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又犟不过我爹,只好就这么把他安排在我的房间,我自己则开了一间客房,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爹就嚷嚷着要回去。他在村里都习惯了早睡早起,反正他起的比我早多了。
我正在楼下安慰他,想着至少也要请假跟我爹去城的商场逛一逛啊。
这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要是啥也不看,就回了家,那才叫亏呢。
机票钱都是白花了!到时村里要是有人问起来,温老头,你去你闺女那里,都看着什么了?
然后让我爹怎么答?难道说自己好不容易千里迢迢的去一趟,结果只住一间小屋子里住了一宿,就回家了。
这么说,还不叫那些人嘲笑死!虽然我带我爹去城逛街也没钱买什么好东西,但一些简单的土特产我总是能买得起的。
正好我爹好不容易来一趟,带回去一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得多。
不过这话也不跟直接跟我爹说,他们老一辈的人,能不花钱,就不花钱,都俭省惯了。
不管你花什么钱,总是会时不时的心痛。这种 事我还真没办法。
正在我劝我爹时,钟定不知为什么就那么从楼上下来了。
他从来没这么早起过,这一点我敢保证,早餐都是我做的,他什么点起来,我能不知道!
“温老爷子,怎么才来一天,就想回去了?多在这儿住几日不好嘛,正好叫温暖带你出去转转。”
他的话说得亲切极了,我都忍不住拿眼睛看他,这人可真是人前一付面孔,人后一付面孔。
要不是我清楚的知道他那张谦逊的脸皮下头,藏着什么样的尊容,我都快觉得这人真真是个三好青年了。
不过我还是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我爹连我这个亲闺女都劝不住,他的话还能好使?
果然,就听我爹道:“不了,家里还有活呢。这次要不是想亲自看看暖暖的男朋友沈毅康,我也不可能这么急着来。没想到暖暖可好,居然分了。这,这!”
我老爹的脸色明显的黑了下来。看得出他在为我这闺女感到羞耻。
我把头低下,这也就是在外头,不是自己家,要不我爹早就上手了。
村里就是这么觉得的,我都能想到我爹他是怎么想的,要不是暖暖看不住自己男人,人家怎么可能去外头找女人!
都在一起有年月了,现在才分手,以前干什么去了,果然不是个省心的。哼,赔钱货!
“分了就分了,谁年轻的时候,还遇不上几个渣男了。老爷子也不用上火,我看温暖她挺能干的一个姑娘,以后总是能找到合适的。这事还急不来,老人家,你真不想在这里多住几天,跟你闺女说说话?”
钟定说得极为温和,简直跟林木好像好像,我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装的。
好在我爹倒没吃他那一套,只是挺不自在的道:“算了吧。反正我看她在您这里干得不算可以,我也就不在这儿呆了,正好今天我就回去了。暖暖,在这里可不偷懒,好好干。”
我父亲执意要走,虽说是大清早上,可他一个人哪里出过远门,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在机场迷了路,谁知道他要是自己坐车回去,能不能找到地方?
要不,我一会儿私底下问问钟定?我可是知道他在外头有点势力,要是他能给我爹搭把手,怎么也比我爹一个人上路要强上许多吧。
不过,我这个想法还没实现,就听钟定道:“今天走也不是不行。这不我今天还真有一个去外地出差的事儿要办。你说说要去哪,我要是顺路,就带你们一趟。正好温暖不是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嘛,让她也回去看看,总好过她一直在外头担心。”
钟定的通情达理让我一时被震在那里,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钟定吗?
他咋就变这样了?不过我还是以为,这家伙说的是客气话,不过很明显,看着我爹那一脸高兴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把人家的话当了真。
“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咱家在C市C县温家屯,你真顺路吗?”
钟定笑着点头道:“嗯,正好顺路。那,咱们现在就走?”
我爹高兴极了,真个兴奋的跟着钟定往外走去。我是一点儿也不信钟定那话。
他的家务事都是我干的,他要是真去外头出差,起码要提前跟我说一声,收拾点换洗衣服什么的。
可昨天钟定可是一点也没提过,看来,钟定是真的要亲自送我爹回去。
这让我一时喜一时忧。我是拿不准钟定是个什么意思了。不过,我爹那么高兴,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浇他凉水,算了,就当我欠钟定一个人情。
到时我好好给他干活就是。C市C县温家屯离这里足足半天的路,钟定开车开了一午,才把我们送到地方。
刚进村子,就有一个大婶凑过来问:“哟,这不是老温嘛,怎么这是闺女要结婚了?这大小伙子溜光水滑的,就是沈毅康吧。”
我一听这话,就脸色不好。由其我还悄悄看一眼钟定,还好,他还没变脸。
不过我爹倒没让这大婶继续说下去,马上就回道:“不是,这是我闺女的老板。叫钟定。别外,你说的那个沈毅康不是个好东西,早就跟我家暖暖黄了。”
我爹说着,声音越发的低迷起来,那大婶听出不对了,人家也没多做纠缠,就笑呵呵的走了。
我和我爹,加上一个钟定就往我家赶。迎面又遇上一个老汉,我爹打了个招呼,唤了声:“三叔。”
我也叫了声:“三叔公。”
“哟,这就是你一直提起的沈毅康吧。不错,小伙子看起来真精神。”
我和我爹再一次尴尬起来,对方又把钟定当成了沈毅康。
我爹不得不再一次解释起来。我没管他,只偷偷看向钟定,心道,早就说了,不让他进村,你看看吧,现在好了,我们大家都尴尬,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