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明珠惊讶地叫唤起来，“那谁做妻？难道要让长乐长公主回来？”
好歹玉婉如今也是皇后的妹妹，嫁给二婚男还只能做妾？
明珠心中嘀咕着，林世凯怕是要火大了。
“母亲临死前还要跟父亲和离，公主作为皇家的女子总是有几分骨气在的，她不会回来的。”
今天在宫中打了一场狠仗，苏昱此时心中稍微舒坦了一些。
“那大哥莫非还想要再娶不成？”
明珠好奇地问：“你知道大哥曾经的意中人是谁吗？”
“这我哪里知道？”苏昱道，“他懂得谈情说爱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哎。”明珠叹气道，“得了，以后这府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祖母那天还嘀咕着说，让我给大哥张罗亲事呢。”
“我倒是没功夫去想这些了，不知道风家那边眼下如何？”
苏昱正说着，稚奴进来禀告道：“公子，刚刚得到消息，风府里驱出了许多人，风家两位公子只留下了几个从汾阳带过来的亲信。”
“好。”苏昱高兴道。
“你又做了什么？”明珠问。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苏昱道，“能人再多，却不敢用，也是无用的。”
“可是……”稚奴欲言又止。
“说吧。”
稚奴见明珠在这里，实在不好说，不过，见苏昱这般，也只好问了，“公子从来都没有怀疑会我会背叛吗？”
“稚奴，你魔怔了吗？”不等苏昱说话，明珠已经大喊起来了。
苏昱温和地说：“稚奴，你伴着我二十年了，即便你背叛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我只会怪自己无能，二十年的情谊，比不过旁人给你的收买之物。”
稚奴听后，更是愧疚，垂着头，脸都红了。
明珠不知其中缘故，便感到奇怪，问道：“近来曦月总是心神不宁的，稚奴，你可知道缘故？”
“有、有吗？”稚奴微楞。
“你不关心你的妻子吗？”
稚奴一时更不知该怎么办了，心里跟猫抓似的。
苏昱赶紧地将他打发了，生怕他囧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稚奴也果然如一缕烟似的快速消失在两人面前了。
明珠瞧着他离去的背影问：“这小两口，还真是奇怪的，曦月姑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了？”苏昱试探地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了然。
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交汇都会透露着诡异的。
“该不是不和谐吧？”明珠疑虑道。
苏昱连忙瞪了她一眼，这种话哪里是个当家主母该说的？
“你还敢瞪我，你看看你自己找的这些麻烦，旁人都没事儿，只是你被扣了半年的俸禄，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很缺钱吗？”明珠教训道。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明珠眼下算是明白了，当家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
可惜，这摊子事儿，她是推不出去了。
正说着，小夜过来说：“花姨娘派人过来说，大少爷与四小姐的事儿，让少夫人办得漂亮些，说是王爷的意思。”
明珠一摊手，“得了，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掏钱办婚礼呗。”
当年长乐公主从府里拿了一大批银两填补了御香阁，苏华几乎把大房的银两都给赔出来了。
他这些年在西凉从军，想必也没什么钱，他的儿子都快十岁了，都是旁人帮忙养着的，他自己可谓是一点心都没有操过的。
苏昱也感觉定国王有点过分，但是，估摸又是在生他自作主张的气，刻意过来为难的，便也没什么好说的。
“实在不行，我们典当点东西。”
明珠瞪着他，“想当年……”
她正要说苏昱买青竹山庄的事儿，可惜，话还没有说出口，苏昱就道：“想当年，也是卖了东西才给你买的山庄。”
“眼下空着，着实可惜。”
明珠眼眸一闪，苏昱忙道：“不要打坏主意。”
“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手里没有银子，我心理不安。”
再这么下去，苏昱都要吃不起药了。
“等着秋天到了，庄子有了收成，也是一大笔收入，不至于过不下日子的。”
苏昱依旧不愿意让明珠去从事商业活动，更是不愿意她出去抛头露面。
“过日子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咱们这是王府，父亲又这样的清廉，就算有了点银子也无私奉献给皇上了……”
明珠嘀咕着问：“皇上还穷着吗？”
苏昱道：“你想想他家有多大，就知道他有多穷了。”
想想也是，皇宫的开销可不是闹着玩的。
怪不得皇上不选妃，估摸着是养不起吧。
“西凉作为是战败国，不赔银子，不朝贡的吗？”
苏昱说：“总之，皇上的银子不够花就对了。”
据说，都是先皇推崇奢靡风，才把国库给闹没的。
……
这日，明珠带着人拿着纳妾的礼品到了林府。
定国王订好了日子，让林家准备送玉婉过来。
毕竟是侧室，也就是个妾，双方家长都没有太重视。
周姨娘哭得稀里哗啦的，多少年过去了，周姨娘的美貌也不复存在了，不过嗓门还是利索。
“我还巴望你给我争口气的……”周姨娘嚷道，“哎，别人的女人命怎么这么好，我的女儿却……”
周姨娘气不过，又抬手推揉玉婉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你把你自己一生都给毁掉了。”
玉婉气不过，一把将她推开，“有不要脸的娘，自然有不要脸的女儿，骂我的时候，想想自己吧。”
周姨娘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幸亏夏氏过来了，命人将她拖走了。
玉姚成了皇后，云芳又去世了，这林府的太太自然而然就是夏氏了。
整个林氏家族没人不说夏氏命好的。
想来从前不过是个丫鬟，如今竟然成了皇后的生母，真是祖上有德啊。
明珠也不想过多参与林家内部的事情，说了几句关于客气话，也就告辞了。
出了林府，小夜扶着明珠上马车道：“这个府邸里，也真是有意思的，说来周姨娘也是命不好，旁人的儿女都成了才，偏上她的一儿一女，一个比一个惨，老爷看都懒得看三少爷一眼，干脆扔在南安不管了。”
“教育儿女，母亲还是起到很大作用的。”明珠淡淡点评了一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林家的琐事儿，突然，马车颠了一下，明珠“哎哟”的叫唤了一声。
“怎么赶的车？”小夜气冲冲地掀开车帘问。
哪知帘子刚打开，从外头便伸过来一只有力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