马进宫救人。”
锦泓得了令转身便离去,韩靖欢不顾身上的伤口的疼痛,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身,顾梵瞧着他的样子,真心的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把你皇兄救出来,然后把你的命搭进去?韩靖欢平日里我瞧着你挺聪明的,今日怎么如此冲动,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顾梵一时心急 ,说话也是带了些刺,但韩靖欢并没有因为这样与她计较,抬眼瞧了一下顾梵,韩靖欢眼中尽是说出的神殇。
“梵儿,咱们东靖人手不够,怕是此次要让你同你母亲开口借兵,不然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皇兄救出。”
顾梵一个激动噌的站起了身:
“韩靖欢,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已经知道此事三天,为何久久不肯同南越之人说出东靖的事?你未醒,我大可找了母皇要五万精兵前去东靖救驾,可是现在四国是个什么时期,我哪里敢把东靖的事拿出来乱说?你就不怕我母皇也有着征服四国的心,借此机会一举将东靖灭了吗?”
韩靖欢抬眼看向顾梵,原来她心中一直都知道这些,韩靖欢倒真是把顾梵当做有一颗孩童之心了。但是现在他手中只剩暗夜门,刚刚锦泓也说纳兰家被禁锢起来。
韩照被说染病在身,那么自己不在,朝政定是被文渊与韩怀松一举夺下,文家手中本就有兵,再加上韩怀松府中自行养的兵力,韩靖欢空有暗夜门与自己府中那些侍卫,想与他们对抗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要不是万不得已,韩靖欢不会开口同顾梵说,让她去与女帝借兵,但现下,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韩靖欢脸色难看,因为这种事情发生,整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好,顾梵看着他的样子疼在心中。只见顾梵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成拳,最后一拳打在了对面墙上。
“侍戈、若华,看紧你家王爷,他中了软骨散又受了重伤,纵使一身武功也使不出来,若他离开这房间一步,我定找你们算账。”
说罢,顾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韩靖欢本想追出去,这才发现自己双腿无力,正欲起身的他直接摔到了地上……
顾梵心中很乱,韩靖欢这个人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自己也是留不住他太久,顾梵在宫中走着,突然碰到了不知从哪里弄来酒的白发老头,此时他正坐在花园中的假山上,半躺着口着壶中的美酒。
“老头,给我也来上一点吧。”顾梵从下面喊了一句,白发老头朝向一看是顾梵,一个鲤鱼打挺便翻下了假山。
二人随意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白发老头毫不吝啬的将满满一个葫芦的酒递给了顾梵,顾梵接过后大气的饮了一口。
辛辣的口感顺延着口中,一直流向了胃里,本该觉得暖暖的胃,顾梵却没有一丝的感觉。
白发老头在韩靖欢醒过来时还在门外,得知了里面的情况,这才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喝上几日未沾的酒,看着顾梵这样,白发老头笑了一下开口道:
“不得不说,你这个娘亲可比东靖那帮人都大方的多,知道老头子我爱喝酒,竟然下了道旨意,说是老头子在这宫中可随意取酒而饮。南越宫中的酒虽不比你给我喝的那些好,但是也总比民间那些酒坊的要香的多。”
看了眼一脸满足的白发老头,顾梵又周了一口酒进肚,她此时倒是有些羡慕这个不参与俗事的世外高人,如果她也可以不去理会这些皇位纷争,如此该有多好。
见顾梵不语,白发老头这才收起了笑容,本是想让顾梵将思绪转移,没想到她心思却这么深:
“丫头,你是不是还在为东靖的事而伤神?你夫君不是已经醒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家务事,你让他去处理不就好了,你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么窘迫。”
“老头啊,你看他伤成那个样子,我怎么还舍得让他去操这份心,但是我能力又真的有限,想替他去处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韩靖欢说了,让我同母皇借兵,可是说起来容易,这女帝虽是我娘,但也不是我说借兵便能借给我的。东靖现在正值非常时期,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谁还不想冒险去抢上一抢。韩靖欢虽不说,但是他心中也是有数,不过他现在也是急了,毕竟两个亲人都在宫中被挟持,所以他才会没有想到后绪如何让我去借兵。”
白发老头叹了口气,顾梵这个女娃真是每次都超乎他对她的理解,第一次见面,原以为顾梵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女将,二次见面却发现顾梵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第三次见面,白发老头却觉得,顾梵是个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的孩子。
想来白发老头多次外出游历,见多了不同样子的人,可是顾梵这样的人却是他第一次瞧见,所以他觉得与顾梵有缘,这才决定交下她这么一个朋友。现在朋友有难,他理应出手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丫头,若是老头子有办法,但却不能保证能够顺利进行,你可有勇气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