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刚到家不久,管家福伯就打电话来通知花老病危,一家人又急匆匆的赶往医院——
急救室门外,福伯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花宇泽冲上来,急救室的门紧闭着,他转头气喘吁吁焦急的问,“福伯,我们走的时候爷爷还是好好的,怎么下午就病危了?”
福伯看着他默不作声,一双深邃的老眸里泪花闪烁!
“宇泽,你先别着急,爷爷他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不会有事的!”紫衣上前拽着他的手臂,安慰道,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花少沉着眉头看了紫衣一眼,他怎么能不着急,爷爷毕竟年事已高,就算是再怎么福大命大,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病痛折磨!
“伯伯,曾爷爷进去多久了?”小布丁问。
“有……一个小时了吧!”福伯想了想说。
他淡淡“喔!”了一声,转身走到一边,按通了手表上的通话键,打给了杰森,命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小不点抱着妹妹,兄妹两目光瞅着急救室的大门,小可爱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二哥,我感觉心好痛!”
“妹妹,你怎么了?”小不点紧张的瞅着她。
小可爱樱红的唇瓣抖了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哭腔说,“我感觉曾爷爷会死!”
“妹妹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曾爷爷会没事的!”小不点冷声道。
小可爱没再说话,她不敢告诉哥哥她有一种很奇怪的特异功能,叫通灵感应,凡是有危险她都能感应到,此刻曾爷爷的生命力很薄弱,正越来越薄弱……
紫衣安慰着花宇泽,小布丁焦急的等待着杰森,福伯紧张的盯着急救室,寂静的走廊安静得特别诡异!
突然,急救室的门开了!
“爷爷!”
“老爷!”
“曾爷爷!”
众人异口同声的呼唤道,一窝蜂的拥上去,围在花老的左右两边。
“家属请让一让!”护送他出来的主治医师,嚷嚷道,几个护士将他推入了病房,然后将他放到了床上。
花少这才问,“医生,我爷爷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医生将手摇摇头,叹息道,“花老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回天乏术了!”
回天乏术?!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炸弹在众人的耳膜里爆开,回天乏术什么意思?是说花老没得救了!不,不可能,爷爷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怎么会突然犯病就没得治了……
“医生,你开什么玩笑,我爷爷他身体一直都健健康康的,中午我们还陪他一起吃了饭,这才多久,怎么会突然就回天乏术?你到底会不会治病!”花宇泽暴躁的揪着他的衣服,将他给拎了起来,眼镜医生的脚尖都垫了起来,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吓得大口喘息,冷汗涔涔!
“宇泽,你冷静点!”紫衣上前拽着他的手臂要他放手,可他却死死的瞪着医生不肯松手,要他怎么冷静,爷爷是他最敬重,最爱戴的人,突然被宣布要死,是谁都冷静不下来!
“花总……我……我们……已经尽力了……花老爷他是真的已经……回天乏术了……”眼镜医生吓得吐字艰难,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再说一遍?”花少咬牙切齿,黑眸开始变成猩红色!
“宇泽,你快住手!”紫衣焦急不已,她也很痛心,可是不能因为医生无能就施暴他人,要家属们全都像花少这样暴躁,谁还敢当医生!
“呵!什么病就回天乏术了啊?”杰森背着他最心爱的书包走了进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眼镜医生,帅气的眉宇划过鄙弃的唾弃,讽刺道,“你确定你是医大毕业的?毕业证摸出来我看看!”
“杰森,别贫了,你先看看我曾爷爷他怎么样了!”小布丁没心情听他在那里挖苦眼镜,拽着他的手将他拖到花老的病床前。
花少这才将医生松开,挥开他朝着病床走去,紫衣也跟了上去,眼镜医生吓得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就逃也似的滚出了病房!
杰森翻了翻花老的眼皮子,这下笑不出来了,整张脸绷得紧紧的,替他检查了眼睛,又替他测试了一下脉搏,心跳,看了一眼脑波图像,转头很遗憾的看着他们,“我也没办法!”
两个孩子懵了,杰森都没办法,那曾爷爷岂不是真的没得救了!
花宇泽也是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了,表情僵硬,脸色煞白,呼吸微弱,就像病入膏肓的人是他一样!
“呜呜……”小可爱趴在小不点的肩膀上哭泣了起来,她的预感一点没错,曾爷爷就快要死了!
