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靳斯言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带着一丝急切,又隐约带着一丝不耐烦。
陶夭夭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开了口,“大少。”
话筒那头顿了一下,随即靳斯言就又恢复到一贯的温和,“夭夭,怎么是你接电话?老三呢?”
陶夭夭吸了一口气,“刚才大少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杜若自杀,傅遇白赶尽杀绝。
这些究竟都怎么回事?
“如果真想知道,你就问老三吧!”
“他,不会告诉我!”傅遇白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又怎么可能告诉她这些?
“那我就没办法了!”傅遇白在背后做的一切,大概都没想过要让陶夭夭知道。
“是不是,他们的订婚出了什么问题?”陶夭夭问得小心翼翼。
那天晚上傅遇白把她从订婚现场带走,杜若肯定是难过了,然后找傅遇白闹也是有可能的。
就傅遇白那脾气,哪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作。
只是,她过去没少在他面前作。
那个时候的傅遇白,对她多好啊……
“你自己问他!”靳斯言是打定主意不会告诉陶夭夭。
万一陶夭夭知道真相后逃了,到时傅遇白肯定要找他拼命。
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死。
“我还有事要忙,先这样吧!”靳斯言说完就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陶夭夭握着手机,怔怔地望着窗外,脑子里很乱。
如果杜若因为订婚的事自杀,尽管不是她的本意,但到底还是因为她……
在那样的场合当众把她带走,她真是想不明白傅遇白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
“你动过我手机?”冷洌的声音响起,陶夭夭回过神来,床前站着傅遇白,脸上的表情很冷,眼神像是刀一样,看得出来,男人此刻很生气。
陶夭夭吓得缩了缩身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刚才不太清醒,听到手机铃声响,我也没看就直接接通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对傅遇白有种本能的畏惧,说话结结巴巴,很不利索。
过去,她可以在傅遇白面前撒野,放肆。
而今,她在傅遇白面前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了。
大概,这就是喜欢和讨厌之间最明显的区别吧。
是的,傅遇白讨厌她。
或者说是,厌恶她。
她越来越害怕和他相处。
陶夭夭畏畏缩缩的样子看在眼里,傅遇白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烦躁来,“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做什么!”
刚才靳斯言肯定打电话过来了。
这个女人在听了那些话过后,心里会怎么想?
会不会一气之下从他身边逃开?
明明心里担忧,可出口的话还是控制不住的带着火气。
“对不起!”看出来傅遇白生气,陶夭夭心里害怕,声音明显的有些颤抖。
陶夭夭胆颤心惊的模样落在眼里,傅遇白心口泛起一阵苦涩。
他究竟是有多残暴,才会让这个女人吓成这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傅遇白弯腰,伸手拿起手机,“先起来洗漱吃饭,等下跟我出去一趟!”
陶夭夭蹙眉。
傅遇白居然要带她出去?
去哪儿?
见陶夭夭不语,傅遇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迈步走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陶夭夭回过神来,伸手拢了拢长发,随后去了浴室。
生病过后的身体,格外的虚弱。
躺在浴缸里,热水包围着身体,说不出来的舒服。
陶夭夭不由闭上眼睛。
门外响起敲门声,陶夭夭陡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门板,低低地问道:“谁?”
“陶小姐,是我!”门外响起阿姨的声音,很温和。
“有什么事吗?”那天她无意间听到管家训斥新来的阿姨,然后就提到了之前伺候她的女子。
听说,是傅遇白亲自解雇的。
陶夭夭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傅遇白怎么会闲到去解雇一个佣人。
“三少让我拿了衣服上来,让陶小姐试穿一下,不合适的话就让人改!”听了阿姨的话,陶夭夭不由怔住地,“什么衣服?”
“三少说是等下出门的时候要穿的!”
“那你放着吧,我马上出来!”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傅遇白买的,他应该知道她的尺码才对。
门外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
陶夭夭不敢再泡下去,起身跨出浴缸,拿了浴巾包裹着身体,出了浴室。
大床上放着的衣服,是很简单的款式,不过看得出来,价格应该不菲。
陶夭夭想不明白傅遇白的用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给换上了。
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推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陶夭夭不由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