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手臂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逼迫她正对着自己。
夏悦可的双臂就被他轻松夹住,不禁愤懑地咬着下唇。
严以珩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夏悦可黑眸中的抗拒,深深地刺进严以珩的心,他蓦地低头,狠狠地压住她通红的双唇,掠夺着她口腔的空气。
吻,如同狂风暴雨袭来。
夏悦可瞳孔骤缩,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奋力推开,却换来他更紧的桎梏。
愤怒的火焰蹭蹭地往上涨,夏悦可张嘴,逮住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丝丝血腥味渗入,严以珩却彷佛没知觉一般,没有半分的退让。
为什么,他明明忘不掉夏宛凝,还要吻她。
是不是对于他来说,吻是这么的廉价……
无尽的委屈和绝望,化成泪水,满满地堆积在夏悦可眼眶中,从眼角挤落,划过两人的脸颊。
温热的液体让严以珩浑身一震,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僵了僵,随后缓缓松开她的双唇。
夏悦可大口喘着气,眼眶发红地瞪着他:“严以珩,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的女人。”
严以珩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湿润的泪痕,眼底掠过心疼。
夏悦可很想笑,然而扯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严以珩眉头一敛,伸手想帮她拭去泪水,然而手指还没接触到脸颊,就被她扭过头躲开了。
夜里的凉风冷嗖嗖地从指尖的缝中穿过,冷彻心头。
“可可!”
严以珩声音沉厉,刀削般的脸庞渗出了冷意,“过去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夏悦可脸色苍白,红肿的双唇微微颤抖。
你敢说夏宛凝在你心里不重要吗!
这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夏宛凝已经去世了,她不能把逝者牵扯进来,而且还是她的姐姐!
他和夏宛凝认识了十多年,如此深厚的感情,严以珩心里对她念念不忘也是平常不过。
她凭什么去质问严以珩呢?
夏悦可胸口抽痛,眼帘低垂着,声音嘶哑地吐出一句话:“你一直以来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严以珩,我受够了。”
语气很平静,却透出无尽的心碎和失望。
说完,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蓦地被她横抱起来!
富有雄性的气息将她紧紧裹住,夏悦可惊得瞳孔一紧,猛地侧目,撞上严以珩猩红的眼眸里,不禁呼吸一窒。
“可可,你可以怨我,但……”
严以珩低头,附在她耳边,富有占有欲地挤出五个字:“别想着离开。”
夏悦可被直接抱回房间,脚尖接触到地板的刹那,她就冲进了浴室里面,反手锁上了门。
严以珩眼眸微眯,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彻底离开了严以珩的视线后,夏悦可的脊背慢慢地靠在门板上,后脑勺微微后仰,贴着冰冷的门板。
右手缓缓抬起,她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中指上的戒指,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左手的手指覆上戒指上,往外扯了扯,随后顿住。
那一双晶莹纯净的眼眸中,尽是心痛和不舍。
夏悦可只觉得喉咙涩得发紧,彷佛下一瞬,就有什么要涌出眼眶。
她连忙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拧开了花洒,仰着头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脸,衣服也变得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这一刻,夏悦可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换的衣服就冲进来了……
她洗完澡后,用浴巾裹着自己,在房间门口徘徊,每当手指即将要拧开门锁,就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彷佛门外,有一只可怕凶狠的野兽似的。
夏悦可做了第十次深呼吸后,神情一凛,不顾一切地拧开了房门。
然而还未踏出一步,她就看见了伫立在门外的男人的肩膀,不禁僵在了原地。
听见声响的严以珩,微微侧过身,轻扫一眼她外露的香肩,眸光暗沉地把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
从最底层的裤子,到衣服,再到内裤内衣,依次叠的整整齐齐。
夏悦可错愕地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耳根烫得吓人。
“谢谢。”她飞快地从浴巾里伸出手,胡乱地抓过衣服,赶紧“啪”的一声关上门。
衣服上,彷佛还残留着他指间的气息。
夏悦可摇了摇头,把衣服穿好,再次打开了房门,发现严以珩已经不在房间。
她松了一口气,走到梳妆台,拿起吹风气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当头发干得差不多的时候,夏悦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外。
严以珩去哪里了?
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脑海中尽是这个男人,特没有志气。
然而双腿已经出卖了她,比她快一步作出决定,往门外走去。
夏悦可在房门站定,微微往外探出身子,环绕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阳台,那一抹孤寂落寞的背影上。
严以珩静静地站着,目光眺望远方,左手插着兜,右手垂在身侧。
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着的烟。
夏悦可睫毛微颤,把身子缩了回来,轻轻地倚在门板上。
认识严以珩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了。
她的目光放空地凝视着床单,心绪混乱。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身侧倏然传来暗哑的嗓音:“怎么站这里?”
夏悦可蓦地一惊,回过头,严以珩的五官映入眼帘。
他唇瓣上,还残留着方才被她咬破的伤口。
“没什么。”
她慌乱地挪开视线,抬脚走到床上,把被子蒙着自己,用脊背对着严以珩的方向。
片刻后,房间的灯关了,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
男人独有的气息,让夏悦可呼吸一紧。
突然,夏悦可的腰肢被勾住,整个人被迫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严以珩。
她提气,瞠大眼睛看着漆黑中的男人,只能隐约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
严以珩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感觉到怀中女人不安分的挣扎,严以珩眯了眯眼睛,低喝一声:“睡觉!”
夏悦可身子僵了僵,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顿,眼帘却一点点地变得沉重。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即使陷入了浅睡,眉头也一直拧紧。
隐约间,夏悦可感觉到额头传来清凉的轻抚,舒服得她渐渐舒展了眉头。
紧接着,唇瓣传来沉重感,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夏悦可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重获自由。
耳畔,彷佛传来男人低醇的嗓音:“可可,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