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看我手机?”我隐隐觉得不妙。
“哼,不敢给,是心里有愧吧?”刘丝琴冷哼了声。
“给他们瞧,波波。”严寒黑着脸说,貌似跟刘丝琴在堵气似的。
我犹豫了会儿还是把手机递给了警察。这手机不会有问题吧?之前使用过,但一直没发现任何问题。
几个警察轮流看了会儿,然后一起低声嘀咕着。
“他们这是咋了?”有个同事好奇地问。
“肯定查出问题了。要不然,警察童志早就还他手机了。”另一个同事对我撇了撇嘴,“哼,啥玩意儿,出卖了公司还使劲儿折腾人!”
“还真看不出来。跟那个老王一样,表面斯斯文文,却做出见不得人的勾当!”
“败类!”
“靠!给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犊子就算做清洁也不肯离开公司。我以前还同情佩服来着。没想到,竟然是个死内鬼!”
顿时,办公室内骂声一片。
刚开始还听上几句,后来,干脆不听,这样才算好了点。
“咳咳,狗波童志。你认识柱天集团的何总吗?”一个警察上前问了句。
“当然认识,在场的人都认识他!”
“事发当天,你跟他聊过吗?”另一警察追问,“我的意思是微信。”
“你这是啥意思?”我有一种揍人的冲动。
“啥意思?你微信上有他好友!”警察晃了晃我手机。
“不可能!”我激动得不行,这明摆着污陷人。麻痹的,难道他们给刘丝琴收买了?
“你自己看看吧。那个大德商行就是何总的微信!”警察把手机递给我。
我点开微信一看,还真有“大德商行”这个好友。只是不知道啥时候加进去的?貌似还真有聊天记录。而且前几天一直在聊着。我还有不少回复!
“不用狡辩了,就是他!只有他才有机会出卖公司!”冯歪嘴大声嚷嚷着。
麻痹的,急得我差点想把手机扔了!
这不可能!我心里只有这四个字。我确实没跟“大德商行”聊过,没有的事儿,咋就出现了!我的脑子有点懵。难道我特么人格分裂,还是有梦游症,晚上做的事儿,白天就不记得了?
不对!这聊天记录明明是白天!
“哼!上班时间跟何佑德打小报告。狗波呀狗波,真有你的哈!”刘丝琴不失时机的讽刺了句。
我低头瞥了下时间,还真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我可能会走神,也可能会做第二职业,但绝对不会睡觉。那么咋聊的天儿?我恨恨瞪了刘丝琴一眼,我手机曾经在她手上一段时间。有那时间,不要说替我加好友,聊聊天啥的也不是没可能了!想到这儿,我不由激动起来。
“好你麻痹的刘丝琴!‘大德商行’是你替我加上去的吧?别不承认,那天你拿了我手机。大家瞧瞧,大前天七月十二号,就是那天的聊天记录。”我晃着手机激动地说。
“少含血喷人了,杨狗波!”刘丝琴撇了撇嘴,“你特么自己做的事儿不敢承认,还往我头上泼翔!你以为警察会信你吗?”
“麻痹的,那天你拿了我手机,办公室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我提高了嗓门。
“笑话。那天,不止我一个人拿你手机吧?而且,那天之后的几次聊天记录你咋说?”
“那是你……”
“够了!杨狗波,你特么自个拉的翔,还要坐回去?”冯歪嘴轻蔑地看着我,“老子以前就瞧你麻痹的不上眼,没想到竟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来!”
其他几个犊子也纷纷跳出来指责我。
“狗波,你还是承认了吧。硬扛下去没好处。”老哥对我摇了摇头,貌似很失望的样子。
严寒的脸色很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的。我只在乎她的看法。见她这样,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这娘们儿显然相信了刘丝琴!没办法,谁让刘丝琴是她“唯一的亲人”呢?
不管我咋说,都没人相信我。
刘丝琴她们本来想把我前进号子里。但严寒没有发话,警察也就没行动。或许严寒是在犹豫吧。说不定啥时候就改变主意了。瞧刘丝琴跟冯歪嘴的架势,不把我关进去,就不会罢休的。
说实话,我是有点受伤,一想到严寒的态度,我就很受伤。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我不停的抽着烟。或许,这麻痹的福明广告压根就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吧!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辛酸之余,又有丝丝解脱的快意!别看我一脸轻松,其实我很在意,我的心被伤透了!
