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弯月惊讶的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这种被外婆私藏的录像带被不知情的外公看见，简直对于他们夫妻来说是惊天骇浪吧？
特别是，秦墨也说过，秦墨外婆是个不爱笑也不爱生气的冷淡人，录像带里的外婆笑起来很幸福……
那一瞬间林弯月已经脑补了不少的电视剧狗血场面来。
秦墨满意的看着林弯月的表情，微微笑着，跟林弯月说道。
“我那时候也跟你一样，以为自己一顿打是少不了了，或者外公外婆还会因此而离婚，或者其他的。”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有很多的车，偶尔还会有一些年轻的男女手牵手走在路边，相互依偎，紧紧的靠在一起。
秦墨继续说道。
“结果外公只是让我关掉了机器，拿出了录影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让我再也不要提。”
“啊？你外公知道？”
林弯月咋舌。
秦墨抿嘴点头，好一会才说道。
“他们的爱情，可能我们理解不了。”
林弯月握着秦墨的手，连忙接着问。
“那后来呢？跟我手上的手镯有什么关系？”
秦墨既然是从手镯说到了这个故事，那肯定是跟这个手镯有关系的，他肯定最后没忍住，去问过了。
“后来又有一次，我跟外婆去过一趟墓地，照片是个叫威廉的美国男人。”
林弯月瞪大眼睛，这个故事，被秦墨讲的峰回路转，她有点转不过弯。
这么一个故事的时候，秦墨车已经拐进了小区里面，弯弯绕绕进了地下室。
下车的时候，秦墨过来接林弯月，摸了摸她手里的烤红薯，轻声问她。
“不喜欢吃红薯么？”
“不是不是，我晚上吃的太多了。”
林弯月摸了摸被撑的圆滚滚的肚子，再看着手里的烤红薯，很快又笑着说道。
“不过我觉得，一个红薯我还能解决了。”
说着，撕开了红薯，一边往电梯里走一边问秦墨。
“你快讲，我都快急死了。”
被这么一个故事吊着，确实难受的厉害。
秦墨揽着林弯月的肩膀，他跟林弯月走在一起，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这种保护的姿势，林弯月也就今天好像才突然发现。
秦墨就是这么个人，不注意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
等到某天回过神来，就会发现，他真的是个特别特别温柔细致又对她有很重保护欲的男人，不管是生活中的小细节还是大事情上面，只要是为了林弯月好，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一定把她保护到很好。
被林弯月连着催了好几声，秦墨才笑着说道。
“看给你急的。”
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秦墨继续说道。
“是的，那个叫威廉的男人死了，你手上的镯子，就是威廉送给外婆的唯一东西。”
“……嗯。”
虽然早就猜到了，林弯月的心还是很不小心的难受了一下。
“这个威廉是个船上的长工，外婆那时候是Q市最有钱的一家外贸商人家小姐，在那时候是全国都能排的上号的名媛，你知道，富小姐跟穷长工的爱情，很难有好结果。”
秦墨看出来林弯月的难受，很快的结束了这个故事。
“外婆后来跟我说过，那个威廉的男人，在轮船要回去的那天，站在码头等着外婆，准备带她私奔，不过外婆逃过家里看管的时候，到了码头船已经开走了，那之后两个人就算阴差阳错的分手了，好几年过去了，外婆就收到了这个手镯，说是威廉去参军了，听说才干不错，还让外婆如果没有结婚的话一定要等他，等他有钱了，就来找她。”
林弯月深吸了一口气，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红薯，心口里闷的厉害。
“外婆没有等几年，就等来了这个威廉的骨灰，说是托人特地带到了外婆的手里，只想让她去埋葬这个人。”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楼层。
秦墨带着林弯月往外走，温和的说道。
“葬完了这个男人，外婆就嫁给了外公。”
就这样，一个女人这辈子最热烈最刻骨的爱情彻底随着爱人的骨灰葬进了土里。
林弯月倚在门边，心里忽然难过的厉害。
“要不然，我们过两天还是把镯子还给外婆吧。”
面对这样重意义的一个镯子，林弯月有点觉得，自己消受不起，太过沉重了。
秦墨开了门，屋内一片静谧，母亲已经睡下了，请来的保姆也已经回去了，一点灯火也没有。
因为秦墨有夜盲症，他下意识的牵紧了林弯月的手。
黑暗里，他的声音很小。
“你收下吧，我明白外婆的意思，我如今很固执也很敢作敢当，外婆当年如果没有犹豫，或许就会赶上了那趟轮船，去到了国外，跟威廉过完这一生。”
林弯月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伸手去门边把玄关的灯打开了。
关上了门，两人坐在矮凳上换鞋子。
秦墨把林弯月的拖鞋拿了下来，就听见林弯月忽然说道。
“那你外公呢？”
她这会才想起来，这个故事缺少了一块，就是关于外公的那一块。
秦墨已经换好了鞋子，很自觉的伸手过来替林弯月换鞋。
“外公，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爱外婆，因为爱极了，所以苛求的反而不多了。”
扪心自问，林弯月再喜欢秦墨，就算是喜欢的要死了，她也不能忍受，秦墨心里曾经住过一个一辈子忘不掉的人。
林弯月忽的问秦墨。
“你说，如果在遇见你之前，我喜欢过一个人，并且一直喜欢很难忘记，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你，你还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秦墨，他认认真真的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只是说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能会说，我会选择不接近你，如果是现在……我可能……也会守着你吧。”
林弯月忽然想哭。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情绪敏感的原因，但是在秦墨说着会守着她的时候，她确实想哭。
她知道秦墨爱她，也知道他爱的无条件，但是今天才知道，秦墨这样的人，是爱她爱的无底线了。
她拉着秦墨的衬衫袖口，很深情的吻他。
“秦墨，我很庆幸，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多看其他的男孩子一眼，就这样等啊等，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