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园,我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大学毕业后,我跟相恋十年的同学杨峰结了婚,原本以为我会跟其他女人一样,有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再养育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但在新婚当晚,我在不安与羞涩中等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园园,抱歉,我不举……
当时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笑话。
我们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表情痛苦又不堪,
我一边伺候他,心里一边在发凉。
我停下后,他靠在床头抽烟,本应该兴奋的俊脸,此刻在烟雾中却显得颓废。
“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失望,但你如果不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会怨你。”
寂静的夜色中,他这句话非但没有让我死心,反而让我眼眶瞬间红了,我爬过去抱着他,两人赤裸相拥,却没有任何情色。
我说:“孩子大不了我们去福利院养一个,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两句话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很久,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让我有些绝望与无奈。
杨峰有个老年痴呆的老母亲,就像幼童似得时刻要人看着,我们请了好几个保姆,但老人家都非常排斥,考虑到杨峰的工资维持日常生活绰绰有余,我决定辞去一个月只有两千元的小文员,在家专职照顾老人。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每天除了洗衣做饭之外,就是打扫卫生跟照顾老人。
私下里,我偷偷寻访各种偏方跟大医院,想让杨峰做回真正的男人,刚刚开始杨峰特别配合,看随着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杨峰开始变得不耐烦,每次去医院看医生,但凡有路人多看他几眼,他就会莫名其妙的爆发,最严重的一次,他当场就撇下我走了,然后以公司比较忙为理由,好几天没有回家。
老人其实分不清杨峰是谁,但只要一吃饭,发现桌上少一个人,她就会哭闹,摔碗,骂我,骂什么我听不清楚,因为老人是四川的,方言很重,但从面部表情上来看,一定是非常肮脏的话语。
我没有跟老人计较,但心里真的很委屈,我一边流眼泪,一边处理老人发火留下的残局,将垃圾倒进垃圾桶的瞬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跟杨峰冷战,去公司找他。
洗完碗,我简单洗漱,看着镜子中有些发黄的皮肤,想起前不久,杨峰电话那头娇媚的女人声音,忽然有些说不上的焦急,我有些心烦意燥的打开抽屉,看着里面尘封的瓶瓶罐罐化妆品,大多数已经过期,我才猛然发现,这些年我已经脱离社会太久了,在复杂与淡淡的失落中,我换上一件白色连衣裙上了出租车,拨通了杨峰的电话。
“喂……”
我刚出声,就被他不耐烦的打断:“跟你说过几次了,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打电话过来。”
“我知道……我只是……”
“我正在谈一个重要的客户,就这样吧。”
“杨峰,喂,我给你煲了你最爱喝的,我……”
嘟嘟嘟……
久久之后,我摸着保温瓶里的鸡汤,不断安慰自己,杨峰只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罢了,只要我道歉的话,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毕竟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他好,他肯定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到公司之后,女秘书一见到我,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挂掉手里的电话站起来,说话结结巴巴得:“夫人,夫……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杨峰,他在里面吗?”
我刚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秘书便遮遮掩掩的说道:“杨总正在开会,要不我带你去带客厅等等吧,再过半个小时,杨总应该也好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提步就往里面走。
“夫人,您不能进去,杨总会骂我的,您别让我为难。”
我加快脚步,穿过走廊的时候,隐隐约约女人的娇喘声在我脑子里铛的一声炸开。
杨峰说出来的话,几乎将我心捏碎:“刚刚开始确实不行,不过也亏了她带我东奔西走的,今年我发现自己可以做真正的男人了,但她一天到晚都穿着大围裙,谁愿意跟一个黄脸婆做那种事情。”
黄脸婆……
我为了他妈,成为浑身油烟味的家庭主妇,却让他散失性趣?
我很想笑,但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
龌龊的语言,字字诛心,句句破魂,我眼眶开始发烫,周围的视线变得模糊,我还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他才夜夜不回家, 原来……原来,他已经在外面有人了……
难怪,不管我如何小心翼翼,谨慎行事,还是让他找到不回家的各种借口。
“杨峰!你对得起我吗?” 我猛地推开门,看着两人赤裸奋斗的样子,忍无可忍的怒骂着,女人大叫一声,慌忙抓住旁边的衣服遮住身子,望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慌张与赤裸裸的嘲讽。
杨峰脸色写满震惊,随即将怒火撒向无辜的秘书,眼眶红的像发狂的狮子:“我不是跟你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吗?”
“是夫人硬要闯进来的,不关我的事……”
杨峰爆吼了一声滚,秘书被吓的屁滚尿流,领走时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为什么?”
手里的保温瓶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我喉咙发硬发疼,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往事历历在目,现实却残酷无情,让我彻底绝望。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望着我痛彻心扉的样子,杨峰却一脸理直气壮,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厌恶:“你懂男人需要什么吗?是一个带的出去的美女老婆,不是黄不拉几,每天穿着四十岁大妈都不会穿的衣服,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就没一点我看得上的。。”
“杨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脑子发晕,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对我相敬如宾的丈夫,居然会用这么嫌弃的表情,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杨峰,你……”
“他说你,又老又丑,这都看不出来啊?”小三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眉梢上止不住的得意。
这时我才好好的打量她一眼,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年纪比我小,长得也很漂亮,眉眼间的妩媚是个男人恐怕都抵抗不住。
她像杨峰投怀送抱,还不忘记冲我漏出胜利者的姿态:“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跟杨峰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
我大脑嗡嗡直响,手紧紧攥着一起,整个人都在抖。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将视线投注在杨峰身上,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不至于失去理智,扑上去,将这对奸夫淫妇撕个粉碎:“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够了!”杨峰一声爆吼,将我满腔的委屈都压制的死死的:“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我吃了不少苦……”
他这句知道,让我泪水瞬间决堤而下,几乎痛不欲生。
还不等我情绪宣泄,他接着说道:“但是我跟白兰也是真心相爱的,孟园,过了这么久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
不,我不明白!
我死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自认嫁入杨家后,恪守妇德,勤俭持家,孝顺婆婆,放弃了我应该享受的一切,甚至是工作的权利,我为的是什么?我图的到底是什么。杨峰啊,杨峰,人为何要这么贪婪,你为何看不破芸芸众生,为何看不破我一片痴心……
“杨峰,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我发狂的大吼,留下最后一滴泪,夺门而出,走廊里刺眼的阳光中,我仿佛想起了新婚那晚,我对杨峰说的那句话,人生短暂,我既然嫁你,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我会忧你所忧,伤你所伤,但你若负我,我必然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