曾经的理想,曾经的起点。我真的想过,要在福明广告好好干,做出一番事业。哪怕再难再累,我也能扛下去。
我不由有些苦笑。其实,要败你的人,不是所谓的困难,也不是不用功。而是人心,我的心已经冷了!透心凉!
本来想一走了之。但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严寒。一想到恶毒的刘丝琴,别有用心的鲁华明,冯歪嘴他们,我就放不下心。终于在走之前,给严寒发了个微信。
“寒姐!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吧。用酱油甲这个身份再叫你一次!我呆在福明广告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好好活过!自打认识了你,我好好活了回。虽然很痛,但却好好爱过一回。我累了,累得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会崩溃!其实没啥好说的,只希望你别记恨我!我真的没出卖公司,更没出卖你!我有预感,这次的计划会出事儿。所以弄了个备份。还准备抓出真正的内鬼!但我撑不下去了。我把计划传你微信一份,邮箱一份。你明天就拿去交差吧。就此别过,爱你的酱油甲!”
发出微信后,我哭得不行。象个孩子那样,抱头痛哭!
在离开前,我把微信全删了,包括严寒的。还把手机大缷八块,扔进垃圾桶!
带着满身伤口,我离开了L市。这个令我伤透了心的市。
我没去省城应聘,在伤口没痊愈之前,我只想呆在榕树村老家。在偏僻的小山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舔伤口。
几个星期之后,心情终于好了点。这时又想起了严寒。对于她,我心里很复杂既然希望她能找来,又怕她找来。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严寒并没有找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不由一阵苦笑。穷屌只能是穷屌,她一只美天鹅,咋能看得上我?之前的种种,只是为了好玩罢了!无论选谁,都比我这个穷屌好!
自我安慰不要在意那娘们儿,但心里却偏偏想着她。只是不想再去公司受伤了!
慢慢地,我发现干点农活能使我淡忘那娘们儿。
以前念书的时候,我就天天干农活。不象城里的那些同学,有充足的时间学习。就算念高三那会儿,我还得在家挑翔。只有高考前那几天真正的休息过。
除了干农活,还得挑点菜到到镇上去卖。我存款不多,才万把块儿。就这点钱,哪经用。别说建房成亲了,就连好点的家具都买不起。为了不让两老伤心,我得干活赚点钱。
“哟,这不是老杨家的波波吗?咋到镇上卖菜了?”一个大妈跟我打起了招呼。
“嗨,闲不住。瞧着这些菜不错,想换几个钱。”这借口,我早就想好了。要是给他们知道我被公司开掉了,不知会咋看我。我爸妈也会抬不起头来。
“是不错!来两斤吧。没想到,你一个大学高材生,竟然这么会种菜!”大妈拿起两根大白菜瞧着。
镇上这些大妈大婶,最爱买我种的菜。一是好吃,没打农药,全用农家肥。二理价格公道,从来不偷斤少两。我念高中跟大学的学费就是靠卖菜来的。别小看这行当,要是拼起命来,一年也能赚个小两万的。
“狗波,你真的回来了?”又有个大婶走了过来。这娘们儿是镇卫生院的主治医生兼副院长。跟我们家关系还可以,勉强算得上是远亲吧。
“许婶好!我给你留了两斤菜心,你拿回去煮吧。”
这点菜值不了几个钱,还可以打好关系。谁也不能保证没病没痛啥的。以前到镇卫生院瞧病的时候,她给过照顾。重要的是,我爸妈就住这下溪镇。以后要是有啥问题,还得麻烦人家。
“这咋好意思。总是白吃你家的菜。”
“嗨,许婶,要是按辈份算起来,你可是我家的亲戚。拿点亲戚家的东西算啥?”我抓起那把菜,强行塞她手里。她客气了下,就收了菜。
“哦对了,狗波。前几天有个姑娘找你。长得蛮水灵的,是不是你女盆友呀?”许婶貌似突然想起了点啥。
严寒找来了?不可能呀,要是她的话,肯定能直接找到我家。上回,就是她接我妈到四院看护我的。
“哟,波波,谈女盆友了,啥时候带来给咱们瞧瞧呀?”另一个大妈打趣地看着我,“唉,要不是她爸没眼光,我家小红肯定留给你!”
“嗨,没有的事儿!”
“咋没有的事儿!前天那姑娘专门打听榕树村的杨狗波。我还告诉了她呢。啧啧啧,你们是没见过那姑娘呀。简单象天仙似的,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还在城里的大领导呢!”许婶立即驳斥我说。
“你告诉她了,许婶?”我心里一阵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