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可以签约了吧？”我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储恩绪。
“那个……”储恩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难道这图不行吗？”我撇了撇嘴。
“行！只是我们仇天昨天就签了约，跟柱天集团！”储恩绪的脸色更难看了。
“柱天集团？”严寒咬牙切齿地看着储恩绪。
“是的！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老王早就是柱天集团的人了。所以，柱天集团得了他图纸后，就跟我们公司签了约。”储恩绪整了下思想说。
“老王！”严寒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老王。
“咳咳，严总是吧。其实，自打你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打算跟着你干。老子早就跳槽了。何总比你大气，不但给我个首席设计师的位置，还多了个设计部的副经理一职！”老王脸色惨白地扫了眼严寒。
“反了！来人，把这犊子拿下送警察局！”严寒声嘶力竭地喊道。
“恐怕你没这个权力了！因为我是柱天集团的人，不再是你们福明的人了！”老王拍了拍衣服，抬头走了出去。
“你！”严寒气得差点一头裁倒。她是有权拿人，而且老王的罪名并不小。可以判他是商业谍务人员。这几年到处抓谍务人员。但她不能拿人。因为老王后面站着来头不小的柱天集团。一旦引起两公司互掐，她这总裁也别想干了。
“那个严总，我想商量件事儿？”储恩绪有点犹豫地看着严寒。
“说。”严寒的心情显然差到了极点。
“你们这张图能卖给我们公司吗？”储恩绪的目光落在我那张图上。
“不行！”我提高了声音。
“那个，波哥，我没问你。我是问严总。”储恩绪两眼直直地看着严寒。
“波波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严寒想了好一会儿说。
“好吧，那个，如果你们改变主意，随时打我电话。”储恩绪放了张名片就走了。
“岂有此理！”严寒疯狂地把名片撕碎扔进垃圾筒里。
“严总？”刘丝琴楞楞地看着严寒，张了张嘴，貌似想劝阻的样子。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严寒过了好一会儿，才算好了点。
这次的生意完全丢了！要不是我那张图，可以说丢到家了！按懂事会的意思，或许，她这个总裁算是做到了头。那么，她的计划，她的一切，就会被强行搁置！
“严总，寒寒。”刘丝琴貌似想留下劝解几句，但被严寒赶了出去。
我快步走了出去。我累了，心累了！真想走回榕树村老家去。只有那儿才没有这么复杂的斗争。真怀念以前念书的时光。虽然也累，但不复杂。每天上学，放学写作业。回家担担柴啥的，过得很苦但很充实！
回家后，好好冲了个凉，倒在炕上就睡了过去。这几天，天天操心设计图，跟天仇公司签约的事儿，实在累坏了！
或许，这是近几个月来，唯一没有想严寒就睡踏实的觉。
麻痹的！现在只欠一个决心。一个离开福明广告的决心！或许，离开那儿，我才能获得新的发展机会！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敲我大门。
我努力睁了睁眼，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扫了眼手机，竟然晚上十一点多了。
“开门，狗波！”这时一个清晰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这声音很熟悉。
这是严寒的声音！一种深入我骨髓的声音。犹豫了会儿，还是拉开房门。
“寒姐。”
严寒就站在门外，楞楞地看着我。见我开门一脸激动地扑过来。没等我抱住，这娘们儿就甩了我一记耳光。
“瘪犊子！叫你留下来，却跑了！害得我找遍了L市！”严寒憔悴的脸庞挂了些泪痕。
啥？叫了我？貌似没听见。不过，瞧她这情形，不象是骗我的。不知为啥，瞧着她憔悴的样儿，我感到心酸！之前那些去志，瞬间就被瓦解了。
“你咋来了？”
“当然是找过来的，一路找过来的！”严寒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你丫的，搬了家也不告诉姐。让姐好找哇！”
我撇了撇嘴。我之所以搬这儿，全拜她所赐。这会儿又怪起我来了？
“陪我去天蓝酒吧疯狂吧！”严寒突然拉起我的手奔了出去。
穿着那双银白色的高根鞋，这娘们儿还跑得蛮快。我真担心她会歪了脚。或许，这娘们儿已经习惯了高根鞋吧，直到天蓝酒吧，都没点事儿。
“跳舞还是喝酒？”严寒问。
“跳舞吧。”
虽然我不太会跳舞，但还是选了这一项。因为我明白，要是选了喝酒，这娘们儿更难伺侯。她的心情显然很不好，一旦染上酒精，就更难控制了！
