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后不知道抽什么疯才会去假扮李雪儿之前的宫女,既然她把人家的宫女给做了,为了避免李雪儿怀疑她只能自己假扮了。加上这后宫实在无聊,于是她便戴上仿皮面具,来到了李妃的宫中。
“李妃娘娘,奴婢已经全查清楚了,皇上每日上完早朝就出宫去体察民情了,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李雪儿做着女红,转身问道,“此事当真?”她停下了她手上的女工。
小奴婢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奴婢花了五两银子请人跟着皇上的,皇上的确是去体察民情了。”李雪儿有些怀疑,“可是这皇上不是之前已经体察了将近半年的民情了么?还没过瘾?”
小奴婢不解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好了,你下去吧。”小奴婢静静离开了李雪儿的内殿。
林婉儿回了坤宁宫开始抱着肚子笑倒在床上。“太后您怎么了?”太后的贴身嬷嬷莺歌问道。“您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是有什么特别开心的是么?”林太后重新戴上了仿皮面具,“你看我是谁?”莺歌一看,这不是傍晚被林婉儿做掉的李妃的贴身宫女果儿么。“太后您刚刚从李妃宫里出来?”
林太后点了点头,“看来哀家保养得还不错,李妃居然没认出哀家来。”莺歌笑了笑,“太后还像个少女般美好呢,不像我,已经是个老奶奶了。”莺歌叹息一声。
莺歌是林婉儿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和林婉儿做伴了整整四十年,自从白圣颜走了之后,莺歌就一直陪在林婉儿身边。林婉儿就算化成灰她也能把她给认出来。
“李妃最近有什么举动吗?”莺歌帮林太后把仿皮面具揭下来,把她的假发髻也给拿下来。林太后摇了摇头,“想问哀家儿子的动向,哀家自然会告诉她,哀家就不信她敢不信哀家?”
“这倒没准儿。太后既然要假扮果儿,那这假发髻还是戴上,面具也带上,太后是暂时不能做了。”林太后觉得有道理,让莺歌帮她重现戴了上去。“哀家还是继续去李妃宫守着好了,否则李妃找不到哀家,哀家的小命儿都要不保了。”
莺歌捂着嘴偷笑。“走吧果儿,待会儿李妃该叫你了。”林太后点了点头,出了坤宁宫,继续去李妃宫外候着。
李妃死喊活喊喊不到她的贴身奴婢果儿,“这小丫头去哪儿了?果儿!”林太后一听到李妃喊她就立刻冲了进去。“是,娘娘,果儿在。”
林太后故意装得很害怕的样子。“你这么怕做什么,本宫有不会吃了你。刚刚去哪儿了,为何本宫一直喊不到你的人,难道是跟哪个小太监偷情去了么?”林太后拼命摇着头,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奴婢没有。”
“好了,本宫开玩笑的。你说这皇上难道是忘了本宫了么,为何一直不来本宫的宫里呢。这女红绣了一件又一件,本宫好想把自己绣的鸳鸯枕给他看啊。”
林太后瞄了一眼那鸳鸯枕,女红的水平果然不错。“娘娘您的女红这么好,皇上肯定会欣赏的。”李妃叹了一口气,“要是他能像你这么懂我就好了。”之后林太后装成果儿一直陪着李妃谈心。
白梓沫连夜回宫,他打算去向林太后请安,可是到了坤宁宫就只有莺歌嬷嬷在。“嬷嬷可知朕的母后去哪儿了?”莺歌捂着嘴偷笑道,“在李妃宫里冒充婢女果儿呢,皇上有兴趣去看一看么?”白梓沫突然来了兴趣,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办成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会是怎样一副模样,整理整理着装之后,他去了李妃宫。
“皇上驾到——”百年难得一听的一句话。李雪儿一惊,“皇上来了?果儿,快帮我看看我容貌有何不得体的地方么?”
