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君忠只能说这一句,言罢,甩袖而去。
李伯看了看君三笑,有些担忧:“三笑,没事吧?”他下意识的望着君三笑稚嫩的肩膀,那上面的担子连他都感觉吃力,“如果不想去,李伯就算是违背了皇命也要保你平安!”李伯咬牙低声道。
“不用,李伯。”君三笑望了一眼李伯,那脸上的决绝让她感觉到温暖,却不想牵扯到他,只能违背了心安慰的说:“我好得很,不必担心我。”
“三笑……”李伯皱了皱眉,担忧的道:“你这丫头,就让人担心……要是不想去,大可直说,不必要自己逞能,李伯看着心疼。”
“李伯,你从小看我到大,这算是你唯一说的一句人话。”君三笑调笑道,挑了挑眉,看样子很是悠闲,催促道:“我当然没事,你快回去吧。”她的眼睛有些酸涩,硬撑了下来。
君三笑喜欢笑,这时仍然在笑,笑得很清淡,不是想那些美人那样笑得很美,她笑的总是那般风淡云轻,似是不怕一切的样子,很有朝气。
李伯这才露出了笑容,欣慰的道:“将门……”还没叹气完,君三笑就接了下去:“无犬子!李伯,这句话你说了多少遍了?”君三笑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从小到大李伯都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念叨着念叨着她就会背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先走了!”李伯哈哈大笑,颇有几分潇洒的气概,捋了捋胡须,眉开眼笑,“原来三笑是嫌老人家唠叨,那李伯就走了!”
君三笑笑眯眯的看着李伯离去的身影,直到那身影越来越远,这才僵硬了笑容,黯淡的眉眼,下意识的望了望自己怀中的铁衣,苦笑:“我本来就是去送死的,还能穿上以前想要的铁衣,还真是……”君三笑说不下去了,幽幽一叹,把战衣放在桌子上,蒙头就睡。
睡了也好,至少,不必再想这些伤心事了。
月光渐渐浮上,明日,踏上黄泉路。
君三笑睡着睡着,就无意识的苦笑了起来。
……
翌日,晨。
当阳光还未起的时候,君三笑就已经起来了,刚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寒光幽幽的铁衣。
淡淡的一扫,却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信显然是才写的,上面还有几滴晕痕,真不知道是谁哭过了。
她皱了皱眉,拾起那封信,瞳孔一骤,幽幽一叹。
爹爹,你既然不舍,为何不说?
信上的字她再熟悉不过,飞飞扬扬的字体,昭示着写信者的不羁潇洒,似是猛虎一般的悠哉。君三笑下意识的摸了摸那信上的泪渍,怔怔的,咬了咬唇,生起一堆火,慢慢的把信放了进去。
爹爹,何必歉疚。你有你的信念,我亦有我的坚持。
你护着国君,这封信必定是要我去护着那个昏君,为国效忠,我既然明白,就不必再看了,伤我的心,为着那一个昏君,你一定也不好受。
爹爹,你可记得你教我兵法的初衷?
‘为国效忠’四个字,女儿一直明白,只是……他只是一个君王,并是不一个国家。
一个如此昏庸的君王,为何要护着?爹爹,愿你早日明白,不再护着他。
女儿君三笑,绝不承认那个昏君。
女儿一定会归来,归来之时,便是昏君头颅落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