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很强。只是不愿意相信它！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酒店老板也出来了。“杨先生是吧，你要的酒席还上不上？我们做小生意的可不容易，你这一拖，还咋做？”
“想咋做就咋做吧！”
昨天交的订金全完了！刚才猛打华哥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最后还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我心里比谁都急，要不是走不开，早就找人去了！
几个同事火急火燎地跟在我后面，开车找华哥去了！
在他以前那个出租屋里，终于找到了他！
独自一个人吸着烟，两眼无神地看了看我们，然后低头继续吸烟。
“发生啥了？”
我实在想象不出，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会这样儿。简直是从坡顶直接跌落谷底！
华哥没说话，从旁边抓起一瓶酒，就往脖子里灌！
“到底咋了，你说话呀！”有个同事忍不住，抓住华哥的领子吼了声。
“跑了，全跑了！哈哈哈，她们全跑了！”
“啥时候跑的？”我坐在他身边，还向他要了根烟，“有没有报警？”
“不知道，或许昨晚，又或许今早上。唉，总之，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连带着我那三十万的存款！”
看得出来，这犊子差不多要崩溃了。
“不是有个兰姐吗？她难道管不住侄女？”我心里还存了点希望。只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或者是一个玩笑。
“唉！刚才给大湾村打了个电话。小兰从来没离开过那儿。之前那个小兰是假的！这都怪我有眼无珠呀！”
“这老乡还能假？”我瞪大了眼睛，骗子的骗术也太高明了吧？
“嗨，全怪我色迷心窍！那个小兰有二十几年没见过了。只是对上了几件事儿，我就信了她！全付心思都放在她那侄女上。活该呀，我！”华哥锤匈顿足，一付悔恨晚已的样子。
“没事儿，大不了，咱们从头来过！”我夺过他手里的酒瓶，灌了口酒。
“我还能从头来吗？”他瞥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绝望，“唉！我不甘心，很不甘心！”
“事在人为，说不定，咱们能发达呢。”
“或许，你们能发达，但老哥年纪到了！你们明天给我递份辞职报告吧，我没脸去了！”他说着还哭出了声。哭得象个孩子！
我们安慰了几句，但没啥效果。他哭得更厉害了。
劝了好一会儿，见劝不动，其他同事都先回去了。毕竟，明天就是周一，得上班。那个鲁华明很难惹。只有我留下陪他。其实，我也想回去，只是不敢走。怕他万一想不开自杀了！
当然，我也没再劝他。只是静静地陪他喝酒，抽烟，然后再买酒买烟。这个时候，他只有想静一静，有个人陪着他喝喝酒。
男人其实很脆弱，更需要人安慰。尤其是我们这种穷屌，几乎都是玻璃心，失败而且敏感！
“老哥，相信我。不用两年，你的新房子又回来了，还能娶上一个漂亮的女人！比之前那个漂亮十倍咋样？”我晃着酒瓶子对他说。酒壮怂人胆，酒一喝多，思想就不太受控制了！
“我呸！就凭你麻痹的狗波？不说其他的，就是鲁华明，你就弄不过他！他上头还有个刘丝琴呢。再上头不有个……总之，你弄不过他们！跟着你，我只会更倒霉！”华哥摇晃着站起来，还指着我鼻子，“不过，有一点，老子只服你！那就是气量！哈哈哈！将来，是个领导的料！”
“我当哪门子的领导？别瞎说了，老哥。”
这些年，我不是不想爬，也不是不想发达。我也巴结过领导，无论是拍马还是送礼都做过。但没有一次能成的。别人手里好使的马屁，到了我嘴里往往主惹怒领导。别人送礼都能升职加薪，我送了礼不是给退回来，就是石沉大海！
我累了！除了偶尔拍拍不花钱的马屁之外，没再送礼。而是钻研起股票，还有其他第二职业。啥好做，我就做啥。这样一来，反而小赚了点。不象之前那么拮据。跟华哥他们交往，也是从股票上认识的。他们跟着我，算是小赚了点。
“嗨，别拿你老哥当傻子。严总，不是对你有意思吗？说不定，你哪天就成了福明广告的总裁爷们儿了！相当于古代的亲王哈。”华哥是越说越兴奋。貌似指点江山，给我规划未来似的。
“唉，老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一想起严寒若即若离的样子，我就信心不足。
