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没有看贺芸姗,目光幽幽地盯着夏悦可,只见那双瑰丽的眸子释放着噬人的冰寒。
贺芸姗趁她哥哥贺阳泽和自己出门的时候来刁难夏悦可,而他一得知这个消息,特意赶回来,听见的就是夏悦可这样的话。
那么想被赶出来?好,他偏偏不如她意!
“以珩,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你还不赶紧教育一下?”贺天瑞愤怒得眼睛发红,恨不得严以珩立刻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这样他的孙女就不用那么苦恼了。
严以珩淡淡一笑,一步一步地朝夏悦可走去,每走一步,嘴边的笑意更深。
夏悦可有种不好的预感,后脚跟不经意地往后挪了一下,但意识到不能退缩后,硬生生地顿住,抬头盯着他。
“可可,你真的想让我赶你走?”温柔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怒意。
这陌生却亲昵的称呼,让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见夏悦可错愕得没有回答,严以珩突然环顾四周,问了一句毫无相关的话:“今天怎么不见你奶奶?”
夏悦可一个激灵,盯着他的目光都带着警惕,当察觉到他眼底的一丝威胁后,不禁气得捏了捏拳头。
每次都是用奶奶来威胁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一个笑容:“怎么会呢,那只是我的气话。”
严以珩满意地点头,这才看向贺天瑞,“她还小,不懂事。贺伯伯是来找我聊天的吧,我们坐着好好聊。”
贺芸姗简直要气疯了,一句她还小就轻描淡写地翻篇了,那她不就白来一趟!
“严哥哥,她年纪比我大!”她不服地跺脚。
严以珩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嗯,所以我也没和你计较。”
一旁的夏悦可忍不住勾了勾唇,趁机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贺天瑞带着贺芸姗离开了别墅,两人上了车,脸上皆是一片的阴沉。
“爷爷,我说了那个女人很讨厌吧!”
“爷爷信你,放心,爷爷会给你出气的。”
贺芸姗得到他的承诺,这才开心地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夏悦可迎来了她期盼已经的考核。
她早早就来到了客厅,发现客厅和练习一样,多了一张凳子,而这次不同的是,凳子上和四周都用粉笔画出了一些界限。
“坐姿,开始。”严以珩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
夏悦可走过去,在白线规定的范围内坐好,突然想起了考核时间的问题。
他似乎知道她的疑惑,缓缓启唇:“早上9点到下午4点。”
“什么?”足足七个小时不吃不喝,这不是耍她吗!
“你可以选择放弃。”严以珩悠悠地拿着勺子,搅拌着一杯咖啡。
夏悦可蓦地想起了很久之前,严以珩说过的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你所顶撞的每一句话,都会得到报应。
这考核,就是报应!
她咬咬牙,一声不吭地坚持着。
墙上的时针一点点移动,夏悦可变得口干舌燥,手脚更是麻了,然而一旦松懈,就会超过白线的范围,考核作废。
她只能咬着自己的舌头,借助痛意来保持着注意力。
严以珩的余光不时地往她身上瞥去,发现姿势完全没有变化,不禁蹙了蹙眉。
到了下午3点50分,夏悦可感觉到了自己一直稍微倾斜着的小腿,抽筋了!
痛得她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放弃吗?”严以珩意识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口袋中的手都握紧了。
夏悦可愣是一个字都没说,看着时钟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只剩5秒,她开始在心中给自己倒计时。
5、4、3、2、1……
严以珩俊俏的脸紧绷着,冷冷地开口:“通过。”
然而,夏悦可没有半点的动作,依旧是一脸痛苦地维持着那个姿势。
她左腿颤抖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了:“我,脚抽筋了。”
他脸色骤变,弯腰蹲下,伸手握住她的左脚踝,往外掰直,夏悦可痛得睫毛都沾上了泪珠,却始终没有哼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他声音低沉如谷。
“不久。”夏悦可淡淡地说着,推开了他还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谢谢你。”
她撑着凳子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倔强地维持着最坚强的背影。
然而回到房间后,她身子靠着门背慢慢地滑落,蹲在了地上,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的左脚踝。
那里,彷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后,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刚才有些迷离的双眼立刻变得澄清。
下一个考核,就是厨艺了。
厨艺的评分不好打,全凭个人口味,所以,她需要找人帮忙!
夜晚,别墅二楼的阳台上。
严以珩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拿着手机,听着手机里面的人在吐槽。
“从早上9点坐到4点?不是吧严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的,这完全就不是什么名媛考核了呀!”
“幼稚?”他危险地眯了眯眼。
“不幼稚不幼稚!”贺阳泽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实话,你真的只是因为不放心她这个义妹,才不想她离开吗?”
严以珩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算了算了,可能我想多了。”
与其同时,房间里的夏悦可同样没睡,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筛选着适合的人选。
终于,她眸光一亮,立刻关灯,安心入睡。
第二天中午,她没有去吃饭,在公司直接打车离开,车子在一家贵族高中的门口停下。
夏悦可看了看手表,大概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学生对保安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出来,一脸不屑地站在夏悦可面前。
“夏悦可,我还没找你,你倒是主动来找我了?”
这次,夏悦可没有计较她的态度,反而勾了勾唇:“贺芸姗,我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