“好！”严寒拉着我走向舞池。这时候，已经不少人在那儿扭动身体了。
律动的音乐，强劲的调子。瞬间就让人们忘了之前的烦恼。彩灯不停闪晃在人们身上显得那么迷离。尤其是严寒的身形显得那么动人。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芳香，我情不自禁地抱了抱她！
严寒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楞了下之后，也就放开了！
不知为啥，我心猿意马地想多占点便宜，但就是下不了手。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摆动着身体。貌似握着她的手，就能让我很满意似的。睡前那些想法，那些冲动，在这个时候全都放弃了！捏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再也不想放开。
直到几支舞曲结束后，我们才停了下来。
“我们喝酒吧？”严寒突然说了句，“放心，不会喝醉的。”
“那就好！”
“你关心我？”严寒望着我，貌似想看穿我的想法似的。
“你是我上司，当然关心啦。”
“只是因为上司吗？”严寒显然很失望。
“当然，你更是我姐。寒姐！”
“这还差不多。”严寒捏了捏我脸蛋，“再叫声姐来听听，小猴子，叫得蛮顺口的哈。”
“叫你姐有啥好处？”我一把摁住她的小手问。
“好处大把。比如提你当个部门副经理……”严寒貌似想起了今天上午的不快，说了半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过，我能听明白，她可能混不下去了。柱天公司真狠，不但抢走了生意，还打垮了她这个总裁。
对于一家大企业来说，称职的总裁很重要。这娘们儿是心狠手辣，做事儿也不太讲情面。但还算称职。起码比前几任，老想着捞钱的老总好多了。
“嗨，你这是啥眼神？放心，姐不会想不开。姐只是心情不爽罢了！”严寒突然娇笑了起来，“你是担心我地位改变吧？告诉你，懂事会对付不了我！”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姐已经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擎宇相助，懂事会不能拿我咋样！”
靠！我差点忘了，她还有个厉害的男盆友。许长风的儿子，懂事长的接班人。
不过，一想起，许擎宇即将成为她未婚夫，我心里就沉甸甸的。
“那个，寒姐，我有个想法……”
“说，啥想法呀？狗波，你现在咋变得跟娘们儿一样儿？”
“那个，我想辞职回老家去！”
“为啥？你做得好好的为啥要辞职？就凭你那手设计水平，准能混个主管做做。”严寒貌似吃了一大惊。
“没啥，就是觉得累了！”
“靠！因为老王的事儿吗？放心，福明广告不会放过他。他那主子不可能保他一辈子。说不定做完这单生意，就会被放弃。到时候，他就会知道啥叫生不如死！”
我有些哭笑不得。事业上的事儿，打不倒我！能打倒我的人只有她！无论是何佑德还是许擎宇，都能让我产生一种绝望的情绪。无论是样貌还是身世，我们差得太远了！
“那你是在生姐的气了？我的好波波，姐向你赔不是总成了吧？你就别小家子气了，跟着姐混下去吧，说不定，能混个总裁做做呢。”
“我能做总裁？别忽悠我了！”听到总裁这两个字，我不由裂嘴笑开了。这个东东曾经是我的梦想我的追求。多少年过去了，这东东只能是我的梦想！无论多努力，无论付出多少，只能离梦想越来越远！
“当然能！为啥不能呢？”严寒笑得很灿烂。不知为啥，我很喜欢看她毫无顾忌地笑着。这个时候的她更真实，更吸引人！完全不象公司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她！左右着公司那几百号员工的前途。
“我做总裁，那你做啥呢？”我认真地看着她，心里还藏了句话。那就是做不做总裁夫人呢？如果你做的话，打死我也要拼个总裁做做！
“我当然做……懂事长啦。到时候你就给我打工哈，姐叫你做啥，你就做啥！”严寒说着还往我两脚之间扫了眼，貌似想起不久前的情形。
靠！她这几句话，就打散了我心中的不快。让我瞬间又有了希望跟目标。
或许是心情好了吧，我们喝了几瓶啤酒就回去了。没回百福小区，而是去了我的廉租房。严寒说是要体验下生活。
好吧，既然她非要过来，我只能接受。这娘们不时哼着流行歌。貌似啥电视剧的主题曲吧。我不看电视，不知道是哪部电影的。歌声从她嗓子眼里飘出来，显得那么动听！貌似带上了她那旺盛的生命力似的。
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严寒哼着歌，进去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水流声。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澡房里传来严寒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