“有啥难念的？你特么天天追就是了。你们年青人不是爱送花，爱表白吗？还能天天微信表白，红包啥的！”华哥拍了拍我肩膀，“千万别走我老路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差距太大了！很多事儿，还没做，就自卑起来。就象现在的华哥。如果他是富豪，就算是六十岁也大把人抢着要。
就是因为穷，所以想捡点便宜，没想到，反而上了当！这就是咱们穷屌的命呀！
要是我有几千万，哪怕是上百万。我也有勇气直追严寒，不得手，誓不罢休。但摸着腰包，几有几张毛爷爷，存款还没上五位数，心里就没啥底气！
现实不是网文世界，没有才子佳人的故事。就算真有鲤鱼跳龙门，也没几个有好结果的。钱就是爷们的腰杆子，没钱腰杆子就不硬，加上地位相差太远，硬凑在一块儿没啥好结果。
“咱们不说这些，只喝酒！”
天儿晚了，得灌醉这犊子才能离开。免得突然想不开，闹个自杀啥的。
不知为啥，平常酒量不高的他，竟然能跟我喝个旗鼓相当。或许跟他的心态有关吧。他现在啥都没了，也就没了牵挂，喝酒只是为了求醉，所以酒量大了不少。
其实，我们正常人的酒量也能瞬间提高一两倍。只要你心里没了畏惧，放开了喝，肯定能比平常厉害。大部分人只喝了六七分醉，就觉昨醉了，撑不下去。其实，离真正的醉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还好，就在我有些头晕的时候，这犊子终于倒下了！把他扶上炕，还抹了身体，再加上一张被子，才离开他家。
当我走回街上的时候，手机里竟然好几十条微信。点开一看，竟然是严寒发过来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娘们儿又发了条微信。
“杨狗波，你特么死哪去了？叫了老半天都不回我。是不是想找刺激？”
“啥事儿，寒姐？”
“我在大迁娱乐城207房，快过来找我！”严寒这次发的是语音，除了急切之外，还带了些醉意。
靠！又喝酒了！这娘们儿真不省事儿。昨天还告诉我，不用喝酒，这回又喝上了。或许是来了新顾客啥的吧。总之，很多生意都在酒桌上谈成的。其他城市，我不太清楚，反正L市的生意，大多这么谈成的。
当我开着那辆烂皮卡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刘丝琴跟何佑德有说有笑地从娱乐城出来。貌似在谈广告业务的事儿吧。我不敢靠得太近，一是喝了不少酒，容易被他们发现。二是不想招惹他们。这个时候，他们肯定不想被我发现。
绕过几条走廓，终于转入了207房。里面果然有几个犊子在灌严寒酒。
“小寒寒，你酒量不错哈，要是喝了这杯，我那个业务也给福明广告做！”一个犊子醉薰薰地给严寒加了杯酒。目光落在她匈前的饱满上。
“孙总，说话要算话哈。这么多老总都在。”严寒凝视着酒杯，一付喝高了的样儿。
“没问题。兄弟们，你们说呢？”那个孙总瞥了眼在场的犊子，嘿嘿地笑起来。
“对对对。我们可以作证，而且我们的生意都给你！”有个犊子貌似忍不住动起手脚来。
严寒推了推，但没能推开对方的怪手。只得强颜欢笑，往旁边避了避。
看着她这样儿，我心里特难受。本以为当老总容易。但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轻松。
“严总，我来了！”我挤出一脸笑容，向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各位老总好。我是严总的司机，这是接她回去的！”
“啥？司机是啥东东？滚你玛的蛋！”孙总站了起来。其他几个犊子纷纷投来蔑视的目光。
靠！忘记隐藏身份了！我脑瓜急速转动着。既要接出人，又不能得罪他们！这些犊子可是福明广告的衣食父母，得罪了他们，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嗨，差点忘了件事儿。我也是严总的接待员。每次遇上贵宾，就会派我上场。这不，我陪大家伙喝几杯哈。”我捡起一个酒杯，往里面倒满酒，然后仰着脖子灌下去，“先干为敬！”
“接待我们？但我们不要你接待！”其中一个犊子哼了声。
“换成靓女还差不多，你是个爷们儿，不合咱们胃口！”
“嘿嘿嘿！滚泥玛的蛋！”其他几个犊子纷纷起哄。
“各们老总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各位，小弟再干一杯咋样？”我又喝了一杯，还把杯底给他们瞧了一遍。
“哼！这算啥，威胁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