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深吸一口气,抱臂等着她挪近,刚想发作,就听某人先开了口。“陪你走的路,总想着走的越慢越好,生怕一不小心就走到尽头了。”
这话用他低沉的声音说出,莫名的充满了震撼力。
尤其,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如此的认真。
活了两世,何苒也没听过如此动听的情话。若非知晓两人不可能,她几乎都要动心了。
“好好说话行不行?耍我很好玩吗?”何苒控诉。
骆竞谦一把抓起她的小手,“说真话都没人信了,这世道!”
何苒挣扎。
骆竞谦握紧,“北狄已经全线入侵。”
“嗯?”何苒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什么意思?这大武朝已经内忧外患了?”
骆竞谦道:“究竟是叛军联合了北狄,还是北狄趁着朝廷对抗叛军的当儿趁机入侵,就不得而知了。”
何苒的心猛的收紧。
骆竞谦环顾四周,“对付叛军,哪怕叛军已经打到了津河,皇上对于虎威大将军的态度都还是犹豫不决的。一是他拉不下脸,二是大将军府一旦起复,只怕他就再也摁不住了。”
何苒被他牵着走,都没有丝毫的反抗。“可是,之前让你召集旧部又是怎么回事?”
骆竞谦道:“虎军营就是如今的西北军!我爹战死后,皇上趁机将虎军营分散开编入了西北军。”
“曾经的虎威大将军府该是怎样的盛况啊?不然也不会招来上位者这样的忌惮了。”何苒感慨。
骆竞谦道:“虎威军曾经将北狄驱赶到极北的苦寒之地。”
“飞鸟尽,良弓藏。”何苒叹气,“那皇上要你召集旧部,其实也没有多少诚意啊!对付叛军,总不能调集西北军前来吧!”
“不!是很有诚意的!”骆竞谦讥诮了唇角,“当年北狄被打的那么惨,原是认为百年之内,北方再无战事的。所以,此次北狄入侵,完全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的。谁能想到不过短短的二十年的时间,北狄就卷土重来了呢?”
“啊!”何苒福至心灵,“因为能对抗北狄的从来都是大将军府,所以,你这次出征是非去不可了,对吧?”
骆竞谦点点头。
何苒咬唇,“可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办?”
骆竞谦严肃的脸上,如同阳光穿透乌云般,迸射出笑意来,“又用不着你上战场,你准备什么?”
何苒想着自己的布局,“我要准备的多了去了!”
骆竞谦道:“舍不得我就明说!”
“切!”才正经了没多会儿,就又原形毕露了。
不多时,骆老夫人居住的期颐院到了。
魏嬷嬷笑着站在门口相迎,“老奴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请安了!”
骆竞谦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何苒忙道:“有劳嬷嬷了!”
魏嬷嬷道:“老夫人一大早就盼着呢!二少爷二少奶奶请!”
何苒便往里走,便心里犯嘀咕,说是要晚起,究竟是骆竞谦这厮杜撰的,还是老夫人的托词?
正堂里,骆老夫人和骆家的四位夫人都已经在等了。
好在没有族人或者亲戚来,但何苒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骆老夫人见着何苒就笑不拢嘴,“可算是把这丫头娶进门了。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何苒瞧瞧骆竞谦,不知道是该先敬茶还是该蹦去骆老夫人那里撒娇。
骆竞谦道:“祖母,让苒苒给你敬了茶,再陪陪您说话。”
“对对!”骆二夫人连忙附和,“我们也都等着吃新媳妇茶呢!这杯茶,谦哥儿可是让我们等的太久了。”
骆四夫人拿帕子捂嘴笑,“二嫂这样子说,也不怕谦哥儿羞恼了。”
骆三夫人道:“他脸皮厚着呢!”
骆大夫人浅笑道:“他是脸皮厚,可苒苒脸皮薄啊!都少说两句,开始吧!”
丫鬟涌上前来,端茶的端茶,拿蒲团的拿蒲团。
何苒便先在骆老夫人面前跪了,双手奉茶,老夫人接过去,喝了一口,大赞,“好茶!”
何苒就红了耳根,茶又不是她带来的,是期颐院原先就有的,这样的称赞无非是对她的。她连忙把准备的礼物奉上,除了惯常的鞋袜,还有一条宝蓝色绣着福寿纹正中镶着红宝石的抹额。
“我自己做的,针线不是特别好,但却是用心了的。里面是中空的,我放了配制的草药,有醒脑提神的作用。”
“好!好好!”骆老夫人连着说了三个好字,“针线好!颜色好!用心更好!我真是太喜欢了。来来!给我戴上!现在就戴上!”
骆竞谦小声问何苒:“你居然会做针线?”
何苒不看她,回道:“我的手本来就是拿针的,有什么可稀奇的?”
骆二夫人道:“看把母亲给着急的!我们做了多少?也没见母亲戴多少。”
骆老夫人呵呵笑,“能一样吗?这是孙媳妇做的。”魏嬷嬷为其戴上了抹额,她还抬手摸了又摸。魏嬷嬷提醒她,“主子,给二少奶奶的见面礼……”
“哎呀!”骆老夫人一拍大腿,“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阿魏,赶紧把东西给苒苒。”
魏嬷嬷就将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长方形盒子交到了何苒手上。
何苒的手一沉,“这……”里面不会是铁疙瘩吧?整匣子的给见面礼,她还真是从未听闻过呢!
骆老夫人摆摆手,“值不了几个钱,拿回去戴着玩吧!若是实在不喜欢,改天自己去我的库房里挑。”
骆二夫人道:“母亲这是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给了苒苒了吗?”
“二夫人说的是!”魏嬷嬷代为答话,“老夫人挑了好几天,总是不满意。最终就得了这么一匣子。”
“这也太贵重了!”何苒看看骆竞谦。
骆竞谦嗯了一声,“不要可以转送给我。”
回去转送给他的十房小妾?想都别想!何苒冲他做个鬼脸,“想得美!这可是祖母送我的!苒苒谢过祖母!”
骆老夫人哈哈大笑,“谦哥儿不许算计苒苒的东西!”
骆竞谦得意的道:“她都是我的人了,东西自然也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