“宇泽,宇泽……”花少的气性太大了,血气上涌,他晕了过去,紫衣扶着他焦急的大喊,小布丁帮忙扶住了他,也急得大喊!
杰森使劲儿的掐着他的人中,花少还是没醒过来,意识已经完全陷入半死状态,情急中杰森喊了一声,“准备急救!”
他扶起花少去了手术室!
紫衣准备跟去,带着氧气罩的花老抓住了她的手,她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花老,问,“爷爷,你要跟我说话?”
许是被噪杂吵醒的花老轻轻点了点头,紫衣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冲抱着小可爱的小不点说,“儿子,你抱着妹妹去看爹地,妈咪要跟爷爷说点事!”
“嗯!”转身,他抱着妹妹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紫衣替花老放高了病床,坐在病床边,替他摘下口罩,花老面色苍白,嘴唇发黑,迥然一副命不久矣之相!
他吞了吞干股的唾沫,布满皱纹深凹的眼睛看着紫衣,泪光闪烁!
“爷爷,你怎么了?”紫衣握着他冰冷的双手问。
“孩子,爷爷要告诉你一件事,藏在我心里几十年的秘密!”花老嗓音微弱的说道。
“什么事?”紫衣有些震惊,爷爷为什么不告诉别人,要告诉她?
花老沉沉的叹吟一息,老泪还是滴落了两滴,紫衣伸手替他拭去,花老轻颤着唇瓣轻吐道,“这事,是关于泽儿的!”
“宇泽?!”紫衣震惊得双眸不由瞪大。
花老抖着唇瓣,沙哑着嗓子道,“其实,泽儿并不是我们花家的人!”
什么?
紫衣有种遭雷劈的感觉,劈得她目瞪口呆,心跳杂乱!
宇泽不是他们花家的人,那他是谁家的孩子!
“冤孽,冤孽啊!”花老突然激动的捶打着自己的腿,拼命捶打,紫衣回过神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自残的行为,捧握住他的双手,泪雨泫落的问,“爷爷,宇泽不是您的孙子,那他……他是哪里来的?”
难道宇泽真的是野种?!
花老吸了吸鼻子,开始给紫衣讲述这段故事,“宇泽的妈妈名叫林岚,跟我儿子花清风还有宇泽的亲身父亲墨浩然是大学同学,大学期间他们三人的关系一直很要好,那个时候林岚跟墨浩然好上了,我儿子也喜欢上了那个女人,直到大学毕业,林岚跟墨浩然都已经结婚了,我儿子还对那个女人还念念不忘,两年后我儿子因为相思成疾,病倒了,医生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治不好心病可能会抑郁而死……”
“求了好多医都没用,眼看着清风病情一天天的加重,无奈我只能派人找到了林岚,希望她能来看望一下我的儿子,那个时候正好墨浩然的公司倒闭了,听说他因为还不上债务,跳崖自杀了!”
“我向林岚陈诺,只要她肯嫁给我儿子,墨浩然生前欠下的债全部由我来替他还,就这样林岚怀着宇泽嫁进了我们花家……”
“平静的日子过了七年,就在泽儿七岁生日那天,墨浩然突然出现,他要带林岚走,清风不同意,墨浩然就胡编瞎话说当年他公司破产是清风所为,林岚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了清风!”
“当时年幼的宇泽正好看到这一幕,我赶到的时候,他正跪在清风的面前,替他擦拭着头上的血,浑身沾满鲜血,他还是不停的擦,不哭不闹,也是从那以后,谁提起他的母亲他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对人又打又咬,性格从此变得古怪……”
好在有南宫逸跟齐洛的陪伴,陪他走出了孤独的阴影,但两人却帮不了他走出心灵最深处的那道魔障,那心病已经深入了他的骨子里,每次他发狂杀人,南宫逸能帮他的只能是替他收拾烂摊子!
花老老泪纵横,手捂着脸,喉咙哽咽得生疼,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听完花老的讲述,紫衣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表情呆滞,眼泪像是开启的自来水,她真的没有哭,是泪水自己在往下流……
这个真相,要是被宇泽知道了,他该情何以堪?
他最恨的奸夫淫妇,竟然是他的生身父母,多么讽刺啊,他该如何面对这戏剧的人生!
不能接受,紫衣都完全没办法接受,恨入骨子里,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仇人,竟然是他的生身父亲!
此刻她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为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