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算太平了。
周思纬和我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地多,我的应酬他的应酬也越发地多,但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尽可能把应酬都安排在同一个地方,这样我们同来通往,也可以互相监督。
当然不是监督别的,是监督不要喝太多的酒。
因为我们真的在备孕了,我现在也有点不自信起来,为什么我们现在在一起,已经不做防护措施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怀孕呢?
难道真的我有检查不出的问题?
我不敢跟父母说,也不敢跟公公婆婆说。
现在已经不是怕他们因此而对我嫌弃,而是怕他们因此而伤心,毕竟两家人眼睛都在巴巴地望着我的肚子。
我主动跟周思纬说:“要不,我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急,老婆。医生不是说吗?心情愉悦轻松,才更利于怀孕,你这是太紧张了。”周思纬倒是很淡定。
孩子的问题上没有进展,可我们俩的工作却都有了很大的飞跃。
大概我公公上次的话,对周思维刺激很大,所以他急于扩展新的领域,把周氏原来的老产业慢慢留给他几个表弟堂弟管理,现在新的产业已经开始有明显成效了。
而我,作为化妆品公司的总裁,一开始目标是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品牌,当慢慢得到认可后,我开始决定要走向世界。
要在海外打开市场,虽然阿里巴巴的电子商务平台很不错,但是我决定还是要成立海外销售部,在海外设立直销点。
第一批直销点已经建立,我决定亲自巡回一遍,既算调研,也算对他们的鼓励。
周思纬把我送到机场,在人群中就吻我:“不要太久,我会想你的,这次回来后,我们彼此都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真的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了。”
“可是我怕……”我想说我怕我不能生孩子。
周思纬知道我要说什么,立刻用吻堵住我的嘴:“如果你不相信自己,但一定要相信我,我们会很快就有孩子的。”
周思纬实在太金口玉言了,我因为知道例假马上要来了,又怕到国外买不到常用的那种卫生巾牌子,就备了几包。
可是眼看着日子快到了,我就怕万一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来了大姨妈,会惹笑话,所以随身包里一直就备着。
天天在手边,突然有一天,我恍觉这姨妈巾已经在包里好几天了,似乎正常的日子已经过了。
我再仔细一算,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都不敢想下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第一件事就是去药店买试纸,按那上面的说明,两条红线很醒目,我喜极而泣。
但是一直憋着,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想着早点完成工作,回去到医院再确诊一下,待医院结果出来,再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尽管还没去医院,但我心情却是无比的美好,毕竟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我的身体还是很棒的,没有一点问题。
我立刻给周思纬打电话,我都没想着时差,周思纬好久才把电话拿起来,周围好像有人,只听他压低着声音问我:“贝贝,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我没告诉他这一喜讯,但是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这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借机调侃我,打趣我,说他的魅力如此大。
可是这次他像没听到一般,依然压低声音说:“没事我挂电话了,有空我打给你,好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挂了。
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因为我自己也有这样的不方便的时候。
我知道即使生意做得再大,在必要的时候,对客户,合作方必要的礼貌还是需要的,这也是双方对彼此的尊重。
放下电话,我心情还是异常良好,仿佛已经看到回去的时候,周思纬开心地抱着我亲吻我的样子。
我这天一直笑着,搞得海外部的同仁都忍不住问我:“贝总今天一定有什么喜事,如此开心。”
“哪里啊,我就是看你们工作很尽职的,特别满意啊,你们要一直保持啊,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我嘴里矢口否认,心里却在笑着,可不就是有喜事?
“贝总放心,我们一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你才会经常来检查我们的工作。”海外部的年轻人很幽默,故意把话说反了,大家哄堂大笑。
我也跟着傻笑,只有我知道我笑的原因,跟他们并不一样。
不过与海外部的年轻人在一起,确实笑的时候很多。
他们不走寻常路,鬼点子多,效率又高,我真的对他们很满意。
我姓宁,可他们都不称我宁总,而是一口一个贝总,就这一点,我听着就感到无比亲切而特别。
几天后,我终于踏上回家的路。
一点都不意外,周思纬亲自到机场来接我。
我一见到他,立刻冲上去,抱住他,踮起脚亲他。
没想到他竟然有微微地躲闪:“贝贝,许多人看着呢!”
