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为钟定从书房里拿东西,要知道,往常钟定是从来都不会让我一个外人靠近他的书房的。
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上班的时间都快到了,尽管我今天一点儿也不舒服,但我却不想再请假了。
这一周根本就没上几天班,再请假我怕超市老板真的把我炒了。
急匆匆的上了二楼,到了钟定书房,我是真的什么也不敢乱动,只取了那大桌子上的一张打印了字的A4纸。
钟定的书房里跟他的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因为这里全是实木装修。
色调全黑,我就不喜欢这种地方。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压抑感。
难怪钟定经常黑着脸,我觉得,就是正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呆得久了,心里都要压抑。
更何况钟定他还天天在这里办公呢。不过我才不会跟钟定谈他书房的装修呢。
他那种人,哪里能听进这个。我把房门带上,一路小跑的下了楼。
实在是时间不早了,把这玩意交给钟定,我就要出门了。
只是,当我下楼之后,却惊奇地发现,钟定桌子前的碗筷什么的都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我的目光实在太热烈,钟定咳了一声,“我把碗捡下去了。”
我呆了呆,想不明白钟定怎么会做这种事!这算什么?是帮我吗?
可不想让我劳动,直接就不要让我做早饭好了,还捡什么桌子啊。
这不是调理人玩嘛。可钟定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他突然站起身,一下子就从我手中抽出了那张纸。
“看看吧,这是我给你制定的管理条例,以后你就按着这个规矩做事吧。”
钟定说的挺自然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的耳朵似乎有点发红,只是一转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我只当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许是我自己看错了吧。
不过,刚刚钟定说了什么?管理条例?
我只是一个小保姆,还是属于接替刘婶的一个临时人员,像我这样的,还要什么管理条例啊。
我不解地凑过去看,只见那条例上一条条的写得分明:一、准时下班,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迟回家时间;
二、业余时间,不得与任何男性同事,朋友交谈,相处;
三、放假时间,可以逛街,但必须告知老板(钟定),在老板同意后,一同出门。
四、不得以任何理由带男性同事,朋友上门;
……
钟定林林总总罗列了将近二十条条例,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想到这么多。
我瞪大了双眼,从钟定手中抽出这张薄薄的纸,抖了抖问:“这算什么?”
“条例!要是你不遵守……”
钟定斜视我一眼,我不知为什么,偏偏从中讲懂了他的警告。
无力地叹了口气,这还让我说什么?反正我一小保姆,这日子,对付着过吧。
可能是我点了头,钟定施施然的转身去上班了。我是真的很无语,这玩意儿,真有用吗?
摇了摇头,我向厨房走去,钟定确实把碗捡下去了,但那桌子可没擦。
想也知道,就钟定那双高贵的手,怎么可能拿抹布呢。
只是我到厨房之后,看到洗干净的碗,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为什么呢,突然,我想到了村里的某个人家。那家的男人对自己媳妇极好。
怎么好呢,男人不会做饭,但自家婆娘做完饭之后,他会去刷碗。
曾经有人笑过那家伙,哪有人这么惯着媳妇的,难道那女人懒得连碗都不能刷了?
可对方曾答,一家人,我不会做饭,所以这辈子只会帮着媳妇刷碗。
我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可能一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男人时,总会那么感性吧。
我默默拿起抹布,却在去餐厅的路上,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脸居然湿了。
钟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沉默地把餐桌收拾利索,对着早就空无一人的屋子发了会呆。便匆匆的上班去了。
在我走着上班的路上,我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对钟定那长长的条例点头同意呢。
而且我居然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我是签过员工合同的人。
毕竟我在超市工作的时候,那里的老板给我的合同我看过。
钟定弄出来的是什么啊,那玩意儿就算我是个法盲,我也知道是没什么法律效力的。
可我偏偏就没任何意见的同意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就这么一路想着心事,我木然的到了超市。站在收银台上,心不在焉的给顾客收着钱。
“温暖,你今天是怎么了?”
与我相对的一个同事突然问了一句,我呆了呆,正好她的对面就是大镜子,只一眼,就把我吓得差点把钱算错。
镜子里的那个春光满面的少妇是谁?怎么和我那么像呢。
我突然就不知怎么的就没了好心情,我,是不是对钟定动了心?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半上午,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我一眼就看到,打电话的人是林木。他怎么想到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犹豫着接了起来:“林木,什么事?”
“有空吗?中午出来吃个饭啊。昨天晚上回去那么晚,你今天有没有觉得脚痛?”
耳中听着林木的话,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想到了钟定的条例。
上班时间,好像也不许和别的男性同事,男性朋友说话吧。
真想不到,钟定居然是这么霸道的一个人!居然连我上班是不是和男同事说话都要管。
那,林木不就是我男性朋友嘛。我犹豫一下,现在我正端着人家钟定的碗。
他刚刚弄出那什么条例出来,要是我今天中午直接跟林木去吃饭,钟定不会气炸了吧。
我就这么突然的在意起钟定的态度来,迟疑片刻,轻声回道:“不了。今天超市挺忙的,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