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呆呆地应一声:“哦。”
然后我就被他抱着,进了我的房间。然后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我和钟定终于再一次同处一室。
“暖暖,我们和好吧,我跟李婷雅真的没什么。”
我正要答话,可门却突然间被拍响了。我和钟定同时往门那边一瞅,不用猜就能知道,拍门的人一定是我爹。
想来也是,自己闺女怎么可以跟一个男的同在卧室呢。
我本想说些什么,可想到我爹那脾气,他可不会停下手的。
所以我一把推开了钟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没直接应下钟定的话,却也没直接拒绝。钟定并不怎么满意我的回答,可眼下这种情况,还真不是谈话的时候,所以他就这么看着我把门打开了。
见是我开的门,我爹小心的看了一眼,一把拉我出来,小声道:“暖暖!你那老板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就咱们家这样的条件,也不是门当户对啊,你说说你,尽没事找事,现在人家都追到家里来了,你说,你们这事可怎生是好?”
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低着头,呆在我爹面前,一声不吭。
我爹也不在意我说不说话,只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暖暖,闺女啊,你想过没有,嫁到有钱人家哪能不受气啊。由其咱们前村的小花,不也一样是嫁到城了吗?人家至少长的还比你好看呢,可你也不看看,那孩子在城里过的什么日子。”
我瞪圆了眼睛,小花我是知道的,人家确实比我好看,不过她家穷也是真的。
毕竟她还有个瞎了眼的老娘呢。这时就听我爹他继续道:“听说小花天天起早摸黑的给人家做饭,做家务。这还不算,平常还得出门打工挣钱。就是这么干,小花她爹妈上了门,人家婆家还给脸子呢。你和你这老板之间的差距这么大,还处得来嘛。”
迎向我爹那担心的眼神,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说起来像小花那样的,我和钟定,应该不能吧。
“爹!”
我小小声叫了一嗓子,可我爹伸出手拍了我一巴掌,还是那双粗厚的大手,上头满是做活的伤痕。我心里抽了一下。
此时就听我爹说:“暖暖,爹是让你争气来着,可你也用不着往你那老板身上使劲啊,他跟你说要结婚了嘛,别是人家把你当成倒贴的,随便玩玩就扔那种啊,到时你可怎么办啊。”
我一时无语,真没想到,我爹想的这么深远了。这时,门开了,钟定从我卧室里出来了。
就听钟定道:“伯父,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既然和温暖在一起了,当然是奔着结婚去的,哪能玩玩就算?”
我的脸瞬间爆红,我真忘了我家这门不隔音了,一想到钟定在屋里不知听了多少,我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搁才好。
我爹刚想跟钟定说几句话,这时门外有人在叫,“叔啊,暖暖呢,她那伴娘的衣服可都准备好了,就是现在不知道大小呢。她堂姐叫她现在赶紧过去。不然等一会时间到了,婚礼上可没时间再换啦。”
我们三人顺着声音往外一瞅,好么,是大伯家的堂哥在叫呢。
这个时候,我还哪能再跟钟定和我爹说什么感情的事了。只好跟着这人出去了。
不过钟定也没想着和我爹在家呆着,他几步就跟了上去。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是去当伴娘的,他去干什么呢。
因为这家伙跟得紧,我堂哥就问了:“这位是?”
钟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挺矜持地笑道:“你不记得了?上次我陪温暖回来,你好像在那位穿着花衣服大婶的后头来着。”
我这堂哥眼一亮马上想起来了。这也是今天的亲朋来得人有点多,亲戚一多起来,一个个还是来参加婚礼的,穿的都挺好的。
所以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钟定还真不怎么显眼了。
“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温暖的老板嘛。”
钟定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嗯,现在升级了,是温暖的男朋友。这不是听说她堂姐要结婚,陪着她一起过来了嘛。”
我死死盯着钟定,心里气极了,编,接着编!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堂姐要结婚来着,我自己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要不是伴娘有了问题,可能我今天才会坐车往回赶呢。还陪着我一起回来的,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
钟定居然还安抚我似的笑了笑。我气得扭头不理他,可我堂哥却当了真,就见他笑道:“原来是暖暖的男朋友啊,那一会你跟着我吧,咱们都是娘家亲。”
就在我挺茫然的时候,钟定就这么和我这个堂哥说到了一处去。
而且看起来他们二个唠得还挺好的,我想,像钟定这样的人,要是真心想跟别人说话,那真是什么都能聊得上。
这一点不服不行,是不是所有生意人都是这样的呢,我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像在单位,要是钱多多不是坐在我旁边,还向我伸出了友谊的双手。
我也许要花上一年的时间,才会跟她熟起来吧。我这人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没人理会的生活。
就在我看着堂哥和钟定相谈甚欢的时候,我堂姐终于出现了。
“温暖!够意思!我真没想到你能回来,本来我也就是和我二叔提了一嘴,要是真赶不回来,我都打算让三良子上了。可她那张脸,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眼前就这么浮现出了三良子的脸,不由奇道:“怎么,她那一全的痘痘到现在还没好吗?”
这话一出口,屋里屋外的人都笑了起来。就听我堂姐苦笑道:“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哪能不好啊,可谁知我刚通知她,让她当我伴娘,那家伙也不怎么想的,直接跑县里去化了个妆,还跑到我眼前嘚瑟,结果没二个小时,就长了一脸的痘。”