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梓沫回宫后,吴万峰已经三日没来上早朝了,也没向白梓沫告假,这无缘无故不来上早朝也太藐视皇威了。
这天下了早朝之后,白梓沫回宫换了衣服就准备去吴万峰家看看,白蔷薇见宫内太无聊自然也跟着。只是白梓沫一进入吴万峰的府内他就后悔了,这熟悉的味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吴府静得吓人,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下人呢?侍卫呢?胸口发闷,从胃里泛出来的恶心感又来了。
“你是有了吗?动不动就想吐?”白蔷薇这挖苦白梓沫早就见怪不怪了。“你没闻到么?这空气里弥漫的腐臭味……”
白蔷薇一怔,“你是说……”白蔷薇不敢相信。“我认为吴万峰死了……唔——”白蔷薇顺着白梓沫的背,越发觉得眼前的白梓沫怎么这么像现代的白梓沫,探长白梓沫对腐臭味异常敏感,别人闻不到的情况下他都能闻到。
用前生后世一说的话,那这两个白梓沫可真是一模一样。“你在院子里等着,我去看看情况。”“你小心。”
“知道了。”
白梓沫先找到了吴万峰的睡房,空无一人。接着走向吴万峰的书房,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让白蔷薇忍不住捂住嘴。“唔——这感觉,跟义庄有的一拼了。”
“怎么了,有发现吗?”白梓沫扯着嗓子大喊。“你别过来,让我进去先看看。”白蔷薇一走进去就后悔了,这哪像死了三天的样子,根本就像死了三个月的样子嘛。第一反应是中毒了,否则尸体不会腐烂得这么快。但这是什么毒,现在尸体已经烂成这样了也根本无法分清啊。吴万峰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未喝完的水,水由于放置得久了下面产生了沉淀,用毛笔的柄挑了一点沉淀物出来,仅仅是放在桌子上,桌子立刻被腐蚀了,还散发出烧焦的气味。回头看了一眼毛笔杆,居然也被腐蚀了。“毒性居然这么大,到底是什么毒呢。”
白蔷薇回忆着《西域奇毒集》,上面好像没有类似的描述,看来叶文贤还没了解过这种毒。用毛笔杆继续搅拌着那杯水,颜色变绿了,是什么毒,颜色还会变绿?
白梓沫见白蔷薇还没出来,便干脆直接进去找她,只是他很后悔,为什么他要作死地进去。吴万峰的尸体烂得不能再烂,怪不得吴府空无一人。白梓沫再也受不了了,直接跑到外面吐了起来。“叫你别进来的,现在吐了吧。”白梓沫观察完那杯水之后扶着白梓沫就回了宫。
“话说,你是真的有了么?”白蔷薇还不忘挖苦他。白梓沫白了她一眼,“那你给我把脉啊,看我有没有。”白梓沫惨白了个脸,“我是受不了那尸体的味道,你又不是不清楚。”
白蔷薇拍了拍白梓沫的背,“好了,你别生气了,我开个玩笑还不行么。”
等回了宫,白梓沫漱口之后,坐在椅子上大喘气。“可有查到些什么?”白蔷薇给白梓沫倒了杯茶,“我在他手边发现有杯水,没搅浑它之前,杯底有些白色的东西,我用毛笔杆把它捞出来放在桌子上,桌子就被腐蚀了,连毛笔杆都被腐蚀了。但是我把那杯水搅浑之后,那杯水又变成了绿色。”
“你知道是什么毒么?”
“不知,但我保证《西域奇毒集》上没这种毒药。”白梓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翻出了账本,问道,“一日化身散,你那本《西域奇毒集》上可有提到?”白蔷薇想了一会儿,“没有,你怎么会问我这个的,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看,秦国伦买的就是那种毒药,我在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秦大人杀了吴万峰?他不是工部尚书么?”
“四大可疑的朝廷重臣,秦国伦也在其中。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很难让我不联想到他。”
“我们没有证据,怀疑是没用的。”
“书影。”书影现身。“告诉朕你在吴万峰身边都看到了什么。”白蔷薇一惊,他的心思还真是越发缜密了。书影后来被白梓沫安插在吴万峰身边,监视他的动向。“皇上想的没错,的确是秦大人下毒杀死吴大人的,这一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书影陈述道。
“暗影。”暗影现身。当白梓沫开始怀疑秦国伦的那一刹那,暗影也已经被白梓沫安插在秦国伦身边,监视着他了。“没错,属下亲眼看见秦大人下毒谋害吴大人,但属下不知道秦大人用的是什么毒,因此没能救得了吴大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大人死去。”
书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不知为何秦大人要灭吴大人的口,估计是在偶然间看到吴大人腰间那张字条了吧,上面写着秦大人和之前押入天牢的两位大人的名字,这才起了杀人之心的吧。”
“哈?这吴万峰还把李正明、方天宇、秦国伦的名字给记下来了?”书影点了点头,“看来秦大人是一位吴大人查到了些什么对秦大人不利的事,并且之前李大人和方大人都已经被皇上收押了,这名单上只剩下了秦大人一个人的名字,他肯定会害怕,并且估计还在怀疑李大人和方大人的收押是不是就是吴大人告的密,于是先下手为强了。”
白梓沫刚准备称赞一下书影的分析能力,暗影又接着开口。“书影说的没错,在属下的观察看来,秦大人的确是因为吴大人腰间的一张纸对吴大人起了杀心的,只可惜吴大人其实什么都没做,有些枉死的感觉。”
白梓沫皱了皱眉,“可有证据能证明秦国伦杀人?”
“属下知道秦大人把毒药藏在哪儿,只要属下带皇上您找到那解药,那自然就证明是秦大人杀了吴大人了。”白梓沫点了点头,“那好,我们明日便去那秦府。好了,书影你暂时留在宫中,暗影你继续回去监视秦国伦,一有变动立刻飞鸽传书。”暗影点了点头,立刻隐身不见。
“白梓沫,你的助手可越来越强了啊。”白蔷薇撑着头看着白梓沫。“那是自然,老是被你踩在脚底,我还要不要做男人了。”
“哦?你一直以为自己被我踩在脚底么?你就这么没自信么?”
“午睡。”白梓沫躺在睡榻上,闭眼。“哎。”白蔷薇摇了摇头,回坤宁宫找光晞。
翌日,白梓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吴万峰已经死去四天的事实,台下一片唏嘘。“凶手还未找到,但朕一定会严厉追击,并找到凶手。”
早超过后,白梓沫以商量事情为由跟着秦国伦回秦府。进了秦国伦的书房,秦国伦倒是一脸的镇定,完全看不出他杀过人的样子。白梓沫决定先发制人,“爱卿怎么看吴爱卿的死呢?”秦国伦不慌不忙地为白梓沫倒茶,“平日里跟吴大人不是很有交情,因此微臣心里无感。”
“哦?是么?这吴爱卿临死前还跟朕说过和你是老朋友了呢,跟爱卿所说的相差甚远啊。”秦国伦一惊,但很快平复下心绪,“微臣一直把他当做普通朋友,只是吴大人一直爱和微臣走在一起罢了。”
白梓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么,那爱卿也可是辛苦啊。”秦国伦摇了摇头,“哪里哪里。”
“对了,朕带了茶叶给爱卿,爱卿去泡出来试试?”秦国伦接过茶叶,“谢谢皇上厚爱,微臣舍不得享用。”
“哎,哪里的话,现在朝内重臣死的死,被收押的被收押,朕如今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秦国伦百感交集,以为白梓沫说的是真话,“皇上厚爱,微臣无以为报,愿肝脑涂地,不负圣恩。”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爱卿请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