这有什么,那天送我出国的时候,不也是吗?机场也像今天一样的人山人海,那天怎么脸皮那么厚?今天怎么突然就害羞了?
我可不管,还逼着他亲我:“不然我不撒手。”
周思纬无奈地亲了我一下,就拉着我的行李箱,推着我:“走吧!”
今天的周思纬确实害羞多了,以前这样的场合,他都会一手搂着我,一手推行李的,可今天,他却有点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
难道二十多天没见面,他就害羞了吗?
我在心里暗暗地笑他,也就这么厚的脸皮!
要是他得知自己将做父亲以后,不知他又是一副怎样的神情呢?
我想象着他既惊奇又欣喜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我怕他看穿我的心思,嘲笑我,就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谁知他的反应并不如我所料,反而一脸凝重地看了我一眼。
我把他这异常理解为多日未见的紧张,就嘲笑他:“老公,我回来你干吗这神情?你怕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其实就是心口胡说,跟他开玩笑撒娇,谁知他脸色一变,伸手覆在我手上,叫了声:“贝贝。”
然后再也没说一句话。
这时候,我终于觉察到了一点点异常,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吧?我设想着各种可能,他爸妈生病了?或者是奶奶?但看他神情凝重,一直说不出口的样子,难不成是我爸妈?我突然眼睛就要热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不对,我每天都与爸妈通话呢,他们可都是好好的。
不想了,多愁善感,没事还被自己吓出事来。
我收回遐思,才发现这段路我并不熟悉。
“这是往哪开?你抄近路?”我不解地望着周思纬。
“马上你就知道了。”周思纬说完,不再看我。
我盯着他,越发觉得异样,他这不是玩酷,他这是好像在躲避着我。
不一会,车停在一栋别墅前,我放眼四望,发现这里是新开发的楼盘,因为周围还没全部建设好,而且明显地势很偏,不过,这年月,能建别墅的,只能是很远的郊外了。
“谁的房子?”我以为他直接把我带到这里来聚会,因为现在有许多年轻时尚人士,喜欢在郊外租别墅开趴体,这样可以玩命地疯,而不怕打扰邻居。
周思纬把我的行李拿下来,一边对我说:“贝贝,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没回答,也不需要他回答了,因为接下来我就明白了。
季彩筠从里面走了出来,肚子微微地鼓着,脸色苍白,柔弱无力地样子:“思纬,把贝贝接来了?”
“你怀孕了?”我看着她的肚子,她瘦了,脸上没有一点肉,只有肚子微微地鼓着。
“对不起,贝贝,我没想打扰你们,我没想要。”季彩筠轻声对我说。
“谁让你起床了?快进屋。”周思纬对她吼叫道。
我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季彩筠怎么如此苍白憔悴,难道怀孕这么折磨人么?
还有她怎么会怀孕?他们不是早就不来往了么?难道就上次孟炎桐和季彩筠算计他的那次,一招即中?
我低头看看自己瘪瘪的肚子,她的肚子已经明显看出来了,那一定比我这个早上一段时间,也许就是那次的结果吧?
老天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要么你干脆别让我怀孕算了,现在怎么既给了她孩子,同时还给我孩子?
“贝贝,先进来再说。”周思纬温柔地转过来,揽着我。
我转过身,眼泪夺眶而出:“你还想让我怎么说?这是你为她准备的家吗?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说完,我行李也不要了,转身就往外冲。
周思纬追上来,把我凌空抱进了他们的屋子里。
我手脚并用,不管不顾地奋力拍打他。
只听扑通一声,季彩筠跪在了我面前:“贝贝,都是我不好,要怪你就怪我吧!我应该死透的,我不该让医生把我救回来,我要是死了,你们俩就没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