林太后摇了摇头。默默地站在李妃身后。白梓沫走了进来,看到李雪儿身后的“果儿”,当场便开始调戏,“果儿,好久不见了,过来给朕亲一亲。”
林太后一惊,他难道没看出来自己是他母后。白梓沫见自己母后一脸为难的样子,内心憋笑,想走到李妃身后去亲她。
“皇上!您难道没看见臣妾还在这儿么?”李雪儿发话了。“果儿你先下去吧。”白梓沫见李雪儿要把自己母后给调走,自然不肯。“果儿别走,朕就喜欢这果儿。”
林太后无奈,只能继续站在李雪儿身后。李雪儿脸上有些变化,但她不能发作,“皇上用过晚膳了么?没有的话陪臣妾一起用膳吧。”白梓沫点了点头,“既然爱妃邀请,那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雪儿去传膳的功夫就把噬心散加在了菜里,白梓沫浑然不知。林太后看到了李雪儿奇怪的动作不免有些怀疑,但看着白梓沫吃下这些饭菜好像没什么问题,也就不再去多想了。用完膳之后,白梓沫将果儿从李雪儿身边借了去,李雪儿虽然心存埋怨但始终不会表露在脸上,而且这噬心散也加了,白梓沫也吃了,他们俩的感情用不了几天就会迅速升温。
觉得离李妃宫很远了,白梓沫才开始漫不经心地说道,“母后,您这果儿扮演得够像的。”林太后看了一眼白梓沫,“你用膳之后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梓沫很诧异,“怎么了?有什么异样么?”林太后摇了摇头,“也许是哀家看错了,哀家好像看到李妃在你的膳食里加了什么。”白梓沫下意识拉开衣袖,隐约一条黑线。之前服用了葬仪屋的噬心散都不曾出现的黑线,现在用了李妃的膳食后又出现了。
“李妃给儿臣下了噬心散。”白梓沫皱了皱眉。“她真给你下了噬心散?这噬心散真有这么好用么?这么多嫔妃喜欢用噬心散。上次你是怎么解毒的,这次还怎么解吧。”说完,坤宁宫也到了。“哀家累了,先去睡了,你身上的噬心散自己去解决吧。”白梓沫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乾清宫。
白梓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己果然还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李妃买了噬心散,自己居然还去她那里用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白蔷薇知道,不然她又该骂自己蠢了。
翌日,白梓沫把果儿领回李妃宫。李妃见白梓沫总对她微笑,知道是噬心散起了作用,开始越发娇羞地靠在白梓沫怀里。白梓沫也抱着她,“这皇后死了,雪妃死了,淑妃又在天牢,朕决定把后位交个你,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管教后宫。”李妃一听,更加羞涩地靠在白梓沫怀里。
“皇上您可不要骗臣妾。”白梓沫摇摇头,“朕金口已开,自然不会食言。只是爱妃可懂朕这手腕处的黑线?”李妃见白梓沫慢慢拉开自己的衣袖,看见一道黑线隐隐约约地出现在白梓沫的手臂上,她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臣妾不知。”
白梓沫笑了笑,“为何朕昨日在爱妃处用完晚膳之后就有了这条线呢?朕不会是中了什么毒吧?”
“不不不,这不是毒,这只是……”李雪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白梓沫已经听到了。“只是什么?只是这是噬心散,只要朕以至于你呆在一起朕便会没事?”李雪儿一怔,为什么白梓沫会知道噬心散……“爱妃,你一定是不知道之前雪妃给朕下的毒,否则你绝对不会给朕下噬心散的。这噬心散朕已经中了三次了,难道朕就是专门来让朕的嫔妃来做毒药靶子的?”
李雪儿突然跪在地上,知道白梓沫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放过臣妾,臣妾只是因为皇上许久不来臣妾这儿,臣妾才会出此下策的呀……”
“来人呐,把李妃押下去!”一声令下,李雪儿被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